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我的臉上難看的只有屎可以形容,可顧以城卻還是以爲我擔心的是君離他們,拿手晃了晃我的眼睛‘喂’了一聲,問我到底是怎麼了。
我顫顫擡起手,指了指顧以城的後面,嘴裡幾乎的結巴的說了句:“你……你……”
顧以城一聽,詫異的反問我:“你什麼你?我臉上有東西嗎?”
顧以城平常那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在關鍵時刻成了這樣?
我被他氣的不行,差點沒直接撂下臉去打他了,可站在他身後的那尊蠟像卻一直在對着我笑,那雙眼珠更像是活過來了似得,對我閃着濃濃的殺意,我被這殺意嚇的腿軟,在加上這張臉是我奶奶的臉,更是不知道該怎麼辦。
而顧以城卻在這時湊近了我的臉一看,彷彿是盯着我的眼珠,就在他看向我眼珠的剎那,他的臉猛地一個聚變,轉身的剎那,直接將我拉到了身後。
他動身的瞬間,我只感覺自己鬆了一口氣,這顧以城也沒想象中的那麼蠢嘛!!!
可就在他動身的瞬間,我的耳旁猛地傳來一陣熟悉的笑聲,聽着這笑聲……
怎麼那麼像是音兒的聲音?
打死我我都想不到,去音兒的院子不是羊入虎口,這裡纔是,我只感覺我和顧以城站着的泥土開始下陷,而音兒的身影卻遲遲沒有出現,我奶奶的蠟像也瞬間消失在了原地,無論我轉頭怎麼找,都看不見他的身影去了哪裡!
顧以城拉着我,正打算躍到安全的土壤上去,可我們倆的腳就像是被釘在了地板上似得,根本動不了,更別說是離開這裡了……
我們倆人,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不斷開始下陷,我嚇的臉色都白了,問顧以城:“怎麼辦?”
可顧以城卻沒理我,而是用行動告訴我他在想辦法!
但想來想去,顧以城還是沒想出一個所以然,我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和顧以城一起陷入了地底,陷入之前,我最後將目光轉向了水底,發現在水下的君離竟被雲景生生抱住根本無法逃脫,而君離的目光此時已經不在雲景的身上了,在的是我的身上,雖然沒有聽到他的聲音,可他眼底那急切的目光無疑不在告訴我,他想上來救我!
眼瞧着我和顧以城已經陷入了地底,周圍一片黑暗,根本看不清周圍和前方到底有什麼,可想不到的是,就在這時,顧以城竟然開口,問我:“你有沒覺得一切太巧了?”
我一聽顧以城這話,一時有些沒聽懂,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反問他:“什麼意思。”
“美人圖的位置在這,是雲景算的,是他帶我們來的,算是帶我們羊入虎口,而他剛纔扯了那麼多東西,沒頭沒尾的,也沒半點依據,表面上聽的,像是他無厘頭認真的推理,沒什麼用處,但我們卻忽略了一點。”
顧以城的表情十分嚴峻,板着一張臉,不緊不慢的開口道。
“哪點?”我聽着顧以城的連忙開口問道,顧以城卻在這時,冷笑了一聲,接着推理道:“他那些無厘頭的推理雖然沒有用,卻成了他入那湖底的契機,而且他裝着一副不想進湖底,被君離逼迫的樣子,萬一他在湖底真出了什麼事,君離是不是第一個上去救他?”
我一聽到顧以城這話,輕輕皺了皺眉頭,心卻沉了幾分,小聲的問了顧以城一句:“所以?”
“沒所以了。”顧以城回了我這句,卻給了我無限的猜想。
卻無形中在告訴我,雲景是內奸,可我之前看到雲景拖着君離那一幕,就已經猜出雲景可能是內奸,或者說出現在我身邊是另有所圖了,現在顧以城這樣一說總讓我有一種,他是在畫蛇添足的感覺。
黑暗中,我沒在說話,而是緊張的環顧周圍,正打算小心的邁開步子看看周圍到底是什麼幻境的剎那,我的耳旁忽然傳來“喀嚓”一聲,想是有人在點打火機,又像是什麼機關被啓動的聲音……
下一秒,我的眼前猛地一晃,周圍牆壁上竟然亮起了一盞盞油燈,只是瞬間,這些油燈的光亮便席捲了我,將我的臉照的通紅,也將周圍的一切都照映了出來。
顧以城站在我的身旁,周圍滿是沙土,像是我們剛纔從上面下陷時帶下來的,擡起頭想看看能不能想辦法回去,卻發現頂上光滑的別說是一個能容納我和顧以城倆人下陷的大洞了,就連一個小洞都沒有。
見狀,我的臉色有些微微蒼白,卻也知道,自己是中計了!
君離被雲景拖住,而云景剛纔起局的時候把我的美人圖都給拿走了,我身上除了君離先前給我的那枚屬於他的白玉佩之外,再也沒有任何能防身的東西。
而我那修煉到寂滅之境的實力,隨便一個厲害點的大能都能捏死我,更何況是那位老者呢?
雖然我的身邊有顧以城,顧以城會保護我,可不知道爲什麼,我聽他這樣分析雲景的‘作案動機’莫名的有些覺得他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不是太能相信。
只不過,我在君離的身邊呆的久了,他那內斂的性子倒是被我學了幾分,雖然我在懷疑顧以城,但我也沒傻到表露出來,而是將這情緒隱在了心底。
畢竟,多一份防禦心裡也是好的,誰都不知道這世上有沒有萬一,要是有萬一,那受苦的還是自己,不是嗎?
而且……
君離被雲景拖着,什麼時候能夠來救我都不清楚。
我站在原地發呆了好久,顧以城竟然就這樣站在一旁看着我發呆了好久,直到我緩過神來,擡起頭看了他一眼,他這纔開口問我:“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我搖了搖頭,正想說不知道,話到嘴邊卻被自己猛地給嚥了回去,隨後對顧以城笑了笑,問他:“你能想辦法從這裡回去嗎?”
顧以城一聽,搖了搖頭,說他沒什麼把握。
我聽完他這話,也沒在開口說話,而是認真的在這個‘地底下’轉了起來。
我和顧以城處在的地方,並不像墓穴裡的墓室,更不像墓道,反倒有點像地下室的結構,而這牆壁的旁邊還拉了一條小溝像是用來通水的,又有點像是一些底下通道。
周圍的牆壁嵌滿了大大小小的磚頭,雖然大小不一,卻擺放整齊,而這磚頭上面還長滿了青苔,我輕輕將青苔摳開,發現,這磚頭不太像現代用的那種磚塊,倒有點像是古代嵌在城牆上和墓穴裡的那樣。
我在觀察着周圍的東西,顧以城也沒閒着,走到了另一頭觀察起了這地下的結構,手裡還握着屬於他的那枚白玉佩,不斷的揉搓。
我見狀,也將君離的那枚白玉佩給拿了出來,放在手心裡。
說真的,美人圖七卷都快集齊了,可這白玉佩的事情,我卻還是有點一知半解,不知道爲什麼君離和我還有顧以城會有白玉佩,也不知道爲什麼君離把這白玉佩看的特別重要似得,顧以城也是這樣。
而我的那枚白玉佩碎了,他倆連個眼神都沒擡。
很快,這枚白玉佩上傳來一陣陣暖流,溫暖着我的手心,就像是君離握着我的手那般,給足了我溫暖。
可這玉佩越是這樣,我越是有些好奇這白玉佩到底是拿來幹嘛用的,就在我疑惑的剎那,顧以城忽然叫住了我,把我叫到了他的跟前,問我:“蕭曉,你有沒覺得,我們現在處在的地方,很有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