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可愛關你屁事?”
翻了個白眼,我猛地回了凌舜一句這話,可內心卻是緊張的不行,特別是餘光一直見到顧以城以那種傷敵五百,自損一千不要命的方式纏着君離,我就越發擔心的不行!
而且,蕭絕的傷,明顯比碧色還要重,卻被碧色纏的不得不再次起身爭鬥起來,兩人對持的不可開交,顧以筠在一旁想盡辦法逃脫,師父的魂魄在一旁助力!
而云景,卻被那根繩索越纏越緊,面目緊繃的彷彿下一秒都能崩塌!
一顆心,忽上忽下的不斷跳動,可凌舜卻透過我,看到了後面的局面,以一種大局已定的目光看着我,輕聲道了句:“你可不可愛,當然關我的事啊,你可是神界賜予我的妻子。”
我一聽到這話,頓時想起了自己九天玄女的身份和君離十殿閻君的身份。
可即便我不是九天玄女,君離也不是十殿閻君,我們兩個都是普通人,我也會選擇君離,而不是凌舜。
因爲凌舜根本就不懂愛,我從他的眼底除了掠奪和佔有慾之外,再看不到其他!
我“呵”的一聲迴應他,悄悄的將一旁被打落的美人圖召喚回自己的手中,可這不召喚還好,一召喚,我自己直接被嚇了一大跳!
和美人圖,怎麼破了?
就在我一臉震驚的看着手中殘缺的美人圖的剎那,凌舜笑的一臉邪魅,輕聲道了句讓我根本想不到的話:“我一不小心,把你其中一卷美人圖給換了。”
一瞬間,我的臉色頓時蒼白不已,看着凌舜,下意識的就問了一句:“什麼時候的事?”
可凌舜,卻淡淡回了我一句:“我也忘了呢,怎麼辦?”
我氣的不打一出來,想將那捲被掉包的美人圖從裡面拽出,奈何這四卷美人圖早就死死契合在了一起,想動根本就動彈不得!
就在這時,我的耳旁忽然響起“砰”的一聲,竟然是君離被顧以城打的直接倒地的聲音!
不難看出,即便是顧以城以燃燒自己生命的辦法來對抗君離,君離還是留了幾分力道,似乎是害怕接下來,還會有什麼突發事件。
許是發現了我的目光,君離轉過頭看了我一眼,給了我一個安撫的表情,讓我別太操心。
可他讓我別太操心,我怎麼能不操心?
我猛地就想衝出祭壇去救君離,可我這動作剛一行動,卻被凌舜手中那枚血珀發出的亮光生生刺破了眼球!
“你把血珀還給我!”
我猛地轉過身,看向凌舜的雙眸裡,已經涌起了殺氣,可凌舜卻慵懶的回了我一句:“你怎麼和顧以城一樣傻?他不過一個我的分身,神出了靈智,就想主宰自己。而你,血珀都在我的手上了,還讓我還給你?嗯?怎麼還?”
他說這話的時候,氣勢展露無遺,和之前處處碰壁,被我們壓着打的凌舜幾乎是兩個人。
彷彿,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在爲今天做下準備。
而從他的話語中,我也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顧以城想獨立,想做自己,所有的一切想法,凌舜都是知道的,甚至是顧以城私底下做的一些小動作,凌舜也是知道的。
可他卻裝作不知道,甚至還將計就計,將顧以城這顆暗器埋的越來越深,直到可用之時,再剝奪顧以城的靈智,控制他的軀體……
誰能想到,顧以城能被凌舜瞬間控制?
他可以成立玄真教,可以在所有人的面前活的爲所欲爲,可以霸道,可以腹黑,可以各種僞裝,可卻連自己,都做不了。
這或許,就是顧以城的悲哀吧。
我緊張的看着凌舜,雙脣抿的很緊,沒有了美人圖的力量,我不敢輕舉妄動,只希望自己能拖着,拖到能有辦法,和大家一起逃脫這裡,順便……
將血珀帶走,再從長計議。
許是先前被人破陣破了功,五臟六腑受了損,我站在原地站的越久,呼吸就越斷,幾乎都在喉間呼吸,要是一個沒喘過氣來,估計都能一命嗚呼了。
越是這樣,我的心臟跳的越快,看着凌舜的目光也從先前的氣勢凌然,開始變的有些躲閃。
也不知道和凌舜僵持了多久,身後忽然傳來“撲”的一聲,竟然是顧以筠和我師父的魂魄脫出了束縛,在背後捅了蕭絕一刀……
這刀纔剛拔除,顧以筠就像和雲景有深仇大恨似得,走到了雲景的身旁,提着刀,眼看就要落下……
我的雙眸猛地染血,再也顧及不了那麼多,直接就打出一道力量堵截住了顧以筠的攻擊,猛地朝着他們的方向跑去,可我纔剛邁出一隻腳,卻猛地被凌舜一把拽住。
“我還是喜歡叫你禍顏。”
他的聲音響起,我那被血染的眼睛猛地回頭瞪向他,他卻像沒看見似得,道了句:“不如這樣,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你自願跟着我走,我放了他們三個,二是你不願意跟我走,我讓這具屍體取代你,然後把他們全殺死。”
他這話說的,饒有深意,我雙眸微微一咪,問他:“哪三個?”
“君離,蕭絕,雲景。”
他笑着回了我三個名字,我聽後後背有些涼,問他:“爲什麼沒有顧以城?”
“他是我的分身。”
很顯然,哪怕顧以城生了自己的靈智,可在凌舜眼中,卻絲毫沒有半點威脅!
說真的,我很想一把甩開凌舜握着我的手,可我卻深知,我根本不能!
我不但不能,我還得順着他的話繼續說下去,否則死的就不是我,而是大家!
“你明明可以直接讓這具屍體取代我,爲什麼要選我呢?”
我猛地將渾身的戾氣收斂,笑着迎合凌舜,凌舜一見我這幅模樣,投了個算你識趣的目光,反問我:“東西,不是原裝的最好嗎?”
說這話時,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顯得十分邪魅。
可即便他的長相絲毫不比君離差,卻半分入不得我的眼,甚至還讓我覺得噁心!
我將這份噁心忍去,將注意力轉到一旁的禍顏的屍體上,問他:“要是我跟你走,可以把這具屍體處理掉嗎?”
他點頭,說可以,我臉上一喜,猛地將目光轉到血珀上,問道:“那血珀能給我嗎?”
可他卻笑着回了句:“你覺得,你現在有資格和我講條件嗎?”
一句話,就像是一盆冷水,猛地熄滅了我所有的激動。
我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忍住想要發怒的慾望,再次睜眼,看向凌舜時,眼底一片清明,沒有害怕,沒有慾望,也沒有驚恐,有的,只有一汪平靜的江水。
“你到底想怎樣?”
說這話時,我強忍着自己激動的情緒,淡淡問道,可凌舜卻挑了挑眉毛,沒回應我,意思很明顯,他不想和我廢話了。
已經給了我兩個選擇,我現在需要做的,便是做選擇!
要麼選擇一,要麼選擇二,至於接下來會怎樣,全憑我自己定奪。
我沒有立即迴應凌舜,而是回頭看了一旁的場面。
雲景很狼狽,被自己的繩索捆綁着,又被顧以筠挑斷了手腳,隨後被丟在了蕭絕的旁邊,兩人靠在一起,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脆弱的彷彿下一秒都會死去。
許是察覺到了我的目光,他倆同時回了我一個笑容,彷彿在說,他們沒事,讓我自己小心。
而這笑容裡,還有滿滿的關切,似乎在害怕,害怕我不能獨自面對凌舜。
剩下的所有人,碧色,顧以筠,顧以城,清淨子,蘇繡還有我師父的魂魄,齊齊朝着君離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