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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起牀都看見教主在化妝 77、78

燕柳說:“小翔,原來月見草這麼有來頭!我也要跟你們去姥山羣島,我幫你們一起去找月見草!”

金小翔愣了一下,旋即覺得好笑:“你要找自己去找,誰要你幫忙?”

燕柳着急了,拉着金小翔的手說:“爲什麼不帶我去?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

金小翔將他從頭髮絲打量到腳趾頭,道:“你?你有什麼力量?你武功又不好,本事又沒有,帶你你能幫上什麼忙?一上島就被毒蛇咬死了。”

燕柳被他說的一愣,癟了癟嘴,十分委屈:“我、我、至少我會騎馬。”

“嗤……”金小翔聽到屋子裡傳來一聲極輕的嗤笑聲,是來自盧雅江的嘲笑。他嘲笑的顯然不是燕柳,而是金小翔。

金小翔氣急敗壞道:“會騎馬有什麼用?我跟我哥哥去,不要你攪局!”

燕柳急急道:“我的武功哪裡弱了,你憑什麼瞧不起我,有本事你跟我比試一場。”

金小翔眉梢一跳,嘴角滑過一絲輕蔑的笑意,轉瞬即逝,卻被燕柳敏銳地捕捉到了。燕柳的聲音漸漸虛了下來,表情夾帶着不可掩飾地落寞:“我……我的武功真的很差嗎?母親、父親和小姨都說我厲害,可是我大哥說我根本不行……”

金小翔撇了撇嘴,道:“就算你想去,你父親也不會同意的吧,所以他們纔不肯告訴你我們要找月見草的事。”

燕柳點點頭:“是啊,父親一定不會同意的,他們從來不肯讓我涉險。想來我的武功是真的不好吧。”他鬆開了金小翔的手,難過地垂着頭,慢吞吞地轉身走了。

燕柳一走,金小翔就回到房裡跟盧雅江一起繼續看那本自傳。事情還比他們想的更加困難。根據自傳主人的說法,由於島上有許多奇異的礦物,所以在島上磁針會失效,若是遇上陰雨天,無法根據陽光判斷方向,極易在林中迷路,而島上極少見晴天,幾乎天天陰雲密佈,若一行人中沒有方向感極好的人,恐怕一輩子都走不出密林。

金小翔和盧雅江自認都不是方向感很好的人,如若沒有陽光指路,在毫無方向特徵的密林中,他們未必能走得出去。即使空有一身蓋世武功,不怕島上致命的毒物,找不到路纔是一件最令人頭疼的事。故而看完這段之後,盧雅江想了好一會兒才翻到了下一頁。

除了第一座毒蛇島,第二座是冰湖島,第三座是地震島,第四座是怪林島,而自傳的主人只寫到第四座島,他們上島的三十人就只剩下三人了,於是他們沒有繼續往第五個島進發,而是放棄了月見草,選擇原路返回,在回程的路上另外兩人也不幸身亡,只有自傳主人一人活了下來。

第五島到第九島自傳主人沒有記載,燕威南送來的就沒有這般詳細的記載了,冊子裡夾了一些江湖傳說,且不只有一種版本,不知哪種說法纔可信。

看完之後,盧雅江獨自一人沉思了很久,到院子裡放了一枚令煙,不久附近的天寧教弟子就將飛鴿放了過來,盧雅江將得到的消息寫了下來,註明送回出岫山後將信鴿放走了。

一晚過後,翌日清晨,金小翔剛洗漱完,燕柳又找上門來了。他手裡拿着兩把劍,丟了一把給金小翔,一臉嚴肅道:“我想了一晚上,還是想去。如果我能取到月見草,我就能證明自己不是一個一無是處的紈絝子弟。如果我打贏了你,你就讓我跟你們一起去。”

金小翔好笑地看着那把扔到自己腳邊的劍:“自說自話,誰答應你了?”

燕柳哀求道:“你讓我去吧,我想對父親和大哥證明我自己。”

這是一直在旁冷眼看着的盧雅江出聲道:“你便是贏了他又如何?你對我們而言有什麼用處?”

燕柳道:“昨晚我看了那本去過姥山羣島的人寫的自傳的拓本,我……我生來便比旁人能辨方向,便是蒙着我的眼睛,將我丟到陌生之處,我也能辨出東西南北!我一定能幫到你們的!”

金小翔和盧雅江俱是一驚,互相對視了一眼,金小翔道:“那,我武功不好,你跟我打,是恃強凌弱,有本事你跟我哥哥打。”

燕柳望向盧雅江,盧雅江卻看着金小翔,面無表情道:“他還不配跟我動手,你陪他練練。”

金小翔和燕柳同是一愣,燕柳有些委屈,但是他和盧雅江動過手,他知道自己的確不是盧雅江的對手,故而也沒什麼可說的。然而金小翔卻不想出手,可憐巴巴地望着盧雅江,軟軟糯糯地撒起嬌來:“哥哥,我功夫不好~~”

盧雅江道:“無妨,讓我看看,蒼山派那些老東西到底把你教到了什麼地步。”

金小翔無奈,只好慢吞吞地撿起劍,略一思量,道:“來吧。”

燕柳擺開架勢,竟是十成十的認真。金小翔本想跟他糊弄個十七八招再佯敗,沒想到他竟然要使出全力,不禁微微皺了下眉頭。

燕柳一出手,用的就是燕溪山莊最高劍法燕溪十八式。他這些功夫對於金小翔而言不過是三腳貓的功夫,然而要如何讓自己也拿出三腳貓的本事去和他對戰,還是費了金小翔一些功夫的。只見燕柳起手當頭直劈,金小翔側身避開,燕柳立刻攔腰橫劍劈去,金小翔躍起避開,燕柳當即反劍長撩,刺他後心,金小翔心道不好,自己先前便不該躍起,如此竟是找了他的道,這一招雖然對他而言不難避,但是對於武功低微的普通人而言是很難的。然而劍已衝着他後心來了,盧雅江冰冷的目光就在一旁註視着,他不得不在空中硬生生使力扭轉身體,卻還刻意保留,只轉了一個極小的弧度,讓那劍貼着胸膛過去,然後狼狽地一屁股跌坐在地。

燕柳見他摔在地上,連忙收劍,上前要扶他,不曾想金小翔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委委屈屈的扭頭去看盧雅江,眼裡含着兩泡淚:“哥哥,好疼。”

盧雅江卻不來扶他,冷冷道:“你好有本事。”

他這話是諷刺金小翔的,金小翔見他並未起疑,不由暗暗鬆了口氣,

金小翔仰頭看着他,兩行清淚從臉龐滑落:“嗚……哥哥你嫌棄我嗎?”

盧雅江殘忍地說:“嫌棄。”

金小翔眼淚流的更洶涌了,大有拷打盧雅江良心之勢,然而盧雅江心如磐石,不爲所動。

盧雅江走到燕柳跟前,冷冷地打量着他:“你當真能在沒有陽光的密林中辨別方向?”

燕柳用力點點頭。

盧雅江毫無預兆一手刀劈在他脖頸裡,燕柳的身體立刻軟了下去。金小翔驚訝地看着他,他道:“把他眼睛蒙上,扛到屋子裡,我試試他。”

金小翔擦乾眼淚爬起來,聽話地找來一塊手巾把燕柳的眼睛蒙上,吭哧吭哧把人扛進了屋裡。他做這些的時候,盧雅江在後面默默地盯着他。

盧雅江不知自己是不是多心了。方纔金小翔避讓的那個動作,如若他直接轉身避開,大約自己還不會那麼驚詫,然而金小翔控制的角度實在太好,正正好好避開了那把劍,動作卻笨拙的有些生硬,如若他的故意的,那他絕非等閒之輩,燕柳絕不是他的對手。如果金小翔真的隱藏實力,那麼他爲什麼要這麼做?他應當不是爲了害自己,就連尹言都默認了金小翔的存在。可是尹言爲什麼要讓自己帶金小翔去找月見草?就因爲金小翔也是韓江的兒子?可是金小翔跟着去明明會拖自己的後腿,尹言究竟爲什麼要這麼安排呢?還有他離開時最後見到的高晟風……究竟是有哪裡出了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