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主坐前,司雲孤帶着染淺給聞老王爺行禮:“清流門司雲孤染淺見過聞王爺,祝聞王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聞王爺的視線從小孫女身上移到了他們身上,見到眼前英俊的年輕人,頓時一愣,有些疑惑的說:“你是清流門的?”
司雲孤直起身體:“正是,晚輩是清流門大弟子。”
聞王爺恍然大悟:“原來是錦瑜的弟子,難怪面生的很。怎麼你們師祖沒來?”
“師祖正在閉關,無法親自前來,所以特地派我和小師妹來爲王爺祝壽。”
“原來如此……”
這廂,聞王爺拉着司雲孤詢問清流門和聖花流的狀況,那邊,染淺目不轉睛地看着同樣目不轉睛的看着司雲孤的聞,而就坐在聞王爺旁邊的聞落楓則是目不轉睛地看着她。
察覺到染淺的視線,聞疑惑轉頭,對上染淺的視線,那雙與她如出一轍的眸子閃現不諳世事的單純與懵懂,不若她那般清冷中透着不易覺察的陰翳。
聞的容貌聞夫人不像,倒是更像聞落楓一些。大抵是從小養在閨中,她看上去實在單純的很,一副嬌柔模樣很容易讓人產生保護欲。
對視良久,聞突然叫到:“呀!你是那天在北門茶棚的那個姑娘?!”
她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衆人一跳眺挑,見大家疑惑的眼神,便解釋到:“前幾日,我偷偷溜出家門跑到北門,在茶棚裡遇見過這位姑娘。”
司雲孤原本還以爲她忘了,便沒提起,如今見她還記得,自然微笑着承認了:“正是,那日和師弟師妹熟悉京都景物,恰巧在北門遇見聞小姐,只是當時不知道小姐身份就沒有上前見禮。”
聞倒是不介意,隨意擺擺手笑的開朗:“那時我也不認識公子和姑娘呢,只是在茶棚見到姑娘時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就想上前和你們說說話,沒想到卻被爺爺的親衛隊發現了。”說着,目光哀怨地撇了聞老王爺一眼。
司雲孤暗自打量着這女孩,心裡有些驚訝,沒想到如她這般身份的女子還有這樣有趣可愛的一面。
聽她提及自己,染淺再想裝啞巴也不可能了,便道:“染淺見過聞小姐。”
司雲孤皺了皺眉,染淺語氣中明顯透着疏離冷淡,他不是沒聽出來,只是不太明白爲什麼。
也不知聞是沒聽出來還是無所謂,也沒怪罪染淺的不敬,隨意說了句“無妨”之後,便把視線投放到了司雲孤身上。
染淺注意到,想遮住她的目光,也是又不能,心裡是又急又氣。
聞如今已經十五歲,正值婚嫁之年,若不是聞家夫婦和聞老王爺捨不得,京都的公子哥們都要踏破聞家門檻了。
聞老王爺見懷中的自家孫女兒笑意盈盈,對司
雲孤頗有好感的樣子,眼珠咕嚕一轉,生出一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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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問:“雲孤啊,你們打算何時回清流門?”
司雲孤看了一眼低眉順眼的染淺,答到:“山門事多,雲孤和師妹下山半月已是極限,今日就要告辭回去了。”
他拉着小孫女站起來,拍着她的手說:“我這小孫女啊,雖然給她取名叫,可是卻淘氣的很,都是因爲家裡就她一個孩子,沒有兄弟姐妹,給慣壞了。平日裡因着脾氣差倒是沒幾個好友,如今你們也算合得來,不如多留下幾天,讓雅雅帶你們好好逛逛這京城?權當代我們這些個老骨頭陪陪雅雅了?”
司雲孤有些爲難了:“這……”
且不說山門的事情是真的多,看小師妹一副不情願的模樣,他還是想早點回去,淺兒已經不開心好幾日了。
聞落楓見狀,猜到了他爹打什麼主意,可是女兒的終身大事豈是這麼簡單的?他瞧着司雲孤不錯,可他就這麼一個女兒,也該再好好看看纔是。再者,宮裡還有一位惦記着自家女兒的,這婚事處理不好,只怕聞家得惹禍上身。
聞王爺倒是沒考慮這麼多,他只想着自己的小孫女想要什麼他就給什麼。看司雲孤久久不定主意,他又說:“雅雅這孩子一個人孤單久了,難得有伴兒,你們就看在老夫的面子上多留幾日?你師父那兒,我自會派人去說。”
司雲孤聞言臉色大變!今日可是他聞王爺的大壽之日,他作爲晚輩怎麼也得順着他的心意,可是剛纔他卻說“看在他的面子上”,這不是折煞他麼?但是淺兒……
從接手影殤閣後,染淺已經不再是那個不知所謂的小女孩了。這點兒人情世故,她懂,她也知道司雲孤是爲什麼猶豫。就算再不願意,可是有他的態度擺在那兒,她就心滿意足了。
染淺上前一步,輕聲說:“師兄,今日乃是王爺大壽,萬不可拂了他老人家的意。”
言下之意就是,他們只是因爲聞王爺的命令留下,而不是爲了聞。
聞王爺此刻注意到了染淺,一雙窺破世間大半世的渾濁眸子犀利的掃過她。那目光,讓染淺渾身不自在,可又掙脫不開。
司雲孤和染淺最後還是留了下來。聞王爺本打算安排他們住在王府,只是司雲孤顧着染淺的不自在,便沒同意,而是在離王府不遠處的一家客棧投宿了。
有了聞王爺的允許,聞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出府,而且還有兩個難得的小夥伴,別提多高興了。每天都是剛用過早飯就跑出去,直到夜幕降臨時才被司雲孤師兄妹送回來。整個人野的連一向溺愛她非常的聞落楓都有些不滿了。
染淺不樂意見到聞,可奈何她每次都跑來找他們,師兄和她一副相談甚歡的樣子,她心裡鬱悶的只想甩袖
走人,放他們單獨在一起,她又不放心,真真是愁死個人。
司雲孤也不是沒有注意到染淺變化的心情,沒想到是吃醋,只以爲她是想山門了。
聞穿着一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帶着一個機靈的丫頭,歡歡喜喜地跑到了司雲孤他們的客棧。
正巧兩人在吃早飯,司雲孤見她來了,不由得淺笑:“聞小姐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可用過早膳?讓小二添副碗筷坐下一起吃吧?”
聞擺擺手,笑眯眯的說:“不必了,我是吃過了纔出來的,你們吃呀,等你們吃完了,我帶你們去逛逛皇城。”
司雲孤點點頭,拿起碗筷繼續喝粥。
聞坐着等他們,可是一個人又無聊的很,見染淺吃飯還戴着面紗,不由得好奇的問:“染姑娘,爲什麼你吃飯也要戴面紗呢?這樣不麻煩嗎?”
染淺拿筷子夾菜的手一頓,默默收了回來,放下,回答到:“無妨,習慣了。”
她的語氣中透着不耐和疏離,讓聞有些納悶。難道是昨晚沒睡好?
司雲孤對她的態度有些不滿了,皺着眉小聲道:“淺兒,隨和些。”
染淺的眼神晃了一下,隨即恢復平靜,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沒一會兒,三人結伴,由聞帶路,到了京都中央的皇城界內。
皇城界內多是王公貴族的府宅,所以比界外的喧鬧繁華自然是冷清了幾分,但是也頗爲幽雅,別有一番滋味。
聞帶着兩人到影殤茶閣。一進門,司雲孤和染淺就看見了一身紅衣的妖孽長殤與另外兩位翩翩公子坐在一起喝茶。
本就道不同不相爲謀,司雲孤就無視了他們。染淺卻看着三人,不明所以。
進了一間雅間,司雲孤把隨身的長虹劍放在桌上,立刻又小二上前問菜單。
本該是聞點,只是平日裡小妮子被關多了,不是很清楚,只好把主動權交給司雲孤了。
司雲孤倒是去過影殤茶閣,只是不同地方的分號,也不太清楚這裡的菜單是不是一樣。
正猶豫時,另一個小二走了進來,手裡還端着一個大托盤,上面擺着幾樣精緻的糕點和一壺散發着沁人心脾的清香的茶水。
小二把點心茶水都擺好了才說:“幾位客官,這是我們東家請幾位客官的,請慢用。”
說完,領着另一個小二走了。
三人愣住,這是什麼意思?
司雲孤和染淺就不必說了,兩個對立門派,居然還送茶點?該不是餿了或是加毒藥了吧?
聞雖然不是江湖和朝廷中人,但是對影殤閣還是有一點點了解的,畢竟名氣太大了。只是她不明白,影殤閣應該是和朝廷和清流門對立的吧?居然會送茶點給她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