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她來就來吧,還什麼東西都不帶,嘖嘖,看來是家裡太窮了,連一點藥材也買不起,卻還敢來國師府,當真是不自量力。”
這句話不知道是誰說的,太多少女了,若蓮壓根兒就不知道誰在說話,不過,也正是因爲她的這句話,若蓮才發現來此的少女每人手上都提着一個小小籃子,隔得遠了都能聞到一股中藥的味道。
此時的她才終於明白,這些少女爲何會都聚集在國師府上了。
想來是符初大人受傷的事已經被傳出去了,是以,各家有錢有勢的千金小姐們便想着拿着禮物來國師府探病,順便看看這位在天月國被奉爲神?的的國師大人。
只是讓若蓮不解的是,爲何她們全都站在門外呢?
不過,想不了那麼多,她纔不管這些呢,反正也認不到這些人。經過這一年的生活,若蓮也不再是那個剛入世的小綿羊了,不喜歡眼前的這些少女,便不去搭理便是,她們能耐我何?
況且我是有後臺的人!
哼哼,我三哥可厲害了。
這樣一想,若蓮纔不怕那些少女如何說,只當左耳朵進右耳朵出,邁着細碎的步子,越過那一羣少女,便向國師府大門敲去。
“不自量力的傢伙,等着一會兒被轟出來吧。”
“叩叩……”若蓮敲響了大門。
隨後便聽裡面傳來一陣腳步聲,接着門‘吱呀’一聲,便從裡面打開了。出現在若蓮眼前的是一名五十多歲的老人,老人穿着灰樸大衣,看起來格外的樸素。
他看見若蓮時明顯愣了一下,只在心裡暗道了一句:又來一個。
再看看外面站了一羣的少女,臉上卻也沒有露出驚訝的神情來。
見到老人,若蓮猜想可能是管家之內的人,她臉上帶着甜甜的笑容,溫和的道:“伯伯,您好!我是來看望符初大人的。”
老人眼裡閃過一絲瞭然,看來這小姑娘也是和那些姑娘一樣的。
他暗自搖搖頭,暗歎自家大人魅力實在是太大了。
“姑娘,你還是回去吧,我們大人說了,誰也不見。”想是這樣想,老人還是溫和的回答。
若蓮臉上明顯閃過一絲失望與急切,不行!她一定得見着符初大人!想來是這位伯伯不知道她的身份,於是若蓮便拉住老人的手,焦急的道:“伯伯,您讓我進去吧,我是文家四小姐文若蓮。”
還真別說,在若蓮說出自己身份後,那名老人還真上上下下打量了若蓮一番,他是知道自家大人與文家在少爺的交情的,可是想起大人說的話,他最終還是搖搖頭,婉拒道:“文小姐,你還是回去吧,大人已經交待下來,誰也不見的。您也別再爲難我這個做下人的。”
說完過後,老人抱歉的衝若蓮笑了笑,隨後便把大門緩緩的關上了。
若蓮徵徵的看着被關的大門,一時之間還不知道怎麼面對眼前這種情況。
她轉過頭,卻見所有的少女都向她露出鄙夷的臉色,而之前便開口諷刺她的三人堆裡面的那名粉衣少女更是‘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少女拿着自己的手帕捂住自己的臉龐,只露出一雙嫵媚的大眼睛,
“喲,綺姐姐,我就說吧,這世上的人怎麼就這麼不知好歹呢?人都叫她走了,她還死活站在那裡。嘖嘖……”說完還在那裡狀似婉惜的搖搖頭。
若蓮心中焦急,聽到此話後,眉心一跳,想也不想的便反脣相譏,“是嗎?說我不知好歹,那你現在站在這裡又是幹什麼啊?”
如果猜得不錯的話,這些少女都是已經吃了閉門羹了的。
想來都是不甘心,所以在被拒絕後看到還有人前來探望便想看別人出醜,於是這裡便聚集了如此多的少女。
“你!”那名粉衣少女一聽到若蓮的話,立刻大怒,指着若蓮就要開罵起來,站在一旁的那名一直沒說話的白衣少女一把拉住她,衝粉衣少女搖搖頭,白衣少女約莫十七八歲,身穿白色紗裙,衣襟兩邊用金絲線繡着滾邊,腰上用淡粉色煙羅系成一個漂亮優雅的蝴蝶結,外面披着狐皮大裘,一頭墨發只鬆鬆的挽了一個髻,只在一側插了一支素雅的梅簪,膚如凝脂,腰若柳絮,眉似柳月,脣如朱丹,眼似星空,站在那裡,端的是風姿綽約,空谷幽蘭。
少女秀氣的臉龐帶着沉靜,聽到若蓮的話後,眉毛也不動一下,口中淡淡的道:“文小姐說得是,玉兒,還不住嘴。”
少女的話雖是淡淡的,可卻不由自主的透出一絲威儀,那名叫玉兒的粉衣少女雖是不甘,卻也只得跺跺腳,恨恨的瞪了一眼若蓮,便退到白衣少女身後與那名黃衣少女並肩而站。
見對方如此好說話,若蓮也有點不好意思了,只是心中焦急,遂只衝白衣少女點點頭,暗自感嘆:看那少女也比自己大不了多少歲,可人家那氣派。
不過經過剛纔一鬧,那些本來還想上來諷刺一兩句的千金小姐們頓時便住了嘴,不是說這文家大老爺所認的義女脾氣溫和的嗎?看來謠言終究是謠言,不可信啊。
若蓮看着眼前緊閉的大門,無奈的咬咬脣,進不了大門,見不到符初,那還怎麼給符初大人療傷啊?
話說兩頭。
大門內的老人關了門,想了想,暗道:這可是文三公子的妹妹,就文三公子與大人的關係,指不定大人要見呢?還是通報一聲吧。
於是老人迅速的走近一處院子,輕輕的敲了敲一扇門,良久,卻沒有任何聲音傳來。
老人還以爲符初已經休息了,正待要走,卻聽符初那獨有的清冷低沉的聲音傳來,
“什麼事?”
老人的神情剎時變得恭敬,就算知道符初看不到自己的神情,他還是所背往下一彎,恭敬的道:“大人,又有人來看您?”
“不是說了一律不見嗎!”符初的聲音明顯有着一絲虛弱。
老人遲疑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剛剛來了一位小姑娘,她說是文家四小姐,想來看看大人您,您看,讓不讓她進來?”
良久,也沒有一絲聲音傳來,老人會意,知道了大人的意思,正要離開,便聽符初的聲音再次傳來,“讓她進來吧。”
老人一聽,驚愕的張開了嘴,已顯蒼老的眼睛裡明明白白的鋪滿了驚訝。他搖搖頭,看來,這文四小姐在大人心中是不同的吧?
想到這裡,老人眼裡的驚訝收去,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喜悅。
自從當初那件事過後,大人已經很久沒有在乎過人了。
這麼多年了,看着他把所有的責任與擔子重重的壓在自己身上,老人自己都覺得心痛。
有在乎的人便好,看來那小姑娘是個不同尋常的孩子吧。不然不會讓大人另眼相待吧。
想到這裡,老人加快腳步,不然那文家小姑娘走了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