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似錦一臉的理所當然,“對呀!”
東方天籟長長的吸了口氣。愛睍蓴璩宋申兩人亦是訝然,隨即,老眼中開始閃爍星星。如果她真的精通符籙之學,且如此輕而易舉的解開了匯玉閣的禁制,那不得不說,這聲“姑姑”叫的實在不冤,他們不叫,世上有的是人哭着喊着想叫,別說姑姑了,叫奶奶都沒問題。
天權子不住拈鬚,樂的鬍子都翹起來了。東方天籟含笑折腰,道:“姑姑通此玄學,乃我藥王閣之福,東方天籟歡喜之極。”
她得瑟的險些沒手舞足蹈,頓時覺得他妖冶的容貌順眼許多,擡手摸了摸他整齊的鬢角,“你真好,說的我好開心,我以後再也不背後叫你水蛇腰了。”
東方天籟悠然淺笑:“你背後怎樣叫我,其實……我不怎麼介意的。”一邊說着,他不動聲色的上前一步,略略擡起手臂,大袖飄飄,烏髮垂落,儀態風雅冶魅:“不如我這就帶你下去,告訴那些只懂藥術的人,你懂得比藥術高明十倍百倍的學問……轢”
小狐狸一喜,忙不迭的把小爪子擱在他手臂上,星星眼看他,雙眼明明白白的寫着“你太善解人意啦”!想她自出生以來,從來沒這麼努力過,在雲氏嚴師的督促下,幾乎不眠不休,好不容易纔到了三階,結果身邊人人都比她高,這簡直太打擊人了……沒想到這會兒不戰而勝,這種揚眉吐氣的感覺簡直太好了有木有!本來在昔日同門面前還不好得瑟的太過份,既然有人主動……那還有甚麼客氣的,嘿嘿嘿……
身處衆人環繞之中,她竟不曾留意身後的雲知處異常的沉默……他的外表仍舊冷漠淡然,心裡卻是翻江倒海一般,耳邊反反覆覆,只是她那一句話,“我叫花似錦……我叫花似錦,只是後來恩人哥哥要認我做義妹,就讓我改叫葉容錦了。”花似錦,葉容錦,錦兒……
一直在懷疑,卻又一直告訴自己不可能,一直到此刻,這樣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宛如醍醐灌頂……長亭,廚藝,狐尾,怪石,幻境,甚至還有那個假扮東方天籟的“哥哥”,那慵懶迷人的風華,分明熟悉,還有,那玉意環上的錦字……所有的懷疑都不再是懷疑,所有的點忽然串成了線……看着前面那蹦蹦跳跳的背影,他心頭竟是百味雜陣,一時惱恨的想把她抓過來打一頓屁股,一時又想將她抱在懷裡狠狠的親吻。可是……原來她一直都在,從未離開過……忽然就是滿心歡喜…酲…
東方天籟帶着花似錦下了樓,知會了匯玉閣第一層的人,幾人走出匯玉閣的時候,整個藥王閣的人幾乎都已經聚集在了院外,東方天籟簡單幾句把事情交待清楚,然後便是大張旗鼓的見禮。花似錦擺了個很矜持的模樣站在那兒,小眼神兒滿場亂飛,早看到了那一角熟悉的雪衫,她苦苦的等到葉扶秋走上前,急笑道:“小秋小秋,你不用拜我啦,只要你以後別再不理我就成……”一邊開開心心的伸手,想去攜他的手兒。
他不動聲色的避開她手,款款折身:“禮不可廢,葉扶秋見過……姑姑。”
她愣了一下,沒想到她都成了“姑姑”了,他居然還是這副模樣,一肚子歡喜頓時沒了一半,氣鼓鼓的瞪着他,葉扶秋卻始終不肯擡眼,緩緩的退身下去。
他之後,艾蹁躚走上前來,福身道:“艾蹁躚見過……”
看到老對頭,她頓時找到了出氣桶,開始橫挑鼻子豎挑眼:“人家都跪,你爲什麼不跪?你對我不恭敬,我討厭你!我要罰你!”
艾蹁躚瞪她,本來藥師見到天師,類似於平民見到藥王,絕對要頂禮膜拜。可是艾蹁躚壓根就不相信她會是天師,卻只能咬牙屈膝道:“艾蹁躚見過……”
她雞蛋裡挑骨頭:“你怎麼咬牙切齒的?你一定是在心裡罵我,是不是?我要罰你!”
艾蹁躚憤怒擡頭,花似錦叉着腰,一臉的小人得志,旁邊東方天籟輕咳,一本正經的幫她撐腰:“姑姑都說了,你還不好生見禮?”
艾蹁躚只得擠出一個笑:“艾蹁躚見過姑姑……”
她這回直接理由都懶得找了:“你這麼難看,名字這麼難聽,我討厭你!我要罰你……她想了想:“就罰你從今天開始,不準再去連翹院。”
艾蹁躚低首斂眉的道:“姑姑……雖然姑姑輩份高些,可是我去連翹院,是爲了向師哥們請教藥術,姑姑似乎也不必管的這麼寬罷?”
花似錦還沒來的及說話,旁邊天權子早湊了過來,唬着臉道:“你這小輩弟子,哪來的這麼多廢話!我徒弟說話誰敢不
聽?不讓你去你就不準去,敢不聽話,我見一次打一次!”一邊回頭向花似錦諂笑,花似錦滿意的點點頭,難得不嫌棄的伸手,摸了摸老頭兒的白鬍子以示讚賞。
這叫什麼世道,師父還要看徒弟的臉色……東方天籟輕咳了一聲,笑吟吟的道:“天出快亮了,師叔祖跟姑姑,你們是休息一會兒,還是吃點兒東西?”
花似錦瞥了葉扶秋一眼,哼道:“我累了,我要睡覺!”
東方天籟微笑道:“也好。那師叔祖跟姑姑先去休息,東方天籟下去幫你們整理出兩間靜室,姑姑不如就住鉤吻院房邊的杜衡院好不好?”
花似錦隨口道:“好。”一整夜沒睡,說着說着就困起來,打了個哈欠,回頭再找雲知處時,他居然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開了。
花似錦這一覺,足睡了幾個時辰,自午後一直睡到了入夜……
夜半輕悄,花似錦翻了個身,忽覺得一個修長清涼的手指觸在了臉頰上,然後輕輕的,溫柔的撫過……她起先還不曾在意,迷迷糊糊的哼唧了幾聲,然後猛然回神,一下子張開了眼睛。
脣間一暖,已經被人掩了口,他略略彎腰,低聲道:“是我。”
花似錦眨了眨眼睛,立刻看清了牀前那個修長的人影,趕緊爬起來,雙手扶着他肩:“雲哥哥,你怎麼來了?”他不吭聲,只是靜靜的瞧着她,花似錦又笑嘻嘻的道:“是不是想我了?”
他不答,她一股勁兒的牽着他手拉他坐下,他便坐了,她得寸進尺的再推他倚着,他也便倚了,居然是難得的順從。她不由得心虛起來,巴過來細看他的神情,小聲道:“雲哥哥?”
他仍是一聲不吭,只是這樣靜靜看着她,似乎迷惘,又似乎深沉,良久,忽然略略調整姿勢,雙臂扶住了她,略略後仰,讓她可以舒舒服服的趴在他懷裡,她貓兒一樣蹭了一蹭,擡起頭來,看着他的臉。
他的目光就等在那兒,好像已經等了亙古,終於等來了一個回眸……
四目對視,他是那樣的寧靜,深沉,予取予求……他漆黑的長髮散了滿枕,墨琉璃一般的鳳瞳宛如靜夜深潭,愈是追隨愈是深不見底,翩翩的尾睫挑起點點月光,薄脣微抿,俊美的讓人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花似錦看的出神,情不自禁的擡了小手兒,一點一點,細細描摹他的眉眼,他也一聲不吭的由着她,任着她。
她終於不安起來,收回手兒,喃喃的問出聲來:“雲哥哥,你怎麼了?”
他緩緩搖一下頭,仍是靜靜的望着她,好像從來沒有見過似的,這麼一點一點的看着,寂靜的眸底卻隱伏波瀾,她真的有點兒慌了,雙手抱着他的脖子,整個人偎過去:“雲哥哥,你說話啊,不要嚇我……”
眼淚掉下來,滴落在他的俊面上,他輕輕瞬了瞬眼睛,長長的嘆了口氣,自語般的喃喃:“錦兒……你真的忘了我嗎?”
什麼意思?她張大眼睛,又是焦急,又是慌張,卻不知要怎麼答,他低低的續道:“錦兒,其實,我很慶幸,你原來就在我身邊……”
她竟全不知要做何反應,只是張大眼睛看着他,他忽然翻身,壓了過來,用力用力的擁緊她,溫暖的呼吸拂過她的耳邊,他的聲音低低含淚:“錦兒,我的錦兒,是我太傻了……容貌,氣息,名字,我居然一直一直在糾結於這些事情,你明明就在我身邊,我卻一直在告訴自己不可能……”
他的脣滑過她的耳垂,臉頰,髮絲,如此深沉而又溫柔:“我早該想到,除了我的錦兒,我的小傻瓜,有誰會這般待我,有誰會這樣沒有理由的對我好,好到連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
她終於聽明白了些甚麼,隱約歡喜,卻又難以置信,喃喃的道:“你……雲哥哥,你是說,我就是你要找的人嗎?”
“對,是,”他略撐起身子,細細將她的發理回枕上,“就是你,一直都是你。”
她猶豫了好久,想稀哩糊塗的點頭,卻怎麼都不捨得騙他,“雲哥哥,我覺得……你可能認錯人了……其實我也很想我是,可是我……”
他打斷她,“可是,你不記得我,是不是?你的記憶中從來不曾有過我,是不是?”
她急的不得了,卻還是隻能咬着脣點頭,他嘆氣,卻又微笑,低頭吻吻她的眼睛:“好錦兒,我也不知發生了甚麼事,我也不知你爲何會忘記我,可是沒關係,我們還是
見到了,認識了,對不對?我知道你就是她,她就是你……我從未如此確定……既然你不記得我,那就當我們重新認識了一次,好不好?”
她又是迷惘,又是歡喜,胸口微微的暖,連那小小的石頭也似乎在歡喜的輕顫,那種強烈的熟悉的感覺,好像又回到了那次幻境之中,那個青衫攜劍的少年,好像一直住在她的心裡,他痛,她也會痛,他難過,她會更難過……
不管怎樣,這個時機絕對不可錯過!於是她揮着小拳頭用力表白,恨不得在腦門上貼上四個大字“我很真誠”:“你放心,不管怎樣,我會對你好的!一定會的!”
這種時候,暴出這麼一句超級大姐大的話,他瞬間無力,滿懷柔情蜜情一掃而空。
爲什麼這個小狐狸總是有法子大煞風景?他瞅了她幾眼,忽然輕笑出來:“好,那麼……我等着看你怎麼對我好。”
她滿心歡喜,再接再勵:“雲哥哥,你真好看,我喜歡你。”
他竟不由得嘆氣,看着她的手兒伸過來,摸他的臉,他的眉眼五官,她的小手指兒涼涼軟軟的,大眼睛裡滿是興味,好像小孩子得到了喜歡的玩具……他的發拂在她指上,她竟有些着迷,擡了指看着那發垂落,一邊喃喃的道:“雲哥哥,我喜歡你。”
“是麼?”他淡淡挑眉:“有多喜歡?”
她毫不猶豫的踢開兄長:“比喜歡花瓣瓣還喜歡!”
這個熟悉的名字讓他嘆氣:“好罷!那麼……除了喜歡我,你還喜歡誰?”
這個嘛,花似錦想了一下:“除了我爹孃哥哥,我還喜歡花伯伯,喜歡葉扶秋,喜歡小東方,喜歡芳哥哥,凌哥哥……”一隻手兒不夠用,她正要扳另一隻手,他早啪的一聲,將她手兒拍開。
花似錦嚇了一跳,趕緊狗腿的表白:“可是我最喜歡你,這所有所有人裡頭,我最最喜歡你。”
他靜靜的瞧着她,好半天,才緩緩的別開眼。
就知道是這樣的,她根本什麼人都喜歡,只要長的好看的她統統都喜歡,可是他要的根本就不是什麼見鬼的“最喜歡”,他要的是“只喜歡”啊……他忽然有點兒發愣,想着那隻大眼萌貓,雖然那時她的喜歡如此懵懂,卻是如此全心全意,那是一種唯一,與別的任何人都不同。可是,她身上究竟發生了甚麼事,爲什麼很多事情都變了?爲什麼會把他忘了?
可是……沒關係,既然上天把她重新送回他身邊,他一定會想盡一切法子把她留住,這隻好色貪心的小狐狸,可以慢慢教,不夠喜歡,那就讓她慢慢學會喜歡……不如,就從今天開始罷!
小狐狸渾然不知某人已經把她劃入囊中,猶自眨巴着大眼睛,無恥的要求:“雲哥哥,我喜歡你,我可以親親你麼?”
他略一沉吟,忽然淡挑了長眉,年輕俊秀的臉龐帶了一絲邪魅,墨琉璃一般的鳳瞳光芒流轉:“也不是不可以……除非你答應我,你從此之後,不會再親別人。”
啊?美色當前,花似錦努力的想了一想,終於還是捨不得眼前活-色-生-香的雲豆腐,努力的保證:“我一定不會再親別人了……”
他輕輕一笑,獎勵的捏了她的小下巴,順順當當的吻上她的脣,熟悉的淡香沁入脣間,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浪花般漫卷心房,他忽然擡手把住了她的頭,輾轉的加深這個吻,舌尖頂開她的齒列,一點點掃蕩她的口腔……已經有過匯玉閣中的纏綿,聰明的小狐狸聞一知十,靈巧的小舌頭迎上來,與他交相纏繞,糾結吸吮,甚至反客爲主,小心的掃過他的脣齒……他幾乎在這種乖巧的逢迎中失了自制……
良久,才從她的熱情中搶回自己的舌頭,忽然移開了脣。她雙頰暈紅,猶自喘息,清亮亮的大眼裡漫着水氣,意猶未盡的望着他。
薄薄的褻衣被她一番折騰,終於散落開來,露出一線嫩紅的肚兜,涼涼的小石頭垂在她肩上,泛着暖融融的珠光,他終於從火熱的纏綿中找回一絲理智,拈起那枚小石頭細看了一眼,它似乎比上次見到時更加的玲瓏剔透,在靜夜中,有如夜明珠一般泛着光芒……難道這小石頭是不斷變化的?難道他修爲愈強,這石頭便會愈是通透?據說這石頭中,隱藏着雲氏最大的秘密,那麼,等到他成爲八階藥王的那一天,就會知道……
她很不滿他居然看石頭不看她,於是嘟起紅豔豔的小嘴巴索吻:“雲哥哥……”
他竟不由
自主的心頭一跳,石子從指間滑下,在自己察覺之前,他的脣已經重又印在她的脣上,頰上,然後自她的發間額頭,密密吻過,綿延向下,慢慢滑到她耳邊,將她滾燙的耳珠噙入口中,抵在舌尖,慢慢碾轉。她小小的身體溫柔宛鸞,直似要化在他懷中似的……他本就是血氣方剛的少年郎,懷中抱着心愛的少女,再是勉力自持,又怎可能不意亂情迷,神魂顛倒。他的手兒情不自禁的向下,滑過她的香肩雪背,一直到挽緊她的小腰兒,慢慢壓向自己……
她情不自禁的微張了小口,逸出一聲嬌吟,聽在耳中,直叫人筋酥骨軟,不知什麼時候起,頑皮青澀的小鳥兒慢慢挺立起來,抵在她腿間,她仍舊掛着他的脖子擠來擠去,蹭來蹭去,全不知要怎樣親暱才能紆解心頭那種難言的感覺……
他俊面紅漲,悄悄側身,想要掩飾挺立脹痛的小鳥兒,她卻像糖人兒一樣粘在他身上,他一動,她就整個人巴過來,慾念的頂端不時在她身體上蹭過,帶過一***從未有過的顫粟……
這樣的折磨甜蜜而又痛苦,他全不知一個簡簡單單的吻,爲何會弄到如此不可收拾……
竟不知是用了多少自制力,他猛然推開了她,掀開被子,翻身下牀,身後的小貓兒一愣,然後不滿的哼哼唧唧,軟軟的叫他“雲哥哥……雲哥哥……”那軟糯嬌柔的聲線,聽在耳中,讓人全身火熱欲焚,他幾步走到窗前,飛快的理好衣襟,全力平抑呼吸,竟不知隔了多久,才讓那興奮的小鳥兒不甘不願的偃旗息鼓……
緩緩的轉回身來時,小狐狸正整個人埋在被子裡,小臉兒紅紅的瞧着他,見他轉頭,她立刻糯糯的叫:“雲哥哥……”
“嗯。”他走近兩步,想了一想,又向門邊移了兩步:“錦兒,天快亮了,我先回去了,好好記住我們今天晚上說的話。”
今天晚上說過好多話,他指的是哪一句?小狐狸晃晃腦袋,戀戀不捨,撒嬌的張開手臂,“可是天還沒有亮誒,雲哥哥再抱一下。”
他微微眯起鳳瞳,然後含笑,“抱抱麼,也不是不可以……”
小狐狸眨了眨眼睛,立刻聞一知十:“我只抱雲哥哥一個,從此再也不抱別人了!”
他微微一笑,走了過來,她張開手臂抱着他腰,又擠又蹭,吃盡豆腐……隔了好一會兒,他才拍拍她的小腦袋,淺笑:“記得你說的話。”
她用力點頭:“我記得了!不可以親別人,不可以抱別人,想要親親抱抱的時候只能來找雲哥哥,對不對?”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不反駁她的後一句話,這種好色貪心的小狐狸,沒有一點兒甜頭吃,一定不會這麼聽話……於是他對她笑:“錦兒乖。”主動熱情的吻吻她的額頭,然後在她開心的嘟起小嘴巴時,一臉淡定的抽身,落荒而逃……
…………
因爲多了一隻夜奔的小云,心情很好的小狐狸又多睡了好大一會兒,耳邊一直在咄咄咄,好像啄木鳥在啄木頭,花似錦翻了個身,不滿的哼哼:“別吵……”
門吱啞一聲被推開,有人走進來,含笑道:“姑姑,醒醒!”她對這個稱呼還不怎麼熟悉,迷迷糊糊的哼哼,於是他輕笑,在牀邊坐了下來:“錦兒,醒醒,錦兒?錦兒?”
她終於眼張一線,看清了牀前錦袍雪發的男子,口齒不清的喃喃:“唔,水蛇腰……”
他微笑:“錦兒姑姑,起牀了好不好?已經午時了,大家在等你吃飯。”一邊說着,一邊向旁邊擡了擡手,有人把一塊帕子遞上,他握在手裡,細細的幫她拭了拭小臉兒。
溫熱的帕子連拭了兩遍,她才終於清醒了一點兒,張開眼睛瞧了瞧他,然後爬了起來:“小東方,你怎麼在這兒?”
他笑容不減:“我在杏林閣設宴,爲師叔祖接風,大家已經在等你了。”
“哦哦!”她終於想起來昨天發生了什麼,趕緊爬起來,東方天籟含笑站起,把牀邊一套衣服捧過來,她隨手拿起來一抖,頓時就很開心,笑道:“好漂亮!”
“你喜歡就好,”東方天籟微笑,指指左手邊:“我隨意置辦了一些,你若喜歡,我就讓人搬去杜衡院。”
花似錦瞥眼過去,就是一呆,那邊堆了足有四五疊衣服,還有諸般珠花首飾……雖然這樣很像暴發戶,可是她就是喜歡麼!花似錦開心起來,立刻掛上他的胳膊,道:“小東方,你真好!”一邊說着,她踮高腳想要叭嘰
一下他的俊臉……
小嘴巴都已經嘟起來了,他也已經微微側臉預備接受……她忽然想起雲美人兒說過的話,趕緊捂住嘴巴,想了想,改拍他的肩:“小東方,你很乖!姑姑疼你!”
東方天籟一怔,她已經一揮手兒:“全都搬去我的新屋子!所有的!這間屋裡每一張紙兒每一塊石頭都是我的!”一邊說着,就走了出去。
到了杏林閣時,果然已經所有人都在座,天權子正在最上首的座位上據桌大嚼,老遠就向她擺手:“寶貝徒弟,快來!味道還不錯。”
東方天籟把她送到上首第二張桌子上坐好,她一眼瞧見隔桌師哥肩上停着一隻肥遺,是她心中排名第二的美食,不由的嚥了咽口水,可是這顯然是他的靈獸,恐怕不肯給她吃……於是花似錦小手兒一抖,從戒指中放出了自家靈獸猙猙。
猙猙雖然世間極少,沒幾個人見過,但看五尾一角的模樣也能猜到,一見她的靈獸居然是這個,就是神色各異,只有天權子停下吃食,道:“居然是猙猙!寶貝徒弟,你是從哪兒找到猙猙的!真是好福氣!”
花似錦笑眯眯的拿起筷子:“那是……嘿嘿……”
靈獸與主人心意相通,立刻察覺了花似錦的心意,傲然向天,錚錚叫了兩聲,在數人桌上跑了一圈,順道啊嗚一口,就吞掉了艾婀娜的碧玉釵,艾婀娜啊了一聲,捂着頭髮站了起來,於是花似錦嚴肅的喝止:“小瀾,不準亂吃髒東西!”
艾婀娜臉色一黑,猙猙繼續大模大樣的在桌上跑過,轉眼就跑到了葉扶秋桌前,然後停了下來。
猙猙的蠱雕乃是宿敵,兩者都喜歡美玉,只不過蠱雕是火系的靈獸,只是天性近玉,也就是說,喜歡在有玉的地方生活。猙猙卻是出了名的尋寶獸,擅長找玉,卻無攻擊之能。兩種獸都認爲對方不務正業,不配當靈獸,互相看不順眼,只是平時猙猙是絕不敢惹蠱雕,最多在蠱雕飛的沒影兒之後呸口唾沫。可是今時不同往日,花似錦輩份兒見風就長,猙猙也很得瑟,看蠱雕停在葉扶秋旁邊的架子上,於是鼓了鼓勇氣,當面就吐了口唾沫,表示了一下累積千年萬年的不屑。
蠱雕本就極擅攻擊,自從認了葉扶秋爲主,葉扶秋靈力不足,弄得它也修爲大減,本來就憋屈得不行,一見宿仇當面啓釁,氣的短鳴一聲,毫不猶豫的一扇大翅膀,就是一團火球轟了過去。
猙猙尖叫一聲,飛也似的躥回,一頭扎進花似錦懷裡,花似錦一擡頭時,火球已經到了面前,嚇的一怔,東方天籟急拂袖揮出,便將那團火球反激過去,葉扶秋急要站起時,那火球已經撲到了他臉上。幸好靈獸的攻擊絕不會傷到主人,只是吃了一驚,倒並沒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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