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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二人同時往一個方向望了過去,只見陰影裡似乎有一個白物在動彈。.那物看起來似乎並白猿,它比白猿還要大上許多,只是天色太暗,看不真切。

高晟風腳下一轉,踢出一枚石子,朝那白影射去。那白影猛地跳了起來,竟有三丈多高,它憤怒地大吼,響聲震天,冰層幾乎開裂,附近的針葉林梭梭作響。它的吼聲足以震破人的耳膜,高晟風和盧雅江有內力護體,倒也無礙,正在睡覺的燕柳、稻梅和杜諱猛地坐了起來,從昏睡到清醒全無過渡。稻梅痛苦的捂着耳朵彎下腰,杜諱比他稍好一些,也好不到去,燕柳捂着自己的耳朵自顧不暇。

片刻後,吼聲終於停止了,稻梅已經昏厥,杜諱在地上打滾,燕柳搖搖晃晃地走過去扶起他:“你有藥嗎?”杜諱喘着氣道:“幫、幫我把那副銀針找出來。”

高晟風啐道:“這姥山羣島上,怎麼盡是些怪物。”

盧雅江一言不發地盯着那白物,終於看清了它的形狀:那似乎是一隻大老虎。

高晟風又飛起幾腳,將火堆里正燒着的木頭踢向四方,四周都有了火,視野終於開闊了不少。那是一隻雪白的、巨大的吊睛白虎。那白虎足有兩人高,體型比一般老虎大上七八倍,眼睛是綠油油的,在黑夜中顯得格外嚇人。

“我的媽呀!這是虎王嗎?”燕柳一屁股跌坐到地上。

高晟風掂了掂手裡的刀,冷笑道:“我以爲是什麼妖怪,原來是隻大蟲。”說罷提刀衝了上去。

與此同時,那吊頸大蟲也向高晟風撲了過來。高晟風舉刀正要劈,,那大蟲然一分爲三,三隻白虎一併撲過來。高晟風嚇了一跳,手中的刀頓了一頓,急急忙忙劈向其中一隻,被他劈中的白虎一分爲二,化成幻影消失了,而另一隻白虎一巴掌拍向他。他匆匆忙忙用刀架住了白虎的那一掌,卻因白虎的大力而向後飛去,滑出十數米後才終於勉強站住。

剩下的兩隻白虎一晃眼又化成了一隻,原先那隻巨大地吊頸白虎。

高晟風白着臉罵道:“什麼妖怪?”轉頭問杜諱,“這是什麼玩意?”

杜諱剛剛纔緩過神來,捂着脹痛的頭道:“我、我不知道。”

高晟風一被打退,盧雅江就立刻迎了上去,和方纔一樣的,那吊睛白虎突然分成了三隻,他砍掉一隻,剩下的兩隻又合成一隻,白虎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燕柳道:“我、我曾經在《酉陽雜俎》看過相似的事情。”

“廢什麼話!”高晟風道,“快說!上是怎麼說的!”

燕柳掰着手指磕磕巴巴地背道:“讓讓、讓我想一想,上是這麼寫的:‘荊州陟屺寺僧那照善射……夜格虎時,必見三虎並來,挾者虎威……’”

高晟風掐死他的心都有了:“說重點!”

燕柳從善如流:“中間那只是真老虎!”

於是高晟風衝了上去,那虎分成三隻時,他狠狠一刀照着中間的老虎砍了下去。.然而這一刀下去,大白虎竟然又化成幻影消失了,與此同時,右邊那隻白虎張開血盆大口向高晟風咬了過來。高晟風聽信燕柳的話,以爲只要砍掉中間那隻就沒事了,於是一心一意都放在這一刀上,並未注意旁邊的。白虎這一口咬下來,他已經來不及調轉身形了,眼看白虎的利齒就要落在他身上,燕柳已經緊張地閉上了眼睛,盧雅江猛地衝了上來,橫劍架住了白虎的牙齒。

高晟風嚇了一大跳,驚魂未定地轉過頭對燕柳吼道:“你快去死!!!”

燕柳哭了:“可是上就是這麼寫的啊。由於老虎的速度太快,所以人們會眼花繚亂地將它看成三隻老虎,只要刺死中間那隻就可以了。《酉陽雜俎》就是這麼說的。”

杜諱慘白着臉道:“或許這隻吊睛白虎比那照遇到的那隻還要厲害一些。但道理是一個道理,這三隻大蟲裡,必定有一隻是真的,只要找到並且殺死真的那隻就可以了。”

高晟風道:“雅江,你左我右,一起上。”

盧雅江道:“是。”

兩人同時提起武器向那白虎撲去,高晟風一刀劈向右邊那隻白虎,白虎的幻影消失了;盧雅江刺向左邊那隻白虎,白虎一掌接住了他的劍,中間那隻白虎消失了。

高晟風眼睛一亮:“找到了!”

兩人一起向那隻真虎攻去,高晟風用了一套萬壽刀法,配合盧雅江的闢陽劍法,兩人十分之默契,白虎一爪拍向盧雅江,高晟風爲他擋住這一記攻擊,盧雅江躍起,梅紋扭絲劍光影一閃,刺入了白虎的額間。

那白虎又一聲淒厲的怒吼,剛剛轉醒過來的稻梅眼睛一翻又昏了過去,杜諱亦咳出一口鮮血昏倒在地。燕柳捂着耳朵難過的啊啊大叫。

白虎的吼聲越來越輕,盧雅江猛地拔出劍,白虎轟然倒地!就在它倒下的那一瞬間,高晟風看見似乎一塊亮晶晶的東西掉到地上消失不見了。

盧雅江鬆了口氣,擦掉劍上的虎血,走回高晟風身旁。高晟風卻拿了個火摺子走到吊睛白虎倒下的地方,蹲在地上,似乎在尋找什麼東西。盧雅江問道:“你找什麼?”

高晟風奇道:“我方纔明明見到有東西墜地,怎麼不見了?難道是我眼花?”

燕柳喘着粗氣道:“難道上說的是真的?”

高晟風道:“上又說什麼了?——說重點。”

燕柳道:“上說,老虎死後,其虎威會沉入地下,得虎威可闢百邪。在月黑之夜挖掘,地下二尺左右,可以找到一個像琥珀一樣的東西,那就是虎威。”

高晟風想了想,道:“辟邪?那也沒什麼用處,若能避毒,倒還有用些。罷了,不找了,繼續睡吧。”

燕柳聽他這麼說,也就作罷了。他被虎吼聲震得不輕,重新躺下以後,很快就睡着了。而杜諱稻梅師徒受了內傷,亦昏睡不醒。

待他們都重新歇下後,盧雅江道:“教主,你也睡吧,再過一兩個時辰,天就要亮了。”

高晟風卻道:“我不累。你若累了,再去睡會兒,今晚全交由我來守。”

盧雅江搖搖頭道:“我不困,那我陪着教主。”

高晟風道:“好。”

兩人重新坐下,盧雅江還是坐在高晟風的懷裡。方纔話才說到一半,被突然出現的吊頸大白虎給攪了局。不過這一攪,盧雅江的驚詫勁就過去了。他摟着高晟風的脖子道:“教主,你竟然將那三人全扮過了,我卻從未看出來。可是,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高晟風道:“全是那臭老頭的主意,他的……我大約能猜到。算了,不提也罷,說來心情就不好。”

他這麼說,盧雅江就不問了,乖巧地親了親高晟風的額角。過了一會兒,他又道:“上一回教主說,我隨母姓,所以叫盧雅江。可是教主在山上的時候,又和我說,我的母親是倒餿水的孟大媽。我母親究竟是誰?”

高晟風有些心虛地嘿嘿笑了笑,道:“我沒見過你母親,聽尹叔叔說的,你母親是我天寧教上一任左護法,名叫盧天彩。我看過她的畫像,也是個。聽說她是因爲懷了你,我義父震怒,就將她關進了地牢,尹叔叔偷偷把她放走了。後來她臨死之間把你送了回來,那時候你才三歲,尹叔叔就把你給養大了。”

盧雅江有些吃驚:“她是上一任左護法?我父親不是和右護法……爲什麼,又會和我的母親生下我?”

高晟風道:“這個,尹叔叔也沒有說過。他不肯告訴我,也許也是他的一個心結吧。他們之間的事,我知道的當真不多。”

盧雅江道:“那孟大媽呢?她究竟是誰?”

高晟風又嘿嘿乾笑了兩聲,仰頭看了看天,道:“啊,月亮快要沉下去了。”

盧雅江疑惑地看着他,突然腦海中閃過一個。他被自己的想法給震驚了,背脊一僵,目光死死絞着高晟風。他硬生生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來:“晟風……不會是你吧……”

“哈哈。”高晟風捏捏他的屁股,“本教主裝的像不像?”

盧雅江差點昏厥過去。他顫聲道:“每一次都是你?我歲的時候,也是你?”

高晟風摸着下巴道:“是啊。你偷了我的饅頭,我跟尹叔叔告狀,他都沒有罰你和長纓槍去思過崖,可沒把我氣死。後來你總算受罰了,我就想去看看你被罰的慘狀,嗯……嗯。”

盧雅江扶着額頭晃了晃,無力地靠倒在高晟風的肩上:“教主……你……太狠了……”

高晟風輕笑了兩聲,親親他的嘴脣:“小傻子。”

然而話是這麼說,盧雅江卻記得清清楚楚,那一年尹言罰他思過,讓他面對崖壁跪着,兩天兩夜不准他吃喝,是“孟大媽”偷偷給他送水和食物,他不敢違背尹言的命令,所以“孟大媽”送來的食物他也沒有吃,只在實在撐不住的時候才喝了幾口水;思過崖下有不少咬人的毒蟲,是“孟大媽”偷偷躲在石頭後面點艾草驅蟲,他也看見了,卻假裝沒有看見。他想到高晟風這麼小的年紀就已對他上了心,心裡又酸又甜又好笑又無語。

他嚴肅地看着高晟風道:“教主,你一併都告訴我吧,你究竟還扮過多少人?”

高晟風想了想,道:“也沒多少了。”

盧雅江晃着他的胳膊:“沒多少是多少?”

高晟風道:“算了,不告訴你了,告訴你,怕你吃受不住。”

他越是這麼說,就越激起了盧雅江的好奇心,忍不住纏着他問。高晟風擺起架子道:“你若服侍的本教主舒服了,我就告訴你。”

盧雅江二話不說,解開高晟風的外袍,跪在地上就要將那物含進嘴裡。高晟風卻拉起他轉了個身,捏着他的屁股道:“我要用這個。”

盧雅江的臉紅了紅,輕輕應了一聲,起身走到包裹裡,翻出一盒軟膏,走回高晟風身邊。高晟風看那軟膏有些眼熟,好像是盧雅江出岫山上帶下來的。他隱隱約約覺得有些不對,但又沒想起來具體是哪裡不對。

盧雅江用手指揩了一坨,手像高晟風的陽|具伸去。就在他快要碰到高晟風的那物時,高晟風勃然變色,大吼道:“住手!”

但是卻晚了一步,就在他出聲的同時,盧雅江的手指已經碰到了那已然勃發的那根玩意兒……

昨晚太累了,就沒更

現在要出門啦,回來留言過70了或有長評晚上就加更喲這次不會食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