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喜與武迪綁回了一個年輕女子,徑直將女子帶進了慕子羽的房中。這一切,淨被寶兒看在眼裡。寶兒匆忙回去稟報了香憐。
香憐一愣:“什麼?少主竟然從外面帶女人回家?”
寶兒說道:“可不是嗎,吳喜跟武迪直接將他們帶回少主房間裡去了,看那身姿頗爲曼妙呢!”
“原來少主到宛城去便是爲了找女人?”香憐惱了,立刻起身就要往門外走,走了兩步卻又站住,疑惑地道:“這是怎麼回事?少主不是已經與離湮重修舊好了麼,怎麼還要召妓回家?”
寶兒猜測:“昨天晚上少主沒有到離湮姑娘的房裡去,是不是他們倆又吵架了?”
“少主昨晚沒有到離湮房裡去?”香憐的臉上不由露出了一絲笑意,“我看,一定是離湮假裝清高,不肯好好侍候少主,所以惹惱了少主,少主才賭氣到宛城去找女人。既然如此,那就由少主去吧!他們倆人嘔氣,對我也沒有什麼壞處。”
“是呀!要是少主對離湮姑娘死心了那更好呢!外面的女人少主也不過嚐嚐鮮,少主不會真的對她們動心的,到時候,夫人的位置還不是姑娘的嗎?”
香憐冷笑了一聲:“哪有你想的那麼容易?不過,你還是要緊盯着少主那邊纔是。等他們把事辦了,你就想辦法把離湮引來,讓離湮親眼看到少主與那女子在牀上的情景,這樣一來,離湮肯定就會對少主死心了!”
“姑娘的主意真好!”寶兒高興地道,“我立刻就去盯着!”
慕子羽騎馬回到山莊,吳喜立刻迎上去,從慕子羽手中接過繮繩,說道:“少主,那位姑娘我們已經將她送進少主的房間裡了!”
“送我房間裡?”慕子羽一愣,“送我房間裡作什麼?”
吳喜也一愣:“少主不是要……”
慕子羽悶道:“真會想像!”
吳喜不好意思地摸摸後腦勺,將慕子羽的坐騎牽到馬廄去了。
慕子羽回到房裡,見殷越坐在牀上,雙手被反綁,嘴上塞着汗巾,便走上去將汗巾從殷越口中拿了出來。殷越立即破口大罵:“慕子羽,你要幹什麼?”
“噓!”慕子羽將食指豎在脣邊,“你好歹也貴爲公主,怎能如此沒有禮教,大呼小叫的?”
殷越怒道:“對你這種賤人,我有什麼必要講禮教?”
慕子羽卻不生氣,只是笑着搖了搖頭:“我堂堂陳國王室子弟,你竟然說我是賤人。你就不怕我手起刀落,結束了你這美豔的人生嗎?”
雖然慕子羽臉上帶着笑容,但殷越也不能不有所顧忌,這人雖然臉上帶着笑,看他卻是一個笑裡藏刀的人,誰知道他會不會心理扭曲,真的用死來威脅她?
慕子羽與慕承恩要起兵攻打益城的消息還沒有傳遞回去,她可不想死在慕子羽的手上!
“你放了我!”
慕子羽笑:“你想,我把你帶到了鳴翠山莊,還能把你放走嗎?”
“你
到底想把我怎麼樣?”殷越氣乎乎地。
“我也還沒想好。”慕子羽說道,“不過,總之你不能回益城去就是了。”
“你怕我把你們的陰謀告訴我父王?”殷越恨恨地問。
慕子羽笑:“既然是陰謀,又如何能讓你父王知道?”
殷越望着慕子羽:“我就不明白了,我父王爲了你,將我趕出王宮,爲了你,朝中大臣的勸諫全然不肯聽進耳裡,爲了你,我母親後以死相勸也無濟於事,可爲什麼,什麼這麼費盡心力地保全你,將你放出王宮,你卻還要這樣對對待他?你還是人嗎?你還有人性嗎?”
殷越不說這番話倒也罷了,殷越這樣一說,慕子羽不由得怒從心頭起,冷笑道:“你不明白?因爲你不是我,你當然不明白!如果你的大仇人殺了你的全家和子民,將你的國家毀於一旦,還要將你擄入之宮中作他的玩物,你還會像現在這樣想嗎?他趕你出宮又算得了什麼,羣臣跪朝又算得了什麼,置王后的死於不顧又算得了什麼,這不過是一個昏君的所作所爲,與我何干,我爲什麼要領他的情,我爲什麼要領一個大仇人的情?”
寶兒躲在長廊的圓柱後,聽了一會兒,趕緊跑回去向香憐稟報:“奇怪,少主跟那個女子好像在吵架呢!我一直只聽到隱約的爭吵聲,但吵些什麼,卻不曾聽得清楚。”
香憐滿心疑惑:“吵架?從外面找回來的女人竟然有膽子跟他吵架?”
“是啊,寶兒也萬分不解呢!”
香憐想了想,“你還是看時機,去告知離湮一聲吧!”
“是,寶兒知道了!”
慕子羽的房裡,慕子羽冷笑地指着殷越:“我忍辱偷生,便是爲了報仇,替我的父王和母親報仇,替我的姐姐報仇,替我冤死的子民報仇!怎麼,若是換了你是我,這樣的仇你就不報了嗎?你能甘心淪爲你大仇人的玩物嗎?”
殷越高傲的道:“我自然不肯!”
慕子羽哈哈大笑:“那我還有什麼錯?”
“錯就錯在你不自量力!”殷越反感地道,“你憑什麼與我大徐國抗衡?你自己以卵擊石,自尋死路也就罷了,你爲什麼要牽上慕承恩?他早已經離開了你們陳國,改名叫陳恩,就不再是你慕家的人了,你爲什麼還要拉他給你墊背?”
“是嗎?”慕子羽冷笑:“即使我王叔不再姓慕,他姓的仍是陳國的陳!你說,他是不是我陳國的人?”
“天下姓陳的人多了去了,難道都是你陳國的人?”
“我不與你爭辯這無聊的問題,若我王叔無心助我,我也不會強行逼迫於他。”慕子羽冷冷地說道,“休要怪我破壞了你與我王叔的姻緣,怪只怪你父王種下了孽因,你與我王叔的感情才無法修成正果!”
殷越憤怒地道:“無恥!”
“我無恥?”慕子羽冷笑,“我無恥嗎?我何曾設計暗害過你?我如今要報仇,那是光明正大,我可不像你,那般卑鄙無恥,設計陷害我的姐
姐,令她冤死異鄉,這筆帳,我是不是應該直接找你算?”
殷越生怕慕子羽傷她,勉強裝作理直氣壯:“她那是活該!”
慕子羽強壓住怒氣:“我姐姐與世無爭,善良忍讓,她怎麼就活該被你算計了?”
殷越道:“誰讓她是你的姐姐?你迷惑我父王,令他不理朝政,冷落我母后,我後悔不該先除慕婉晴,我應該先除掉你就好了!那後面就不會發生那麼多的事,就不會有羣臣跪朝,我母后更不會以死勸我父王,你姐姐是替你去死的,你要怪就怪你自己吧!”
“想不到世上竟還有這般無恥之人,殺了人還要爲自己推脫罪責!”陰冷的怒火在慕子羽的眼中燃燒了起來,“武迪!”
武迪應聲進來。“少主,什麼事?”
殷越也疑惑地望着武迪,心中不免有些惶恐不安,慕子羽不會命人將她拉出去斬了,替他姐姐報仇吧?
慕子羽轉頭望着殷越,眼中的寒意令人害怕。“武迪,這個女人就賞給你了,立刻領回去暖牀吧!”
“啊?”
武迪與殷越同時大吃了一驚,殷越怒罵道:“慕子羽,你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你還是人嗎?”
武迪也忙道:“多謝少主賞賜,武迪不需要……”
慕子羽冷笑道:“我與你父王比起來,也不過是小巫見大巫罷了!不過,我不像他那麼自私,留着自己一個人享用,我把戰利品賞給我的手下,不足以彰顯我對部屬的體恤關懷麼?我姐姐死在你的手裡,是怪她不該是我的姐姐,那你死在我的手裡,也不要怪我,要怪只能怪你父王,是他欠下了這筆孽債!”
說着,慕子羽轉頭對武迪使了個眼色,說道:“武迪,還不快將這個女人領回去好好享用?”
哦,看來少主只是嚇唬這個女人而已!
武迪會了意,立即點頭道:“好,那就多謝少主的賞賜了!”
說着,武迪將殷越身上的綁繩除了,就將殷越往門外拖:“走吧,美人兒!”
殷越只當自己真的被慕子羽賞給這個身份卑賤的小侍衛了,不由又是氣,又是恨,她眼疾手快,拔出武迪身上佩戴的長劍,“唰”地指向慕子羽:“慕子羽!你這個賤人,你休想羞辱於我,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得逞的!”
武迪一愣,慌忙朝殷越擺手:“姑娘,你可千萬別呀!快收起劍來吧,剛纔少主不過是跟你開個玩笑罷了……”
“住口!”殷越打斷武迪的話,望着慕子羽,恨恨地道:“你不要以爲我落在你的手裡,就會任由你羞辱,我就是死,也要殺了你,以報我這麼多年流落宮外之苦!”
慕子羽冷笑道:“你不妨試試!”
雖然殷越不曾親手殺過人,但是此時也算是生死攸關之時,若不殺了慕子羽,難保不會被他羞辱折磨,被他將他在父王手上受過的羞辱盡數返還到她的身上!
殷越咬咬牙,握緊了劍柄,對着慕子羽就刺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