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姑姑離開家後,竟然過得這麼…令人大跌眼球。
“我那個時候特別瘦弱,你大概不知道,我是孤兒院的孩子。孤兒院嘛,本來就吃不飽,我本身就長得瘦小,被人販子拐賣走後,就更加營養不良。你姑姑那會兒已經沒讀書了,她在酒吧工作,是她賺錢供我讀書。初中、高中、大學…”
“我畢業後,跟她一起離開了那座生活了好幾年的城市,去了別的地方安家。在那裡,沒有人知道我們的來歷和過往,我和她結了婚。她三十歲那年,懷了小傲,三十一歲那年生了小傲,三十二歲那年…”
他不說,吳佳人也明白。
三十二歲那年,她就死了。
吳佳人對姑姑的記憶比較淺薄,偶爾想起那僅有的親人,她還會幻想着,姑姑或許還活着,就在她不知道的某個角落,好好地生活着。
但此刻,那微小的希冀也徹底被切斷。
如果爺爺知道姑姑那些年的遭遇,怕是死也不會瞑目吧。
弄明白自己與東里聖華之間的關係,吳佳人便說,“這麼說,我該叫你一聲姑父。”
東里聖華:“…”
“不,還是換個稱號吧。”東里聖華可不想當她姑父。
“怎麼,你還想讓我叫你老公?”吳佳人冷笑,“那可就是亂,倫了。”
東里聖華神色變得微妙起來。
吳佳人不想再跟他糾纏,推開車門就走了。
東里聖華注視她走進小區,直到看不見了,這才收回目光。
“竟是姑姑麼?”
也是了,若不是親戚關係,又怎會長得那麼相似。
吳佳人拐進小區,轉彎朝自己的住房樓走,她走了一段距離,忽然回頭,看向一顆樹下。
燈光昏暗,樹枝遮光,她看到一道修長的人站在樹下,暗淡的燈光將他身影拉得斜長。吳佳人心猛地一顫,她有些吃驚,他來很久了麼?
шωш тTk an CΟ 吳佳人趕緊調轉回頭,迅速朝那人走了過去。
漸漸走近,那人眉目脣角都變得清晰明朗起來。
“魏哥哥。”
魏舒義一直看着她,待她走到自己面前的時候,魏舒義的身形才動了動。他伸出手,拉起吳佳人的左手。
吳佳人迷茫低頭,看見他用右手,不停地搓着她的手腕皮膚,眉目依舊安靜好看似一副水墨畫,但目光卻帶着厭惡與霸道。
他看到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吳佳人想辯解。
魏舒義將她手腕的皮膚擦到發紅,吳佳人感受到了痛意,作勢往回拉。愣了愣,魏舒義才鬆開她的手。
吳佳人將手藏在背後,眼神有些委屈。
“我跟他沒關係的。”
“那你爲什麼又返回他的車。”
魏舒義聲音冷冷淡淡。
不過一天沒見,兩個人之間,似乎就多了一道隱形的牆。
他沒有對她發火,說話聲音並不嚴厲,可吳佳人卻聽得感到心裡難受極了。
“你別生氣,先聽我解釋。”
“你說。”
魏舒義告訴自己,一定要聽她解釋,千萬不能憑自己看到的畫面,妄自臆斷。
吳佳人一句話概括了剛纔發生的事,“東里聖華的前妻,也就是東里傲的母親,是我姑姑。”
聞言,魏舒義也驚訝了一下。
“你姑姑?我怎麼沒聽你說過?”
“我父親有個親妹妹,兩個人長得很像。不過,我姑姑在十七歲那年,就被我爺爺趕出了家門。”吳佳人沒將姑姑被老師侵犯的那些事說給魏舒義聽,她也要給自己的親人,留個體面。
“竟是這樣。”
魏舒義心裡的怒火,淡了許多。
“可一想到他碰過你的手,我就心煩意亂。”
吳佳人便舉起左手,衝魏舒義搖了搖手臂,才說,“那我們現在就去洗掉。”
“…好。”
魏舒義回了吳佳人的家,吳佳人當真去將手腕洗了一遍。
“我仔細思考過了。”魏舒義也來了廁所,挨着吳佳人站着,他盯着鏡子裡面洗手的人。見那人擡頭,朝他露出一個困惑的目光,就解釋,“你說,不愛就不痛。”
吳佳人定定的看着他,歪着頭,耐心地等着他。
“不愛你,我做不到。”他捏了捏她的臉頰,認命了。“你乖些,別讓我吃太多醋,醋吃多了,我也會累。有句話說,累覺不愛,小心我真的放棄你。”
吳佳人忽然墊腳抱住魏舒義。
“謝謝你。”
“謝什麼?”
“謝謝你的體貼和信任。”吳佳人跟他保證,“再給我一些時間,等我先跟着東里先生賺點錢,有資本了,就辭職去a國陪你。”
“好。”
話說開了,兩個人心裡都不再鬱悶發堵。
吳佳人揪着魏舒義的衣領子,撒嬌說,“好多天沒碰你了,我好想你。”
魏舒義,有些納悶,問她,“是想我,還是想我的身體?”
“都想。”說着,她的一條腿已經來到了他的腰上,順勢勾住,然後整個人跳起來,雙手摟住他的脖子。
吳佳人開始親他,沒羞沒臊地親。
魏舒義也憋了好多天了。
曝曬的乾柴,一點就燃。
魏舒義像是懲罰她一樣,要的特別狠,少了往日的溫柔和憐愛,多了幾分刻意的粗暴。吳佳人願意陪着他鬧,完事後,她還特別感慨地說了句,“偶爾來一發粗暴的,還挺爽的。”
正在暗自自責反應的魏舒義聽到這話後,頓時覺得自己是白浪費感情了。
“那改天,要不要玩點兒其他的?”魏舒義也就隨口一問。
聞言,吳佳人卻露出興致盎然的表情。
她側身面對魏舒義,提議道,“我知道,咱們市有一個很特別的情趣酒店,裡面各種玩具應有盡有,只要你想得到的,都能在那裡找到。怎麼樣,要不要去玩玩?”
魏舒義愕然不已。
“你怎麼會知道的?”
“以前做片兒警的時候,聽同事說過。”
魏舒義想了想,竟然有些意動。
“好、好啊。”
魏舒義心裡想的是:去了那酒店,要好好教育教育吳佳人。
吳佳人想的則是:到時候,一定要好好鞭打鞭打魏舒義,讓他知道什麼叫疼老婆。
…
清早,兩人同時起牀,發現時間有些晚了。
兩人爭先恐後刷牙洗臉,搞定一切了,同時離開家。在小區外的早餐廳買了早餐,魏舒義開車去上班,吳佳人則坐出租車去東里聖華的家。
到了7號別墅,吳佳人見到東里聖華,差點就開口喊了一聲姑父。
幸好她臨時改了口,“東里先生,可以去公司了麼?”
“嗯。”
知道她與娜冰的關係後,東里聖華對她的態度似乎又親近了一份。
畢竟,她是娜冰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彎腰打開車門,吳佳人請東里聖華上車。
東里聖華卻盯着她的脖子,目光晦暗不明,似乎還有些不悅。
見他站在身後,遲遲不擡腿上車,吳佳人目露詫異,問他,“怎麼了?”
“吳小姐。”東里聖華語氣有些陰冷,吳佳人肅然起敬,背不自覺挺直了。東里聖華目光在她後脖子的吻痕上停留片刻,才說,“多注意點個人形象,帶着曖昧痕跡上班,可不專業。”
說完,他這才上了車。
吳佳人坐到副駕駛,從包包裡掏出小鏡子,對着自己的身體找了一圈,纔在脖子後面找到兩個烏青的淺痕。
她悄悄給魏舒義發了一條微信。
傾城佳人:【你故意的!】
魏舒義正在詢問一個心臟病人的情況,兜裡的手機震動了下,他聲音一頓,很快又恢復了平常。“估計下週就能出院了,回家後再好好休息幾個月,千萬不要乾重活,頭兩個月輕鬆活都不要做。”
“好的魏醫生。”
“那你好好休息。”
說完,魏舒義離開病房,在去往下一間病房的時候,掏出手機看了一眼。
見到吳佳人發來的信息,他脣角微微上彎。
將手機丟進口袋裡,他又去了下一個病房。
…
情侶鬧過彆扭之後再和好,總要過一段時間濃情蜜意、蜜裡調油的日子。
接下來的一個月,吳佳人和魏舒義都處得不錯。
十月國慶節,魏舒義本打算跟吳佳人一起去西安遊玩,結果東里聖華要出差去日本,吳佳人得隨行。深海醫院人又多,最後乾脆將旅行延後了。在十月底,他們纔去了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