“這裡沒有別人,到底要如何,你才肯放他?”
鬱盛北嗤笑,“明明跟我沒什麼太大關係的事兒,非要將我當成困住他的枷鎖,明明我纔是受害者,明白?你找錯人了。”
鬱父見他依然如此,便直接跪在了鬱盛北的面前。
從小到大,他和鬱盛北每次在家碰面都跟吃了火藥桶一樣爭執不休,從來沒給鬱盛北服過什麼軟的人居然給他下跪了。
鬱盛北沒想到,他爲了救他的私生子,蓄意要害自己的那個人,不惜爲自己下跪。
但又有什麼用呢。
對他而言,一點用都沒有,只不過更讓鬱盛北深刻而已。
他俯視着眼前的鬱父,口氣清冷,“我是什麼性子,我相信爸你最清楚,做的決定是不會輕易改的,更何況,這件事根本就沒有商量的餘地,我已經明確的告訴你了,你再多說什麼都無濟於事。”
鬱父緩緩地站起來,看着他,“你是不是想讓爸從這樓上跳下去,你才肯答應?”
“你如果想跳的話,我吩咐下面的人不要路過,免得傷害無辜,你自便。”威脅他?他可不是被嚇大的。
他拎起外套,摔門而出。
鬱父當然不想死,他還沒活夠,從幾十層樓上跳下去,需要多大的勇氣,他沒想尋思,就是想嚇唬嚇唬他,沒想到,一如既往的不管用。
鬱盛北直接開車離開公司,心情因爲這件事而受到了影響。
索性開回了老宅。
看到他這個點兒回來,鬱母很驚訝,“盛北。”
“我爸剛纔去公司闖進我的辦公室又是威逼利誘又是下跪的。”鬱盛北坐在沙發上,身子往後倚靠,“爲鬱擎蒼求情。”
鬱母神經緊繃,忐忑的問,“你心軟答應他了?”
“當然沒有。”鬱盛北說道,“商人雖然注重名利,但這件事,即便我爸將他的所有股份都給我,我也不會妥協一丁半點,不管岑蘭心是不是完全因爲這件事跳樓自殺,但是,我覺得,她完全可以不用告訴我,這件事對我而言,不管是不是包含了岑蘭心和咱們家的因素,在我心裡,過不去這個坎兒,不是利益能解決的,而且……”
他語氣頓住了,“這麼個大好的機會,光明正大的機會,我不會白白錯過。”
鬱母聞言便就放心了,“兒子,牽制住了他,你才能安穩的好好的打理公司,螞蟻雖小,但卻還是要費心不是?”
“我哥又在樓上悶着?”
鬱母說起自己大兒子的變化,便嘴角扯起一抹笑容,“哪能呢,你哥自從跟水青在一起之後,就沒怎麼好好的待在房間裡了,剛出門,說是跟水青一起回家見父母,水青他爸好像是已經知道了,非要讓你哥過去。”
“我爺爺不在,家裡顯得冷清了。”鬱盛北環顧了一圈,“這個家零零散散成了這幅模樣。”
“媽問你,你現在對郝可人是什麼感覺?”看他沉吟,鬱母碰了他一下,“不許對媽撒謊,這是關係到你的終身大事,媽有權利知道。”
鬱盛北只用三個字形容了他和郝可人的關係,“說不好。”
“這是什麼意思?”
“我沒想太多,但是我覺得她在我身邊,挺好的,我很喜歡。”
鬱母忍俊不禁,“你喜歡,媽也就放心了,這住在一起,還住出感情來了?”
鬱盛北身子一歪,躺在了鬱母的腿上,“媽,你給我按摩一下頭。”
鬱母兩手輕柔的幫他按摩着,“整天操不完的心,那麼大的公司都要你親自過問,稍稍有疏忽就不得了,兒子,別人不知道,但是媽知道,你守住這個公司,是爲了咱們一家。”
鬱盛北閉上眼,“我可沒那麼偉大,我是爲了我自己,順便再爲了你們。”
他即便這麼說,但是鬱母根本就不相信。
“你是我生的,你想的什麼媽會不知道?”
鬱盛北沒說話,滿腦子竟都是郝可人的臉。
***
幕父坐在客廳裡,客套的跟鬱盛西寒暄了一句,便直接開門見山的問,“賢侄啊,你可不要怪叔說話難聽啊,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從小看着你長大,你的成績各方面一直都很好,但是,婚姻是一輩子的事兒,水青現在還年輕,現在跟你在一起,她的後半輩子都要在拖累中度過,你考慮過她的感受嗎?”
鬱盛西還未說話,一旁的幕水青便說道,“爸,你讓我帶盛西回來說說話,我帶回來是給你說話的,不是給你評議的,我的婚事只有我自己做的了主,爸說的不算,並且,盛西雖然無法站起來像正常人一樣行走,但盛西可以工作,隨便做點什麼都能養活我,這是以後的事情。”
幕父瞥了她一眼,“你還年輕,戀愛經驗也不是很多,懂什麼。”
鬱盛西說道,“叔說的,我都有想過,但我和水青是經過慎重考慮的,現在我們只想好好地戀愛,還沒想到結婚這個層面,一切看水青自己的意願,只要彼此開心就好。”
幕父臉色隱隱透着一股子不快之感,“其實,說白了,在各方面,你都配不上我們水青,雖然你是鬱家的大少爺,但家產以及一切都是你弟弟在把關,還有,你還是二婚……”
“爸,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況且,現在我們還沒商量要結婚,我們還有事兒,先走了。”幕水青的聲音帶着生硬,剛纔父親的話讓她有些憤怒,不是憤怒他說的片面之詞,是因爲他自己都行爲不端正,有什麼資格對別人指手畫腳,這樣只會顯得很荒唐可笑。
“你站住!”幕父擰着眉頭,“你這是什麼態度?水青,婚姻不是兒戲,你掌管公司那麼久了,這種事情應該理解的更透,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你自己心裡應該一清二楚,盛西難得來家裡,怎麼也要留下吃飯。”
幕母附和着,“對啊,青青,在家吃了飯再走,這是鬱少爺第一次正式拜訪咱們家呢。”
幕水青附在鬱盛西耳邊說了一句話,便坐在沙發上不再多發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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