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早已知道了此事,他派人在半路攔殺了歐陽成郡派去陳國之人——歐陽成郡的兒子歐陽壁,等歐陽成郡得知這個消息已是錯失了先機,我爹爹已將南夕國毀滅,正在班師回朝。”
事情就是這樣,龍域的幾句話已經是讓蒙顏舒和殷南陽知道了事情的大概,蒙顏舒皺皺眉頭,萬萬想不到自己的身世居然如此曲折,而且背後還有一個這麼大的陰謀,不過還有一件事情讓她不明白,她不是被自己的孃親留在了南夕皇宮嗎?爲何後來又到了大宣,難道是龍域的父親把自己帶了回去?
“舅舅,我不是被我娘留在了南夕皇宮嗎,爲何後來我卻又到了大宣?”蒙顏舒問。
聞言,殷南陽嘆了口氣,心中有些愧疚,他徐徐開口,“這也是我愧對你孃的地方,她要我將你撫養長大,可她剛離開南夕一個多月,你卻在宮中不翼而飛,我尋遍了整個南夕國都找不到你,後來大宣來犯,我也就無暇顧及。顏兒,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你娘,那天當我在南夕教壇上看到你,我一眼就認出了你來,因爲你長得很像你娘,我當時心理很欣慰,總算能給你死去的孃親一個交代。”
殷南陽說完又是一聲長長的哀嘆,不堪回首的往事攝得人陣陣心痛,他低下頭閉了一會兒眼,又徐徐睜開,慢慢地開口。
“當時我怪你爹不守承諾沒有把我妹妹保護好,現在又帶兵來攻我南夕,我很生氣,後來南夕城陷,我被追至這裡,他卻退了將士,與我講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後又冒死將我一家四口放走,也纔有了今天的殷南陽。”
“原來舅舅是龍伯伯偷偷放走的,怪不得大宣上下都認爲南夕皇族已是滅絕,現在的南夕教只不過是南夕殘存兵力
組成的。”蒙顏舒說。
“我爹爹當時是冒着欺君大罪,不過他此生未曾後悔過,爲了知已,他願以生命做賭注來冒險,只要能救出兄弟。”龍域說。
談至深夜,重提往事,殷南陽感慨萬端,臨別時,龍域改口作揖喚殷南陽爲‘舅舅’,殷南夕自是高興不已,回到殷南陽爲他們安排的房間,蒙顏舒勞累了一天,自是經不起折騰,龍域輕摟吻她入睡,便又來到殷南陽的房內,一夜密談。
次日,臨行之時,殷南陽塞給蒙顏舒一個精製的小瓷瓶,“顏兒,這是你娘當年救我父皇后留下的藥,其實南夕根本沒有什麼神藥,一個將死之人怎可能靠一種藥物就能把他救醒,那都是騙人的。當年我父皇是得了肺癆,這種藥有殺菌潤肺的作用,剛好能治我父皇的病,而大宣皇帝是重度中毒,南夕沒有什麼藥可救得了他。”殷南陽說。
蒙顏舒接過瓷瓶,本還想再說什麼,可龍域卻拉起了她的手,看着她,欲言又止了一會後,終是開口說道,“相信舅舅說的話,其實你師父是騙你的,他跟我說過,南夕並沒有可以救皇上的藥,只是他想讓你來南夕,如果你來到這裡喜歡上這裡,說不定你會不想回去,那麼皇后歐陽毓她們就害不了你了。”
蒙顏舒聽完,眸光閃着淚花,慢慢地低下了頭,她是想說話的,可是她哽咽了,心中那個痛她說不出來,師父的做法她是很感動的,可她真不想皇伯伯死,聽到龍域說這話,她高興不起來。
辭別了舅舅殷南陽,回來龍域帳營中,又聽到了一個讓她糾心糾肺的消息,原來皇伯伯已經退了位當了太上皇,太子蒙竣登基,娶了大將軍之女龍庭郡主爲後,同時還納了相國孫女歐陽毓爲妃。
龍域接到消息將酒罇掀翻在地,他憤然站起,怒問童墨池,“爲什麼現在才告訴本王?”
“老將軍不讓說,他要我瞞着王爺您。”童墨池低頭應道。
“老將軍不讓說,那你現在還來說,你現在來說不覺得已經是多此一舉了嗎?”
龍域的聲音和表情陰冷得讓吳風孤獨成敗等人一陣心悸,他們均是低着頭,不敢吭聲,龍域見童墨池不出聲,他又冷冷地問了一句。
“你難道不知道蒙竣娶我姐姐,只不過是想壓個人質在宮中,他並非真心愛我姐姐。”
這會童墨池不得不壯着膽子站了出來。“屬下當然明白,不過屬下也和老將軍一樣,知道王爺知道了這個消息定會橫加阻攔不讓郡主嫁入宮中,但是這樣一來,王爺就會觸犯了新皇帝,新皇帝因顏舒公主之事本來就跟王爺您心有間隙,王爺再爲這事一鬧,對我們很是不利,所以屬下斗膽將消息封住。”
“那你爲何還來告訴本王,不讓本王回京都了才知道此事。”
“新皇帝正在半路上,趕來接公主回京都。”
童墨池此話一出,龍域原三陰冷的臉瞬間更是烏雲密佈,他冷凝着射入帳蓬裡的一婁暖陽,勾脣冷笑。
而蒙顏舒一聽童墨池這話,卻是有股欣喜,原來太子哥哥…哦不…現在是皇帝哥哥,他也來了,她正想開口問童墨池皇帝哥哥何時能到時,就聽到一句很冷的聲音響起。
“顏兒現在是你們的王妃!”半晌過後,他又重重仍下一句話,“擇道回京都。”
“是,王爺!”等帳內響起幾個異口同聲的迴應聲,他們的風俊王已是拉着他的愛妃步出了帳蓬,曬暖陽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