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已知錯

公主策 九,已知錯

筵會一切都進行得有條不紊,羅開凌的夫人也經常出來打點一切,朝臣們的歌頌聲,讚美聲漸漸的在觥籌交錯中隱沒,紀惻寒發現雖然來了很多人,但是羅開凌也就是和幾個相熟的武將打扮的人在一起,可見他們平時都是羅開凌的心腹之人,而其他的人羅開凌倒不怎麼經常與他們講話,可見羅開凌這個人也是一個非常有自己的想法和看法的人。

言開酒酣,等到後來便慢慢的有很多人起身,向羅開凌和他父親請辭,有的人羅開凌親自送走,有些人羅開凌則根本就站都不站起來。

紀惻寒對於朝中的大臣還是認識一些的,他發現羅開凌每次親自站起來送走的都是有功於朝廷和社稷的人,而每次他站都不站起來送的人,往往都是朝廷中的奸佞小人,可見羅開凌這個人的確是有自己的想法和看法。

到了最後,人走得越來越稀,只剩下三五個人的樣子,羅開凌轉身看到紀惻寒坐在一邊,正自斟自飲,再仔細打量,他穿的並不是官服,只是穿的比較華貴的衣袍而已,而且這個人他根本就沒有見到過。

羅開凌就覺得有些奇怪,走上前去問道:“請問你是哪位?”他又不好意思下逐客令,只好訕訕的問他。

紀惻寒笑了起來,說道:“羅大人,我只是一個無名小卒,你當然不認識我了。再說了,你認識我對你一點用處都沒有。”

羅開凌聽到他這兩句話,說得甚是古怪,倒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纔好。

他反而笑了起來,對他說道:“羅大人,想必你已經不記得我了,這並不重要,總之,以前的時候,我們是有過一面之緣的。我今天來見羅大人,是有重要的事情想同你說,不知道羅大人可否行個方便?”

羅開凌剛剛猶豫了一下,身邊就已經有武將上前來,對他說:“羅大哥,萬萬不可,這個人來歷不明,你不可以單獨見,否則的話,說不定會有什麼危險。”

羅開凌聽到那個人說,也猶豫了一下。

紀惻寒便哈哈笑了起來,故意激將說道:“原來人家說堂堂的羅開凌羅將軍是鐵膽英雄,如今看起來這傳言也多多少少是有誤的呀。否則的話,又怎麼會怕我?”他說到這裡,便哈哈笑了起來:“更何況是在你的府邸之中。”

所謂請將不如激將,經常他這一激將後,羅開凌果然有些受不住了,羅開凌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說道:“你到底是誰?你今天來這裡所爲何事?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你肯定不是來拜壽這麼簡單,有什麼事情你不妨就實話實說吧。”

紀惻寒哈哈笑了起來,說道:“不錯,我今天前來,的確是還有別的事情。但這件事情事關重大,只能說給羅將軍聽,其他的人不能聽,不知道羅將軍你肯不肯答應呢?有沒有膽量聽我說話?”

羅開凌冷冷的笑了笑,說道:“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我羅開凌一生行得正,走得端,沒有什麼不可以對人言。單獨見你又有什麼可怕的?既然如此,我且單獨見你又何妨?”

聽到他這麼說,其他人頓時緊張起來,連忙喊道:“羅大哥,此事萬萬不可使啊。”

“羅將軍,絕對不可以啊。”

“羅將軍,請聽我們的勸說吧,絕對不可以單獨見他,這個人身份不明,來歷不清,如果是單獨見他的話,說不定他是敵人派來的,到時候你就危險了。”

羅開凌反而一點都不上心,他笑了笑,說:“他就算是敵人派來的,難道敢在我羅府之中刺殺於我嗎?如果真的如此的話,我還倒是佩服派他來的人呢。放心吧,我凡事都有數,也知道怎麼做纔好,我要單獨會見於他,你們誰都不準跟着過來。”說着,他便親自對紀惻寒說道:“請。”

紀惻寒見到羅開凌如此的鎮靜,倒是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他對羅開凌的英雄氣節也很欣賞,便笑着說道:“那我就不客氣了。”說完,他就往前走了兩步,徑自往裡面走了進去。

羅開凌便引着他,兩個人一路來到了羅開凌的內室中。

到了內室裡,羅開凌望了他一眼,緩緩的說道:“不知道這位先生今天來找我,所爲何事?我從先生的言談舉止上看到,你絕對不是一個平常的人,你到底是什麼人?來找我又是爲了什麼事?”他說完之後,就望着紀惻寒,希望紀惻寒給他一個答覆。

紀惻寒哈哈笑了起來,說道:“我當然是一個平常人了,不過嘛,我的確是有事而來,而且是有人派我來的。”說到這裡,他便把自己的鬍鬚給取了下來。

羅開凌見到他面前的人是易過容的,可是再仔細看一下,顯然也是不認識的人,便奇怪的說道:“請問這位先生,你到底是何人?易容來我府中,所爲何事?總之,與國家社稷利益有損的事情,我羅開凌是絕對不會答應的,其他的事情倒是還可以談。”

紀惻寒聽到他這麼說,便笑了笑,說:“放心吧,你羅開凌羅將軍忠君愛國的,大明天下人有誰不知道呢?我先自我介紹一下,在下姓紀,名惻寒,皇長公主是我的朋友,我今天來,就是她派我來的。”

紀惻寒名滿天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更何況他是前指揮使紀綱的兒子,紀綱在永樂一朝覆雨翻雲,做了很多事情出來。

聽到他這麼介紹後,羅開凌微微一愣,說道:“原來是紀大人。”

紀惻寒聽他這麼一說後,連忙擺手說道:“不敢當,在下已經不在朝中爲官很多年了,大人兩字如何擔得起。在下只不過是尋常的一介草民而已,今天也是爲了我朋友的事情,所以纔來見你,我今天想找你,是想問你一件事情。我看羅將軍也是一個聰明人,我就開門見山直說了,如果有什麼得罪羅將軍的地方,還請羅將軍海涵。”紀惻寒說得甚是客氣。

而羅開凌如何不知道眼前的這個人很了不起,他在朝鮮幫朝鮮平定了叛亂的事情,早就傳遍了每個地方,所有的人都知道紀惻寒是很有本事的一個人,羅開凌也不例外。

羅開凌望了他一眼,對他說道:“不知道紀先生有什麼事情,請儘管說就是了。”

紀惻寒便點點頭,說道:“其實我想跟你說的事情也很簡單,我看你羅將軍也是一個聰明人,又怎麼會助紂爲虐呢?做出來反對皇長公主的事情。皇長公主和皇上本來就是一家,她所作所爲都是爲了皇上,而你是堂堂的大將軍,竟然因爲受了周太后的挑唆,就同皇上和周太后一起來對抗皇長公主。到時候死的人可是天下百姓,難道你沒有想到這一點嗎?”紀惻寒咄咄逼人。

羅開凌聽到他這麼說,眼神一瞬間倒是有些黯然,他有些猶豫的望了紀惻寒一眼,才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坐下,說道:“所謂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太后和皇上就算是要臣死,臣也唯有立刻去死,臣覺得臣遵守皇太后和皇上的命令,沒有什麼錯。”

“沒有什麼錯?難道你作爲大將軍,你的使命就是爲皇上和周太后服務嗎?那麼錢太后呢?錢太后的話你可有考慮過?你以爲錢太后願意你這麼做嗎?還有,天下百姓的性命你可有考慮過?你同皇長公主所率領的燭影搖紅和懺情門打起來,到時候受傷的又是誰?還不是天下百姓。紛紛白骨襯落花,你希望看到這樣場面?”紀惻寒指着他,聲色俱厲的說。

其實羅開凌根本也不想造反,他是在周太后的慫恿之下,沒有辦法才答應這麼做的,他腦海裡只有一種想法,就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活着的目的就是爲了忠君報國,既然皇上都下了命令,那還有什麼好說的呢?所以他才做出這種事情來。

其實他心裡根本就不想這麼做的,他纔會在喝酒喝醉了的時候,對人家說被逼造反,而今聽到紀惻寒的指責,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紀惻寒望了他一眼,繼續語重心長的說道:“也許你會覺得我今天來找你,是受了皇長公主的託付纔來找你的,事實上卻並非如此。便是從我個人來說,我也不希望看着你泥足深陷,皇上只不過是因爲和皇長公主鬧了彆扭而已,如果是他們因爲鬧了彆扭,就要兵戎相見的話,那天下到底要起多少的干戈和風霜?而你,會不會成爲始作俑者?如果有一天皇長公主和皇上他們重歸於好的話,到時候你豈不是成了亂臣賊子,你有沒有想過這麼多?我知道你這個人從來不爲自己考慮,可是難道你不爲你家裡人考慮嗎?”

羅開凌被他這麼一番話震得半天說不出話來,過了很久,他才緩緩的說道:“皇長公主乃是一女流之輩,竟然把持朝政這麼多年,皇上希望皇長公主可以還政與他,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我幫助皇上奪回政權,原本也沒有錯。”

“你不覺得自己說得很可笑嗎?皇長公主怎麼把持朝政幾十年了?皇長公主有參與過任何一件政事嗎?只有在皇上行差踏錯的時候,皇長公主纔會出來提點,作爲一個長輩,這樣教導自己的子孫輩,那也是情理之中。更何況先皇已經下了命令,請皇長公主對皇上代爲管教,皇上以前做了很多錯事,就像是李賢,都是在朝堂之上被皇上給逼死的。皇長公主對皇上進行懲戒,難道這不應該的嗎?”

羅開凌聽到他這麼說後,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纔好,對於李賢,羅開凌其實一直都很不喜歡他,可是不喜歡歸不喜歡,羅開凌也深知道他是一個忠臣,對於這樣的忠臣,羅開凌心裡還是很佩服的,而今皇上逼死李賢,也一直讓他覺得很難過,不管怎麼樣,朝廷又少了一個股肱之臣。

皇上和簡懷箴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惡化,也是跟這件事情有關,他也很明白,而今皇上和簡懷箴兩個人之間的關係越來越惡劣,他們幾乎要鬧到兵戎相見,而他站在皇上這一邊,他自己其實也覺得很沒有意義,畢竟是皇上和皇長公主之間的矛盾。

事實上又的確是像紀惻寒所說的那樣,皇長公主這麼多年來,都只是提點皇上而已,並沒有當真去把持朝政,或者干預任何一件政事,也沒有到朝堂之上去同大臣們商量事情,由此可見,她所做這麼多,都只是一個長輩教導晚輩而已。

如果有一天,皇上和皇長公主兩個人之間的誤會消融,他們又重新成爲非常友愛和諧的祖孫倆,到時候如果他們遷怒於人的話,想必羅開凌就是第一個要被斬首的人了,畢竟在這件事情中,他從頭到尾都參與了。

想到這裡,他渾身不禁冷汗涔涔。

紀惻寒仔細的觀察他的一舉一動,發現羅開凌似乎真的是被自己說中了一般,便緩緩的點頭說道:“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你也聽不下去,可是你不要忘了,有時候周太后的懿旨應不一定是皇上的懿旨,周太后想做的事情並不一定是皇上想做的事情。其實吧,雖然我紀惻寒對後宮之中的事情不是很瞭解,可是多多少少的也知道一些,我很清楚的知道,周太后策動皇上造反,並不是周太后真的想幫皇上奪回這個政權,奪回這個江山,她最想的是可以在她有生之年把持後宮,讓她成爲真正的萬凰之王,六宮之主。周太后做這麼多事情,都是爲了自己的私心,難道你一點都看不出來嗎?還是你早就已經看出來了,只不過是不想讓自己知道而已?我知道你是一個有志之士,也知道你是一個勇士,知道你什麼事情都肯幹,所以我纔來勸說於你,不要被一時的衝動矇蔽了眼睛。否則的話,你會做出令自己後悔終身的決定。”

聽了他這些話之後,羅開凌一時之間陷入了沉思之中。

紀惻寒見勸得差不多了,便長嘆一口氣,對他說道:“我今天能夠跟你說的就是這麼多。不錯,的確是皇長公主派我來的,我也告訴過你,她之所以派我來,並不是爲了她的私心,也不是爲了想讓你投靠到她那邊。而是讓我告訴你,如今朝鮮大軍壓境,有一部分朝鮮大軍已經進入了京城之中,而另一部分就在城外駐紮着,這城中的局勢非常危險,如果我們稍一不慎的話,朝鮮大軍就會對明朝有些舉動,到時候天下就會大亂。你這個作爲將軍的,難道心裡會舒服嗎?”

羅開凌忽然擡起頭來,望着紀惻寒,緩緩的對他說道:“紀先生,真的很謝謝你,如果是你不跟我說這些的話,永遠沒有人跟我說這些。其實我自己又何嘗想造反呢?皇上和皇長公主的事情就像你說的,始終是家事而已,任憑外人怎麼去插手,都是插手不了的,如果是非要插手的話,對誰都沒有好處,我們這些作爲外臣的,更不應該去攙和。而周太后的私心,我心裡也是明白的,可是我這個人的確是很迂腐,我總想着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既然讓我這麼做,我就沒有辦法不這麼做,可是現在聽你這麼說,我終於分清楚了事情的輕重。你放心吧,我以後一定不會再這麼做了。”

聽到他這麼說後,紀惻寒知道自己的勸說起了作用,便微微一笑,對他說道:“我早就知道羅將軍是個明白人,跟羅將軍講道理的話,羅將軍心裡一定能夠清楚。既然如此,那我還是希望羅將軍能夠不要再攙和到皇上和皇長公主中的事情來了,皇上和皇長公主本來就是親人,他們的事情自己自然會解決。如果是外人橫加干涉的話,反而不好,你是怎麼認爲的?”

“我也是這麼認爲的,謝謝紀先生,紀先生說的話我全都記在心裡頭了,既然如此……”想到這裡,他又有些猶豫。

紀惻寒倒有些奇怪,問道:“你在猶豫什麼呢?”

羅開凌有些羞愧的說:“不錯,我真的已經意識到我自己錯了,也決定鳴金收兵,同你們共抗外敵。可是萬一周太后知道了我這麼做,不知道她會不會怪我。”

“周太后又怎麼會怪你呢?要怪你,她也怪不了你啊。周太后這個人的確是讓人很難以琢磨,可是不管怎麼樣呢,周太后她所做的這一切,都只是爲了自己的私心而已。一個人若是爲了自己的私心,那又何必幫她呢?如果是幫她的話,也沒有任何的意義,我說得對不對?”

聽到他這麼說後,羅開凌點了點頭說:“不錯,你說得很有道理,我絕對不能夠爲了滿足周太后的私心,而去幫她做一些大逆不道的事情,這麼一來,到頭來受苦的還是天下百姓。本來現在糧餉就不足,如果拿來對付自己人的話,情況就會變得非常之糟糕。”

他們越說越覺得惺惺相惜,相見恨晚,兩個人都覺得好象是找到了知己一般,尤其是羅開凌,羅開凌在周太后讓他造反之後,他心裡就覺得很煩,他一點都不想這麼做,可是又找不出理由去抗拒周太后。

而今日紀惻寒對他一番勸說之後,讓他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定位,也讓他明白了自己應該做什麼,不應該做什麼,就像是紀惻寒說的,有些事無論如何也不能做的,否則的話,到頭來後悔的就是自己。

就好象是爲了滿足周太后的私心,而幫她對抗簡懷箴的事情,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做的。

朱見深如果沒有簡懷箴教導的話,說不定以後還會做出誅殺賢臣的事情了,就好象是誅殺李賢這種事,這是非常之惡劣的,既然有了簡懷箴教導他,那麼情況就不一樣了。

羅開凌想了想,他望着紀惻寒,說道:“紀先生既然來找我,想必是已經幫我想好了退路,不知道紀先生覺得在下應該怎麼做纔好?”

紀惻寒覺得他真是聰明啊,一下子就能想出自己已經爲他選好了後路,於是便撫掌大笑說道:“很簡單,你要做的事情嘛,就是暫時壓抑住你的士兵,無論如何,也不要讓他們輕舉妄動。如果是周太后再讓你做什麼事情的話,你儘管可以告訴周太后,你就說在如今國家多事之秋,你無論如何也不能夠再做出一些違背天地良心的事情來了,否則的話,也不知道該怎麼對待大明王朝的列祖列宗。”

於是他便緩緩的點了點頭,恭恭敬敬的說道:“謝謝紀先生,如果今天不是得於紀先生這個知己良朋談了這麼多話的話,說不定到現在爲止,我還在糊塗之中。總之,紀先生的大恩大德我是不會忘記的。”

紀惻寒笑了起來,說道:“什麼大恩大德,你說這些話倒是見外了。紀某人從來沒有這麼想,紀某人做這麼多事情,也只不過是希望天下能夠稍微安穩點而已。”

“無論紀先生是出於什麼目的,總之,紀先生的這番話可謂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倘若不是紀先生前來找開凌的話,直到現在,開凌還矇在鼓裡,說不定還會繼續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來。總之,開凌是真心感謝紀先生的。”說完之後,他便對着紀惻寒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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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惻寒見到羅開凌竟然是一個如此的通情達理的人,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但是不管怎麼樣,羅開凌既然肯幫忙的話,那麼這件事情就容易得多了。

在來找羅開凌之前,他還唯恐羅開凌腦子迂腐,滿腦子的忠君愛國,到時候要勸他的話,也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但事實上證明並不是如此,這倒是讓紀惻寒覺得很安慰。

紀惻寒勸說了羅開凌後,便緩緩的對他說道:“好了,我也只能跟你說這麼多了,接下來我要回去向皇長公主覆命了。沒有想到你是如此一個通達之人,倒是出乎在下的意料之外,可見讓你打自己人,你是非常不願意的。”

羅開凌微微一笑,便說道:“既然如此,我親自送紀先生出去吧。”

說完之後,他便同紀惻寒一起往外走,這時候外面已經站了很多人,那些武將們層層的把地方給包圍了,他們唯恐紀惻寒會對羅開凌不利,所以纔有這種舉動。

見到兩個人攜手走出來,看樣子好象還相談甚歡,而紀惻寒臉上已經沒有了鬍子,跟剛纔的樣子完全不同,現在看上去非常有精神,而且整個人珠光玉華,顯得很有氣質,倒令所有的人大吃一驚。

羅開凌看到外面吃驚的兄弟們,笑了起來,說道:“我給你們介紹,這位是紀惻寒紀先生,他今天前來找我,是來勸了我很多事。一會我逐一的向你們說明,我現在先送紀先生出去。”

說完,他便徑自把紀惻寒送了出去,只留下後面那羣人目瞪口呆,他們大概做夢也沒有想到,原來這個人竟然是紀惻寒吧。

送走了紀惻寒後,羅開凌就把紀惻寒跟他說的事情,同衆武將們說了一遍。

衆武將們本來也不想自己人打自己人,更何況皇長公主爲皇朝做了那麼多事情,她本來就是很多人心目中的偶像,這些人們對她掛記和關懷還來不及呢,怎麼想打她呢?怎麼想與她鬥爭呢?

如果不是因爲羅開凌的原因,他們根本就不想同皇長公主爲敵,而今聽到羅開凌竟然這麼說,這些人都感覺到十分欣喜。

羅開凌見到在場的情形,心想有一句話叫做衆望所歸,說的就是這句話啊,幸好我及時醒悟了,要不然再這麼繼續打下去的話,到時候吃虧的一定是自己。

羅開凌弄清楚了這些之後,便逐一的同武將們敘說接下來應該怎麼做,他們這邊出現了這種事情,是遠在深宮中的周太后和朱見深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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