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帝王心

十,帝王心

只不過朱見深自從簡懷箴被救走後,感覺到每天都惴惴不安,他一方面唯恐簡懷箴回來找他報仇,另一方面又覺得自己實在是做得很不對,不管怎麼樣,簡懷箴也是他的長輩,他對長輩做出這些事情來,實屬是大逆不道。

每當想起來,他就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總之,這件事情他自己覺得從頭到尾都是自己做錯了,靜下心來想,不管怎麼着,李賢也的確是朝廷的重臣,而李賢也是因爲他的原因,所以才落得如此的下場,簡懷箴因爲李賢的事情生氣,這也在情理之中。

而自己僅僅是因爲簡懷箴生氣,就做出了很多這樣那樣的事情來,到頭來簡懷箴怪自己,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啊。

想到這些之後,他便覺得有些過意不去,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麼做纔好,他覺得心裡很煩,就出了乾清宮,在御花園裡四處遊蕩着。

他在御花園裡四處走着,而他經常會遇到一些宮女、太監,宮女、太監們連忙對他請安,他擺了擺手,便繼續走自己的路。

就在他茫然不知道所以的時候,忽然遠遠的看到萬貞兒宮中燈火通明,想了一下,他便徑自往萬貞兒宮中走去。

他和萬貞兒兩個人失和已久,然而儘管如此,萬貞兒也總是能說一些話說到他心坎裡去,這種話語在宮中沒有第二個人會跟他說的,尤其是在皇太后的威懾之下,更沒有一個人敢開口。

朱見深慢慢的走着,終於走到了萬貞兒宮裡,這時候守門的太監猛然看到朱見深來了,不禁被嚇了一跳,他猶豫了一下,才結結巴巴的說道:“皇,皇,皇上駕到,皇上駕到。”

萬貞兒和陳嬤嬤正在裡面說話,猛然聽到朱見深來了,兩個人都愣了一下。

萬貞兒旋即站起身來,親自迎了出去,看到朱見深走進來,便笑着說道:“皇上,你怎麼親自來貞兒這裡了?是什麼風把你吹來了?”她一邊笑得如沐春風,一邊囑咐陳嬤嬤趕緊給朱見深去端上好的參茶來。

朱見深就在萬貞兒對面的榻上坐了下來,他緩緩的說道:“朕在這後宮之中沒有一天清閒,也只有到貞兒你這裡才能夠落得一時半會的清閒,朕自然要來你這裡了。”

萬貞兒聽到朱見深這麼說,心裡立刻明白朱見深應該還是在爲那件事情煩的,她便笑着對朱見深說道:“皇上,你先喝一杯參茶吧,這杯參茶是臣妾最近剛剛學會的,調製得非常有味道。”她一邊說完,就把參茶遞給了朱見深。

朱見深接過來之後,便輕輕的啜了一口。

看到朱見深眉宇間凝着仇恨,萬貞兒早就料到了是什麼事情,她便緩緩的對朱見深說道:“皇上,有些事情貞兒也不方便開口,因爲老祖宗留下了一條規矩,叫做後宮不得干政,貞兒也不想說一些什麼不合時宜的話,免得皇上落了興致。但是貞兒還是希望皇上能夠開開心心的,不希望皇上能夠永遠活在陰影之中。”

聽到萬貞兒這麼一席話後,朱見深甚有不明,他擡起頭來望着萬貞兒道:“貞兒,你說這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萬貞兒聽到朱見深這麼問,也不張徨,只是嘻嘻的笑着說道:“貞兒沒有什麼別的意思了,只不過是皇上問起來,貞兒也就順口回答。皇上應該知道,貞兒心裡並沒有什麼想法,貞兒所想的只有皇上而已,只要皇上能夠安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心裡暢快。對於臣妾來說,沒有比這更好的事情了。”

聽到萬貞兒這麼說後,朱見深不禁有些奧惱,說道:“連你一個嬪妃們都知道讓朕開心,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但朕卻始終不能夠安心,有很多事情,簡直是如哽在喉,不吐不快啊。”

“既然如哽在喉,不吐不快,不如皇上就同貞兒說一遍,說不定貞兒能夠幫助皇上呢?”萬貞兒察言觀色對朱見深說。

其實朱見深到底爲什麼事情不痛快,萬貞兒心裡也有了一個大概,只不過是她不想摻合到這件事情中來,如果真的朱見深要說的話,也要由他自己親自說出來,方爲妥當。

朱見深聽到萬貞兒這麼問後,便緩緩的點了點頭,說:“說到底,還不是朕同皇長公主的事情。朕現在想來想去,越想越後悔,實在是不應該對抗皇長公主,現在對抗皇長公主的話,相信過不了多久,雙方就會打起來。雖然有羅開凌帶領朕的軍隊,但是羅開凌心裡未必全心全意的在朕身上,畢竟皇長公主也是他的長輩,所以我覺得主力由他組成,而來打這場仗的話,心裡實在是沒有什麼勝算。但是反過來,皇長公主那邊則有李成豫坐鎮,李成豫是朝鮮久經沙場的大將,而他現在又養精蓄銳,滿是躊躇滿志。”說到這裡之後,他不禁深深嘆了一口氣。

萬貞兒良久沒有說話,過了很久,她才望了朱見深一眼,語重心長的對他說道:“皇上,有些話吧,貞兒也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如果貞兒說對了,皇上就且聽聽,如果貞兒說錯了,請皇上也不要怪罪貞兒,好不好?貞兒始終只是一個婦道人家,對於朝廷的事原本就不是很清楚,所以貞兒只能給出自己的看法。”

朱見深聽到她這麼說後,連忙點頭說道:“貞兒,你有什麼話儘管對朕說出來吧,總之,只要是真心話,朕都樂意聽。”

萬貞兒緩緩的說道:“其實貞兒始終覺得皇長公主和皇上之間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犯不着兵戎相見,到如今弄得兩個人都回不了頭。而且這始終是皇上挑起的,到頭來要負責任的話,也要皇上負全部的責任,皇上給皇長公主列出了一番罪名,可是天底下誰不知道這是羅織的罪名呢?誰不知道皇長公主有功於國家,有功於社稷,做了很多有利於百姓的事情。像這樣的人,而皇上則要去對付的話,那豈不是跟全天下的人爲敵?”

聽到萬貞兒這麼說後,朱見深微微一愣,他擡起拳頭來,在桌子上重重的拍了一下,他心裡顯然是惱怒己極。

萬貞兒察言觀色,以爲自己說錯了話,便閉口不言。

朱見深見萬貞兒不說話了,就緩緩的問道:“貞兒,你剛纔不是說得意興正濃嗎?爲什麼忽然之間不說話了?”

萬貞兒瞥了朱見深一眼,緩緩的說道:“貞兒見皇上面露不悅,以爲貞兒的話觸動了皇上,所以纔不敢多說了。”

朱見深搖了搖頭,對她說道:“並不是因爲這個緣故,我之所以生氣,是因爲有別的原因。好了,你現在還是把你想的告訴朕吧,朕在洗耳恭聽呢。”

萬貞兒微微一笑,說道:“既然皇上非要讓貞兒講,那貞兒就說個清楚吧。總之,這就是貞兒的感覺,貞兒覺得實在沒有必要疑心皇長公主會廢了皇上,把皇位傳給朱見辰。皇長公主是一個非常懂得分寸的人,而朱見辰,我們都知道他篤信佛學,對治理國家的事情未必有用心,但是而今皇上同皇長公主作對,這不是把這個機會往別人身上推嗎?皇上本來就是治理國家的良君,相信皇長公主心裡也有數,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呢?誰沒有做過錯事?你說對不對?”

聽到她這麼說後,兩個人一時之間都沉默不語,他們兩個人都有滿心滿腹的話,但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

尤其是朱見深,朱見深已經後悔到極點了,而今來找萬貞兒,萬貞兒又把事情的利害同他說了一遍,讓他更加覺得事情嚴重。

“哎,事到如今,朕也已經知道錯了,可是知錯了又有什麼辦法呢?朕已經做了這麼多錯事了,朕非但屯兵同皇長公主作對,而且還把她的哥哥,嫂子都給抓了起來,把她身邊的侍女也抓了起來,就連她自己也被皇太后設計抓了起來。她遇到這些事情,怎麼能夠不煩心,不鬱悶呢?爲什麼還能夠泰然自若的指揮。哎,事情到了這一步,朕就算是滿心悔恨,也沒有辦法補救了。”朱見深說到這裡,忍不住長長嘆了一口氣。

“話也不能夠這麼說,皇上如果真的有心補救的話,永遠不算晚。別忘了,皇上始終是皇長公主的子侄輩,皇長公主無論如何也不會對自己的子侄輩下手的。只要皇上態度夠誠懇,我相信皇長公主一定會原諒皇上的,只不過皇上這個姿態應該怎麼做纔是。”萬貞兒望着朱見深,一字一頓的說。

朱見深聽到萬貞兒的勸告之後,愣了愣,說道:“貞兒,你所說的都是真的?”

“貞兒什麼時候騙過皇上?貞兒之所以這麼告訴皇上,也無非是希望皇上能夠求取皇長公主的諒解,宮闈內外從此和和氣氣。皇長公主可以繼續輔佐皇上,這天下繼續四海昇平,這對誰而言都是一件好事啊。”

聽到她這麼說後,朱見深連忙點頭說道:“朕也是這麼想的,可是難道要朕親自去向皇長公主負荊請罪嗎?朕又害怕皇長公主不領朕的情,更害怕被母后知道這件事情後,會同朕爲難。”

萬貞兒胸有成竹似的笑了笑,說:“那倒不必,皇上何不必親自去向皇長公主負荊請罪,何況現在皇長公主可能在的地方我們都找了一遍,也沒有找到皇長公主到底躲在哪裡。”

朱見深現在悔得腸子都青了,尤其是在簡懷箴從朝鮮借到了十萬大軍之後,他唯恐羅開凌和朝鮮大軍打起來,到時候會一敗塗地,不管怎麼樣,因爲羅開凌打得心不甘情不願的,這場仗要持續多久也沒有人知道。

萬貞兒笑了起來,說道:“臣妾倒是有一個人可以幫助皇上來完成這件事情,去向皇長公主負荊請罪。”

“哦,你說的人是太后嗎?絕對不可能,貞兒,我覺得你把事情想得過於簡單了,太后怎麼會幫你做這件事情呢?她素來是一個比較剛愎自用的人,所作所爲都是爲了自己,怎麼會爲爲別人着想

萬貞兒一邊說着,一邊擡眼望着朱見深道:“這個人一定可以幫助皇上,我所說的人就是零落。零落跟皇長公主跟了這麼久了,對於皇長公主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很清楚,皇長公主是個怎麼樣的人,也沒有人比她清楚,應該怎麼跟皇長公主說話,也沒有人比她清楚,怎麼樣才能夠讓皇長公主聽取她的話,也沒有人比她更清楚。總之,一切的一切都是她最清楚,如果皇上派零落去見皇長公主的話,相信零落一定可以勸服皇長公主。”

聽到萬貞兒這麼說後,朱見深微微一愣,說道:“你說的是零落,可是零落是皇長公主身邊的人,她又怎麼會去幫朕勸說皇長公主呢?此路不通。”

“那倒不是,皇上這麼想倒是多慮了。零落的確是皇長公主身邊的人,可是她更希望的是皇長公主和皇上可以和和睦睦的相處,所以她一定會幫助皇上和皇長公主做這個和事老的。只要皇上肯擺出一副低姿態來,向皇長公主求和,皇長公主作爲皇上的長輩,又怎麼可能和一個子侄輩計較呢?所以我想這麼一來,事情一定很容易解決了。”

朱見深聽萬貞兒一字一頓的把事情分析完,不禁嘆息說道:“貞兒,你真是一個非常聰明,非常有本事的女人。如果你不是一個女人,而是一個男人的話,那麼朕就要小心,不要讓你搶朕的天下了。”說到這裡,他便笑了起來。

萬貞兒也有些臉色緋紅,她低聲的說道:“皇上,這句話就見外了。貞兒只有幫助皇上的時候,纔會盡心盡力,絞盡腦汁的去想。至於平日裡,貞兒實在是一個笨嘴拙舌的人,有時候經常得罪了皇上,還請皇上不要放在心上。”

朱見深現在非常高興,怎麼會同萬貞兒計較呢?他笑着說道:“你平日裡並沒有得罪朕的,你做的事情一向都很得到朕的歡心。好了,不管怎麼樣,這件事情你所說的對。”

萬貞兒想了一下,便對朱見深說道:“皇上如果覺得貞兒說的對的話,不如勸服零落這件事交給臣妾來辦吧。臣妾自信臣妾有本事說服零落,讓零落回去幫皇上向皇長公主求和。”

朱見深也正在頭疼,到底由誰去同零落說,聽到萬貞兒主動請纓,他當然非常高興,連聲說道:“好,愛妃,你實在是越來越能夠體會到朕的心意了,而且你做的每一件事情越來越讓朕覺得不捨和幸福。”

聽到朱見深這番話,萬貞兒只是笑了笑,並沒有再多說什麼。

有時候帝王心就是海底針,能夠同朱見深保持好關係就不錯了,萬貞兒也不再祈求別的了,總之簡懷箴那一邊,她是曾經去看過的,簡懷箴對她想必也沒有什麼敵意了,而今朱見深這邊又被她說服了,這麼一來,事情那就容易得多了。

其實這纔是萬貞兒想要的結果,萬貞兒不管怎麼樣都不希望丟掉自己在後宮之中的位子,如果朱見深真的跟簡懷箴打起來,到時候說不定簡懷箴贏了的話,她一怒之下,真的有可能廢了朱見深的皇位,到時候朱見深不是皇上了,她萬貞兒也就不再是皇貴妃。

然而現在情況卻變得不一樣起來,現在朱見深肯主動向簡懷箴求和,事情就變得容易多了,只要他肯向簡懷箴求和的話,簡懷箴一定會心軟的,到時候簡懷箴還是會力保朱見深做皇帝,而她就始終還是萬貴妃。

而且只要是簡懷箴贏了,周太后就不能夠在後宮之中隻手遮天,周太后本來對萬貞兒頗有微詞,說不定什麼時候會趁機對付萬貞兒,而今她既然在後宮之中失去了她的勢力,那麼萬貞兒也不用擔心會遭遇到她的報復,總之,這對她來說纔是一個兩全其美的結果。

萬貞兒留朱見深在她宮裡過夜,朱見深猶豫了一下,因爲她做事有功,便答應了,於是朱見深就在她宮中留了下來,兩個人過得非常恩愛、和樂。

到了第二天,萬貞兒便按照朱見深的指示,去關押零落的地方探望零落。

零落可沒有簡懷箴那麼好運,被關押在錦陽宮裡,她是被關押在皇宮中的一處天牢裡,萬貞兒親自帶了幾樣糕點,做好之後,便讓陳嬤嬤陪着她一起去探望零落。

到了牢房之後,這是宮中的小牢房,一般是關押宮中犯了罪的一些宮女、太監的,到了裡面後,萬貞兒不禁皺了皺眉頭,這牢房果然不是什麼好地方,裡面又陰、又溼、又冷,她不禁皺了皺眉頭,但是因爲此行事關重大,便還是繼續走了進去。

當她走進去之後,大概那看守牢房的宮女沒有料到,忽然會有萬貞兒這麼一個大人物前來,她根本就不認識萬貞兒是誰,見到萬貞兒,便冷冷的望了她一眼,說道:“你到底是誰?爲什麼來這裡?你是不是想劫獄啊?真是大逆不道。”

萬貞兒微微一愣,正不知道如何說好的時候,陳嬤嬤已經斥責她說:“混帳,你真是糊塗啊,竟然連萬娘娘都不認識,還在這裡胡說八道。這一位是萬貴妃萬娘娘,真是瞎了你的狗眼了。”

那個宮女看到萬貞兒的打扮,已經猜到她身份不凡,只不過她是職責所在嘛,所以纔多嘴問了這一句,聽到陳嬤嬤這麼說後,頓時愣住了,猶豫了很久,才連忙說道:“對不起,是奴婢錯了。奴婢不知道萬貴妃娘娘大駕光臨,竟然還說出這麼混帳的話來,奴婢向萬貴妃娘娘賠罪。”她一邊說着,便一邊不停的向萬貞兒叩頭。

萬貞兒擺了擺手,說道:“罷了,本宮今天來又不是跟你來算這些舊賬的,本宮今天來,本宮是想見一個人。”

“不知道貴妃娘娘前來探望誰?”那個宮女倒是有些緊張,她望着萬貞兒,可見平時她對於這關在這裡的宮女們,或者太監們態度都不是很好,所以而今見到竟然有人值得萬貞兒來探望,當然給嚇傻了。

萬貞兒笑了笑,說道:“我是來探望零落姑姑的。”

“零落?”一聽說到零落的名字,這個宮女便立刻苦喪着臉,有些好奇的問道:“不知道娘娘和零落是什麼關係?竟然值得娘娘前來探望?”

聽到她這麼問後,陳嬤嬤不禁很是惱怒,生氣的說:“混帳,娘娘跟零落姑姑是什麼關係,難道還要向你交代嗎?你算什麼東西?”

聽到陳嬤嬤這麼一番斥責,那宮女立刻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她連忙搖了搖頭,連聲說道:“嬤嬤,我並不是這個意思,只不過嘛……”說到這裡,她倒有些無從說起了。

萬貞兒何其的聰明,當然明白一個人一旦被關在了這裡,就難免會受到這些被關押的宮女們的排擠,她想,就連零落也不例外。

零落平時雖然是簡懷箴跟前的紅人,可是後來大家都知道,連簡懷箴都被關起來了,又何況是零落呢?所以他們對零落不恭敬也是有的。

萬貞兒想了一下,便對她說道:“好了,不要再說這些廢話了,趕緊帶着本宮去見零落姑姑。”

“是。”那宮女一邊苦喪着臉,一邊答應着,就帶萬貞兒去見零落。

她帶着萬貞兒來到了牢房之中,只見一股冷風颼颼的衝了進來,萬貞兒皺了皺眉頭,說道:“這裡面怎麼這麼冷?好大的膽子,竟然剋扣零落姑姑的炭火。”

那個宮女聽到萬貞兒這麼說後,頓時撲通一聲跪下了,連聲的磕頭如搗蒜,說道:“娘娘,是我錯了,我不應該這麼做,還請娘娘不要生氣,娘娘放過我吧。我也不想的,只不過是沒有辦法才這麼做的。”那宮女一邊說,一邊找各種各樣的理由向萬貞兒求情。

其實她這麼做,也是常理之中的事情,誰能夠料得到已經被關進這裡的人,還會有翻身的一天呢?連零落也不例外。

萬貞兒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要在零落面前表現出一種姿態來,於是她狠狠的橫了那宮女一眼,對她說道:“你真是膽大得無法無天了,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你讓我怎麼說你纔好?你是不是不想在這宮中幹了?”

那宮女連忙叩頭,對着萬貞兒又求又拜的,這一切悉數落在零落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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