翹蓮正躺在搖椅上享受着鮮純的葡萄汁,管家爲翹蓮送來了這月的解藥,她突然想到了在伏牛山上的月圓之夜,那夜她的毒沒有發作,原來是瑞王早上的一吻,把解藥渡給了她。
她不知怎麼頭腦突然發熱,問道:“他怎麼不過來?儼”
周大福一愣,很快明白過來:“王爺很是忙碌,不能分身,還請翹妃娘娘體諒。”
翹蓮問出來後就已驚覺自己這樣牽腸掛肚是不對的,便道:“我也只是隨便問問,周管家別往心裡去,我只是不好意思不能幫上王爺什麼忙。”
周大福道:“翹妃娘娘客氣了,翹妃娘娘幫了王爺不少,王爺都記着。”
秦琳玲成爲太子良娣是早就決定好的事,所以在豫王成親後,秦琳玲也正式嫁入太子府。良娣身份不低,卻也不是正室。但秦家在朝廷上的根基和聲望雄厚,皇帝對這場婚事也頗爲在乎,是以太子納良娣成爲娶良娣,婚禮頗爲隆重。
皇帝甚至親自出席了太子和秦琳玲的婚禮,對太子的寵愛從來都是這麼明目張膽的。
翹蓮看得出來太子妃祝融紫臉上的笑容都是僞裝出來的,那扭曲的樣子雖然不損傷她的美,看起來卻真的不怎麼舒服。祝家也是大家,怎麼能容忍一個良娣飛得如此之高。只是作爲太子妃她被身份限制,不得不強裝出大度來。
翹蓮的身邊跟着烏拉,烏拉此時已不再畏懼見到豫王,她再也沒有刻意閃躲的時刻,可是她也無法做到灑脫。
豫王在看到翹蓮身邊跟着的烏拉事,震驚不小,幾年過去了,他沒想到還會再看到這張臉,可如今卻這麼真實的出現在他面前。他幾乎不敢相信,她會是翹蓮身邊的婢女稔。
“王爺怎麼了?”祝青寧關心着失神的豫王。
“沒,沒怎麼。”他已經娶了祝青寧,見到故人該說些什麼呢?
烏拉自然是注意到豫王看到她的,可是她沒想到的是豫王會迴避掉看她的目光,原來他不只是忘了她,連看見她都不願意了。
“如此也好!”
烏拉剛纔那粘人的目光不見了,磊落地跟在翹蓮的身邊,她可以不再去想那個人了。
翹蓮之前對祝青寧並不熟悉,如今祝青寧是豫王妃了,她好歹也該去打個招呼。
“見過豫王爺、豫王妃,以前不識豫王妃,但太子妃是豫王妃的堂姐,就知道豫王妃也是個美人,今日一見果真如此。”
祝青寧聽到祝融紫的時候皺了皺眉,客氣道:“翹妃過獎了,翹妃纔是驚爲天人,連身邊的婢女都如此貌美。”
翹蓮不願烏拉在祝青寧面前矮了一截,笑道:“烏拉本就不是婢女,而是對我照顧有加的姐姐。”
豫王此時道:“她叫做烏拉?”難道不是千陌嗎?
“是啊,豫王爺覺得有疑問嗎?”翹蓮一直都很佩服豫王,今日更是,見到故人竟然這麼坦然。
“不是,只是聽這名字像是土生土長的翹族人,但看烏拉的氣質卻和周國人頗爲相似。烏拉是在翹族長大的嗎?”
翹蓮看向烏拉,烏拉道:“回豫王爺,奴婢確實是在翹族長大的,不過不是從小就跟在公主身邊的。”
“哦!”豫王意味深長的應了一聲,心裡有些亂。聽到有人在說新娘子的花轎要到了,便對祝青寧道:“青寧,我們也去湊個熱鬧吧!”
烏拉看着豫王和祝青寧離開,他還是記得她這個人的,只是已經不愛她了,他有美妻在懷,過去的也就隨風而散了吧!
翹蓮和烏拉也跟着去看太子迎接新娘子,太子一直都洋溢着笑容,好似迎娶的是自己心愛之人。可翹蓮清楚,太子更喜歡秦琳玲背後的秦家。
“翹妃也來了,怎麼不和四弟、四弟妹一起?”
和翹蓮說話的是豐王。
翹蓮看向豐王,卻因爲自己所看到的皺起了眉頭。
“翹妃好似不願意看到本王?”
翹蓮連忙笑道:“豐王爺誤會了,翹蓮只是好奇豐王爺的心情爲何這麼好。”
豐王還在笑,可笑得卻非常僵硬,他向皇帝求娶秦琳玲的事情雖然沒對外說過,卻難保不會有人知道,可如今秦琳玲卻成了太子良娣,他想要的難以得到,全部都被太子得了。
“今日本就是太子殿下的喜事,本王自然是爲太子殿下高興,難不成翹妃不這麼認爲?”
翹蓮微微一笑,從容道:“翹蓮曾見過豐王妃,是個賢良淑德、待人溫和的好姐姐,我以爲豐王爺此時此境會觸景傷情,卻沒想到豐王爺一心爲太子殿下着想,早已忘了豐王妃姐姐。”
豐王的臉色彩紛呈,好不精彩,怒道:“本王會不會觸景傷情,不是你翹妃說了算的,自以爲是的蠻夷女。”
翹蓮從容不迫道:“翹蓮只是關心豐王爺和豐王妃,沒想到會出言不當惹豐王爺生氣,翹蓮在這裡道歉了。”
翹蓮的從容不迫讓豐王越發的生氣,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翹蓮看着豐王怒氣衝衝地背影,勾起了嘴角。
宇文顥見豐王走了,靠近翹蓮道:“翹翹說了什麼讓大哥生氣了?”
“沒什麼,不過是提到了豐王妃,你總不會爲了他來責怪我吧?”翹蓮睜着美麗的大眼睛看着勤王。
宇文顥道:“你當人人都喜歡向你那麼伸張正義。”話一說出口就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有些慌張道,“你今日這打扮倒是挺特別的。”
翹蓮原本也有幾分尷尬,聽勤王這麼說,自己欣賞了一遍自己的打扮道:“怎麼樣,是不是很有淑女的風範?”
宇文顥皺了皺眉道:“你的氣質本就不俗,沒必要追求那些死板的被人認爲是淑女的打扮和言行,這樣好是好看,卻成了擺設的花瓶。”
翹蓮挑了挑眉:“你的意思是在否定我今日的打扮了。”
“那倒不是,翹翹穿什麼都好看,我都喜歡。”
“咳咳!”
一連串咳嗽聲想起,瑞王出現在了翹蓮和勤王身邊,而瑞王的身邊沒有秦琳琅。翹蓮倒是忘了,秦琳琅是要回秦家送秦琳玲出嫁的。
“十一弟,大庭廣衆之下,如此熱聊,只怕會引人誤會,蓮兒不懂事,爲兄就只有提醒十一弟了。”
瑞王裝慣了,翹蓮根本不把瑞王此時的話放在心上。可宇文顥不瞭解真正的瑞王,只覺得四哥如此溫和的對他說話,他怎麼都不能傷了四哥的心。
“四哥說的是,是弟弟冒昧了。”如今他也知道瑞王對翹蓮不錯,他也未再見翹蓮委屈、受傷的樣子,只要不傷害翹蓮,他都會一直尊重這個兄長的。
宇文盛牽住翹蓮的手道:“等會兒跟在本王身邊。”
翹蓮點了點頭。
宇文顥撇開了臉,少看一點,少一點澀意。
太子和秦琳玲拜天地,拜見皇帝和皇后,可是皇帝的眼神卻沒看到面前的這對新人身上。大家都很好奇,卻不敢輕易表示。
瑞王握住翹蓮的手微微用力,瑞王和翹蓮都知道他們的打扮起到作用了,翹蓮的打扮是按照豫王抄襲來的畫中人的樣子打扮的,卻又和畫中人不太一樣,不僅不會惹人懷疑,還能直接試探皇帝。
皇后順着皇帝的目光卻尋找,可人太多,她根本就不能確定是哪一個,只得輕輕地拉了拉皇帝的衣袖,提醒他回過神來。
皇帝回過神來,和皇后一起給新郎新娘子紅包,一點尷尬也沒有,不愧是上了年紀的老狐狸。
瑞王和翹蓮的手緊緊相握,他們知道畫中人定然是皇帝心裡的人,可是畫中人究竟是誰,爲何會和翹蓮的娘長得如此相似?
回到瑞王府後,宇文盛問道:“你娘可曾和你說過你外婆家的親人?”他想翹蓮的母親是漢人,總是有孃家的。
翹蓮搖了搖頭:“娘對我說了許多中原文化,也說過很多周國趣事,但就是沒說過我娘那邊的家人,我想我娘既然不願意說,定然是有苦衷的,她在翹族過得並不開心,我不想讓她爲難。我只知道我外婆家原本在周國邊境,緊鄰前南國,我娘說她是和家人走散了,這樣的理由其實很牽強,其餘的我也實在不知了。”
“好似你曾說過你父王對你娘並不好,這是爲何?”
“哎,當然是因爲王后了,父王其實很喜歡我娘,但卻不是個真心疼愛我孃的人,他不是個窩囊廢,但卻很聽王后的話,任憑王后傷害我娘。”翹蓮笑着對瑞王眨了眨眼睛,“若是我父王對我娘稍微好一點,來周國的就不會是我了,父王可有四個女兒,名義上說送的是對疼愛最漂亮的過來,實際上有誰知道其中真實呢?”
宇文盛握住翹蓮的手道:“若是你父王送來的不是你,本王只怕是要缺少一個知己了。”這不只是說說而已,若不是翹蓮,他還真的很遺憾。
翹蓮小心嘀咕道:“在你心裡,我哪有資格成爲你的知己?”
宇文盛的眼睛突然變得非常專注,扶住翹蓮的肩,低頭,他的脣輕輕地停留在了她的脣上,輕柔的,久久地沒有離開。
翹蓮的手本想推開瑞王,但當她擡起來後,脣上的感覺卻直達她的心底,讓她覺得非常無助,然後漸漸地放下了。
此刻呼吸渾濁,脣上的感覺卻非常的明顯。
秦琳琅從秦家回來,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幅刺人眼球的畫面,他們竟然在廣天白日之下不選擇場地做出這麼親密的舉動,她這個正妻都沒受到這樣的待遇,翹蓮真是個亂人心智的狐狸精,她真怕瑞王會從此深陷在翹蓮的花言巧語中,沉迷在翹蓮的美色下不可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