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那肯定就不是國師大人乾的!”一名小宮女信誓旦旦的道。
“你怎麼知道?”一名太監酸溜溜的應着,“也許真是國師大人呢?只有他纔有那個本事。”
被質疑的小宮女不高興了,“怎麼可能?若是國師大人乾的,他幹嘛要把所有人殺掉?禁衛軍也可以算是他提拔上來的,他纔不會這樣做?再說了,國師大人那樣的人,怎麼可能要讓自己未來的妻子蒙受不明之冤,他肯定會找出證據後光明正大的把未婚妻接出來!”小宮女在說這些時,眼睛晶亮亮的,滿臉的濡慕之態。
不得不說,這名小宮女說得太對了,在離這幾名宮女太監不遠的一處轉角處,月朗正徵徵的站在那裡,他也不相信阿初會這樣做,那麼會是誰呢?搜尋了腦中的所有記憶,卻沒有一點頭緒,然而心中卻極度的不安,蓮兒,你怎麼樣了?
三天之內,京都發生一起大事件,文若梅找到了右相通敵判國的書信,再加上人證楚水塵與物證與風元國的通信書,考慮到右相一家曾經忠心耿耿,皇帝網開一面,十歲以上男子斬首示衆,而女眷十歲以上全部賣作伶人,十歲以下的全部賣爲奴隸!
楚水塵,曾經在天月城紅極一時的女子,在女兒慘死知道所有真相後,爲給女兒報仇卻出賣了丈夫,心中的痛苦難以言說,最後選擇觸柱而亡!
而至於杜依,因爲家族倒塌,精神崩潰,對於殺害自己妹妹並嫁禍給若蓮一事供認不諱,最後念在她畢竟已經精神失常,賜她幽禁冷宮一生。
而整個天月國右相與左相空缺,於是皇帝乾脆也不再分什麼右相左相,直接把立了大功的文若梅封爲丞相!地位與僅次於國師符初與皇帝!這樣的盛寵本應該是高興的事,然而文府卻籠罩在一層陰霾之中。只因爲他們所在意的人兒失蹤了!
無論是文家還是符初。甚至太子與青雲國三殿下青柯,都派出了大量的兵力去尋找若蓮,然而若蓮彷彿憑空消失了一般,找不到一點消息,而唯一的消息便是符初所說的若蓮安全,否則,文家一老一小早就抓狂了。
然符初卻也找不到若蓮確切的位置,他能感應到若蓮,無非便是當若蓮極度危險時他的心中會有所觸動,而現在。他卻沒有感覺到一點不安,這說明若蓮沒有事。
這裡是天月城裡最髒最亂的地方。也是俗稱的貧民窟,不愧是貧民窟,到處都是破爛的房屋,巷子裡也是瀰漫着一股股惡臭,甚至還能看見許多衣衫襤褸老人或孩子坐在地上,面色蠟黃,骨瘦如柴。
突然之間。在這髒亂的巷道里走過來一名灰衣人,灰衣人頭戴頭笠,看不清面容,然而在他步入巷道時,巷道里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那是看到希望的亮光。
其中一名瘦小的男孩更是已經叫喊出來了,“灰衣哥哥,灰衣哥哥,小寶在這兒。你給小寶帶什麼東西來了?”
斗笠下午嘴脣向上彎了,灰衣人像變戲法兒似的從身上取出許多食物來,一一的散發給巷道里的人。看着這些老人與孩子吃得暢快,灰衣人心情彷彿很好,他摸了摸小寶的頭,拿出一兩銀子,柔聲道:“小寶,你可以幫我去買一些藥嗎?”
小寶啃着手裡的饅頭,聽到要買藥,黑黝黝的大眼睛一下便溼潤了,一把抓住灰衣人的手,急聲道:“灰衣哥哥,你是不是生病了?你放心,小寶馬上就去給你抓藥!”
灰衣人本想搖頭,但轉念一想卻沒有,反而點點頭,“小寶,哥哥受了點傷,所以需要你幫我去買。”他從懷裡取出一張紙,“小寶,你拿着這個到藥店裡給掌櫃的,他就會明白了。如果掌櫃的問你這藥是買給誰的,你就說是買給你爹爹的,明白了嗎?”
小寶抓住藥單,緊緊握在胸前,連連點頭,“放心吧,灰衣哥哥,小寶一定會給你抓到,這樣你就會好了得很快。”隨後拿着灰衣人給他的錢快速的跑了出去。
一旁的孩子與老人們一聽灰衣人受傷了,全都關切的問着,更有甚着想要扶他坐下,但一看到地上那麼髒,再看看灰衣人身上乾淨的衣服,他們又遲疑了。
灰衣人看出他們的意思,毫不介意的坐了下去。這讓他們更加感激。
他們都是孤寡老人和孤兒,平時都是吃了上頓沒下頓的,經常都是沒有東西吃,只能捱餓,然而自從灰衣人來了後,他們便可以天天吃東西了。這不得不讓他們感激。
不一會兒,小寶便氣喘吁吁的跑了回來,手裡提着一串藥包,把藥包遞給灰衣人,並且還把零錢也經灰衣人,然而灰衣人卻拒絕了,摸着小寶因爲缺乏營養而泛黃的髮絲,輕笑道:“小寶乖,這些錢你留着,餓了就去買點吃的。”
小寶呆愣,因爲手裡不只是找回來的銅錢,還有一碇銀子!
握緊拳頭,小小的小寶在心裡立下了一個誓言!
灰衣人轉身離去,很快便不見了蹤影!
灰衣人行路的速度很快,在昏暗的巷子裡左右移動着,不久便來到了一座破敗得不成樣子的院落中。
一進入院子,一個人影便迎了上來,卻是那名臉上刻着蛇形的男子,男子開口急聲問,“星溪,怎麼樣?藥拿着了嗎?有人跟着嗎?”
星溪把藥揚了揚,語氣含笑,“拿到了。”
男子鬆了口氣,接過藥包,“剛纔左凡還在問呢,若再不回來,他可就要發火了。”
取下斗笠,斗笠下是一張年輕的臉龐,如果若蓮看見,一定會驚訝,因爲此人正是上次接到命令要殺了她最後卻放了她的那名灰衣人!
聽了男子的話,星溪淡淡一笑,“耽誤了一點時間。”想起什麼來,星溪隨口問,“少主是誰在照顧?”
男子神秘一笑,“你去看了就知道了。”
“呵呵……”星溪輕搖其頭,臉上帶點無奈的笑容,“蒼蛇,什麼時候你才能一直像前日救回少主時那樣的穩重就好了。”
“呃……”蒼蛇垂下了臉龐,“誰若親眼看見少主當時的情景都會像我那樣好不好?你不知道,當時我真想當場就殺了那個畜牲,但想着就這樣死了倒便宜他了。”
“你做得不錯。”星溪贊同的點點頭,這一刻,看似溫和的星溪突然散發出濃濃的殺氣!
一時之間兩人都沉默了,突然蒼蛇狠狠捶向身邊的樹,樹幹在他用力捶了之後,崩然瓦解。
“都怪我!早知道當初在得知她便是少主時就該把她接過來,而不是聽從蘭瀟的意見,讓少主一直待在那個地方,而且還和那人定了親,現在倒好,害得少主差點……”說到這裡,蒼蛇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直至消失。
“你放心。”星溪擡頭望天,拍拍蒼蛇的肩膀,“少主吉人自有天象,不會有事的!”
正說着話,房間到了,房間從裡面打開,步出兩道人影,一男一女,男的大概三十來歲,長相平凡,眉眼裡一片冷寂,不過在見到蒼蛇手裡拿着的藥包裡,眼裡才閃過一絲亮光。而反觀他身旁的女子,一襲白裙曳地,大概二十多歲,面容柔美,卻在見到星溪時,柔美的臉龐上緩緩的浮起一抹笑容,瞬間晃三個男人的眼。
星溪的眼裡閃過一絲錯愕,但很快歸於平靜,看着白衣女子,回以溫暖一笑,緩緩道:“阿柔,歡迎回家!”
一句話便讓白柔落下了淚。
蒼蛇捅了捅星溪,打趣道:“小子,你一來就把咱們阿柔弄哭了,等會兒再找你算賬!還有阿柔,你看見我們可沒這麼激動,見着星溪馬上就哭了,不知道的還以爲我們欺負你了呢!”
見所有人都瞪着他,蒼蛇嘿嘿一笑,把藥丟給左凡,“阿凡,你去煎藥,我去看看少主!阿柔,阿溪,你倆慢慢敘敘舊吧!”
說完閃身進入房間,並且‘哐當’一聲把門關緊了。而左凡剛直接提着藥面無表情的向廚房去了。
三日後,迷迷糊糊的睜開眼,若蓮一陣恍惚,在還沒反應過來,耳邊響起了一個溫柔的聲音,“少主,該喝藥了!”
這個聲音讓她想起了心兒姐姐。
少主?是誰?是她嗎?她怎麼可能是少主呢?
費力的轉過頭,印入眼簾的是一張柔美的面龐,漸漸的,若蓮的眉頭越皺越深,眼前的人不是太子殿下府中的那位白夫人嗎?
那她怎麼會在這裡呢?
她張嘴,問,你是誰?然而喉嚨處傳來的劇痛讓她想起了昏迷之前所發生的事。
邪惡的笑,碎裂的衣服,無法喊出的喊叫聲,噴涌而出的鮮血……
見若蓮眼裡露出害怕,白柔心裡閃過一絲心疼,撫摸着若蓮柔順的青絲,聲音彷彿春風一樣輕柔:“ 少主別怕,我們已經把您救出來了。不會再有人欺負你了,不會了,不會了……”頭上的手和輕柔的聲音漸漸的撫平了若蓮心中的害怕與……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