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刻的我要是回答不知道,陳煙燼一定會起疑,先不說藏區比較亂,許多人都是黑戶沒有戶口,你荒郊野嶺的殺個人拋屍都不一定能引起什麼重視,更何況,她還喜歡玩陰的。
而這邪書自從上次爆發之後再也沒有任何陰氣附在上面,我連個自保的能力都沒,只能任人宰割……
況且就算我有自保能力,哪怕我逃出了這個小鎮也很快會被抓到。
見我沒說話,陳煙燼的雙眸一緊。
“嗯?”了一聲,這嗯的一聲猛地迴盪在我腦海之中,讓我本就緊張不安的心,變的更加慌亂。
念頭一閃,我的臉色忽然放了下來,皺着眉問陳煙燼。
“我和你很熟嗎?我去什麼地方幹嘛要和你說?”
語氣有些衝,可這卻是現在唯一的辦法,寧願惹她不開心,也千萬不能讓她起疑……
果然,陳煙燼根本沒想到我這麼一個“大餅臉,小眼睛,嘴角一顆大黑痣”的女的脾氣竟然這麼爆,站在原地愣了愣,這才連忙打趣說她是第一次來玩,覺得這裡的風景很美,特別好奇想要問問我。
不得不誇讚,她果然是跟在顧以城身邊的人,變臉的速度有一拼不說,還能在人不經意間隱去自己內心的想法。
我像是看白癡一樣看了她一眼,隨後轉身找賓館老闆拿了房卡,也不搭理她,直接轉身上了樓。
她再沒理由攔我,只是走上樓梯的時候,我卻能清晰的感受到一股炙熱的目光不斷盯在我的身後,要是目光是一把火,估計我早就被燒的半死。
直到完全消失在陳煙燼的眼中,我這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摸了摸頭上的冷汗,發現自己被嚇的渾身都冒了汗。
不得不說,在敵人的眼皮子底下,便是最好的成長……
才走上樓梯,還沒將目光擡起,便狠狠的撞上了一堵肉盾,擡頭一看,卻發現我又撞上了先前的那具男屍。
我連忙的說了幾聲道歉,加快腳步想要離去,腳纔剛踏出一步還沒落地,卻猛地渾身一僵,將目光輕輕一斜,便看見一隻蒼白又帶有屍斑的手,正靜靜的拉着我的左手臂。
我的頭皮一麻,面上卻立馬綻出了一抹笑意,伸手想要撇開這具男屍的手,卻被他手上傳來的觸感凍的渾身發抖。
暗自深吸一口氣,這才恢復了淡定,開口問了句。
“請問有事嗎?”
男屍沒說話,只是握着我左手手臂的手更加用力了幾分,那雙像死魚眼一樣的眼睛,緊緊的盯着我看了好久。
幾秒後,他這才放開了我,緩緩的朝着身下那陰暗的樓梯走去。
這間賓館十分破舊,走在這樓梯上不斷能聽見年歲已久的木門那“吱呀”“吱呀”的聲音,頭頂上的白熾燈也因爲電線的老化不斷在閃爍,已經進入十二月的青海十分的寒冷,又處在海拔相對較高的地方,一股冷風從樓梯口吹了進來,直接吹進我的脖子後。
我狠狠的縮了縮脖子,剛想回頭,卻猛地想起,半夜最好別回頭……
我連忙加快腳步,猛地朝着剛開的房間裡走去,卻在開門的瞬間,發現自己的身後更涼了。
這次,可不是什麼冷風了,而是像有人對着我的脖子後吹氣……
再也忍不住,我猛地一回頭,卻見剛纔那具下了樓的男屍竟然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我的身後,我頓時被嚇個半死,想要回頭問一句你想幹嘛,卻在才說出你字的時候,猛地被他狠狠一撲,差點被撲倒在地。
我在心底把能罵的全罵了一邊,用腳趾想都能猜到這男屍是陳煙燼用來試探我的。
雖然自己還是很弱,可以現在的自己對付一具不成氣候的行屍還是不成問題,可我一旦露了手,便直接將自己暴露在了他人眼前。
猛地,我狠狠一咬牙,使勁吃奶的力氣將他朝前一推,撒腿就朝着樓下跑去,邊哭邊喊殺人了。
到賓館客廳之前,我已經“嚇”的淚流滿面,哭的那叫一個梨花帶雨,配合着這張慘絕人寰的臉,我敢保證,讓人看了一次就不想看第二次……
陳煙燼一羣人還坐在樓下,望着我這樣跑下來,佯裝着“關心”問了我一句。
“你怎麼啦?”
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猛地就一把鼻涕一把淚朝着她身上撲去,撲上去的瞬間,我能明顯的感受到她渾身一僵,額間閃爍着怒意,恨不得一把將我丟出門外。
可礙於這客廳還有其他人,她不得不裝作“善解人意”的模樣,面色抽動的從桌上拿了幾張紙巾狠狠的將我從她懷中推出,僵硬着手拿着這紙上幫我擦乾臉上的淚水。
她擦的時候很用力,要是在用力一點,估計都能擦出半層皮。
可我卻知道,她是真的想把我臉上的皮擦了半層,看看這副皮囊底下的樣子是不是她認識的人。
只不過,卻讓她失望了,房東老婆婆早就料到了這點,所以纔沒有給我*。
我被她擦的啕號大哭,猛地指了指自己臉上的那兩朵高原紅,對着陳煙燼喊了一句。
“阿姨,你快把我的臉擦破了。”
陳煙燼的臉色猛地一沉,拿着紙巾幫我擦眼淚的那隻手瞬間握成了拳頭,可卻在下一秒,馬上送了開來,還對我綻了一個和藹可親的笑容。
你這麼慌張的跑下來是怎麼了?
我的臉色瞬間一便,將脣緊緊的咬在了一起,又是一陣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撲進了陳煙燼的懷中,大喊出一句。
“剛纔……剛纔有人想強暴我。”
我這話剛一說出,我便聽見周圍響起了陣陣嘲諷的笑聲,估摸着誰都無法想象,張着一張大餅臉,小眼睛,嘴上還一顆大痣的女的,竟然會有人想強暴?
可他們這小聲聽在我耳邊卻是極爲暗爽,特別是看到陳煙燼此刻這想要發怒,卻只能硬生生把這口氣吞下的表情,心底更是樂開了花。
讓你算計我,讓你敢害我!讓你放具屍體來嚇我,我特麼不膈應死你!
我佯裝着被人嘲諷十分不爽,哭的更加大聲了,鼻涕和眼淚全擦在了陳煙燼的衣服上,她身上散發出的怒意,估計隔着三米都能感受得到。
做事也得有個度,我見着差不多了,連忙指了指樓梯口,問陳煙燼。
“阿姨,你能陪我上去看看嗎?”
這聲阿姨剛落,陳煙燼再也裝不了方纔的鎮定,被我氣的火冒三丈,猛地就一把將我從身上推翻在地,一手指着我,像個毒婦似得開口。
“也不看看自己那副德性,誰是阿姨?”
她的話音剛落,我便能感受到周圍人的鄙夷。
就算現在的我長得醜,可醜怎麼了?要知道,我現在可是在找尋幫助的“弱者”。
她非但不幫我,還直接把我推到了冰涼的地面。
一旁已經有人看不住了,一名短髮女生走上前,將我從地上拽起,十分嫌棄的看了陳煙燼一眼,小聲的罵了句。
“空有一副皮囊,卻生的蛇蠍心腸。”
不得不說,這名短髮女孩罵人的本事也不差,一句話瞬間把陳煙燼氣的面色發紅,只差沒擡手讓身後的那羣黑衣人出場了。
下一秒,陳煙燼猛吸一口氣,瞬間將方纔那副面龐收了回去,竟然盈盈上前,一把拉住了我的手。
“不好意思,剛纔都是我不好,大家都是南來北往到這裡的,能認識也是緣分,你別往心裡去好不好?”
我一聽緣分這兩個字,心中瞬間一嘔。
誰特麼和你認識是緣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