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婠眼睜睜地看着完顏檀麗被瀟琪給拎走, 行至門前,瀟琪還不忘回過頭來,皮笑肉不笑地撇下一句, 道, “內子言行無狀, 叫三嫂見笑了。“
梅婠搖搖頭, 卻也的確是很想笑, 愣是憋着不敢出聲。
於是,瀟琰來的時候,便見梅婠捂着嘴, 一幅十分勉強的樣子。
“這是怎麼了,接了賜婚的聖旨便高興成這樣?”瀟琰說着, 擡手捏住梅婠捂嘴的手, 道, “想笑就笑,別憋壞了。”
梅婠這才笑出聲來, 道,“你若是早來一步,就能看一出好戲了。”
“本王當你是要嫁給本王了,才這般高興的,原是看了一齣戲啊!什麼戲, 這般逗趣?”瀟琰說着, 將梅婠的小手裹在掌中, 溫溫軟軟的。
梅婠便道, “什麼戲, 都比不上清勉王殿下與檀麗身上的戲好看。”
瀟琰聞言,也勾了勾脣角, 道,“他二人的確……嗯!”
“殿下,你說……”梅婠的話還未完,卻聽瀟琰不滿地說道,“你叫本王什麼?賜婚的旨意既接下了,你該改口了。”
梅婠嘟噥道,“還未行禮呢!”
瀟琰勾脣笑道,“你這是等不及了?”
梅婠輕嗤了一聲,瀟琰忙柔聲哄道,“罷了,不是你等不及了,是本王等不及了。婠婠,你還是改口吧,往後就叫本王阿琰,可好?”
梅婠被他哄得雙頰飛紅,遂道,“禮不可廢,我還是喊殿下爲好。”
“你現在不喊,就別怪本王讓你在別處喊,到時候非讓你喊到啞聲,討饒都沒用!”瀟琰說着,將梅婠摟進懷中,俯首就是一個吻壓在她嬌軟的脣上,有些蠻橫,似要證明他話中的含義。
梅婠再度被他緊緊地箍在懷中,纖細的腰肢像是要被他掐斷了,忍不住嗚咽了一聲,眼角漸漸溢出微溼的淚意。
良久,瀟琰才放開她,見她淚光閃閃,又有些自責,方纔似乎用力過猛了些,別嚇着她纔好。可若不強勢些,她大概會繼續遵循所謂的禮教,不肯喚他的名字了。
瀟琰有些心疼地吻着梅婠眼角的淚意,繼而軟聲哄道,“你若一直喚殿下,與旁人又有何異?況且,本王還從未聽你這般喚過本王,一定很好聽吧,你就喚一聲給本王聽一聽罷。”
梅婠被哄得心頭一軟,不自覺地輕喚道,“阿琰。”
聞聲,瀟琰低低地笑了,在她耳畔柔聲應道,“是,我在。”
梅婠只覺得他的氣息灼熱,撓得耳畔溫溫癢癢的,想別開頭去,卻陡然被他咬住了耳廓。他咬得不輕不重的,只覺得那種酥麻感從耳廓一直蔓延至心尖上,格外撩人。
梅婠很快便癱軟在他懷中,對於她的這種反應,瀟琰簡直滿意極了。
若不是光天化日,還在梅氏工坊裡,瀟琰真想立時就把懷中的嬌嬌軟軟的美人給吞了。
“婠婠,帶你去個地方。”瀟琰的指尖輕輕拈起梅婠的髮絲,繞在指腹把玩。
梅婠擡眸,望着瀟琰,道,“去哪兒?”
瀟琰則道,“跟本王走,你就知道了。”
梅婠沒拒絕,便跟着瀟琰往外走,在前廳與梅遠恆打了個招呼,遂上了瀟琰的馬車,一路往着南湖的方向奔馳而去。
待到了南湖,瀟琰扶着梅婠下了馬車,二人相攜着立在南湖畔。
梅婠望着碧波萬頃的湖面上一艘又一艘的畫舫駛過,其中最大的一艘畫舫,周身都被冶豔的紅梅裝點着,便停在了她與瀟琰的眼前。
“本王扶你上去。”瀟琰說着,擡手扶起她的手腕,將她帶入那艘裝點着紅梅的畫舫裡。
申時一過,晚風微拂,瀟琰擁着梅婠坐在船頭,梅婠將頭靠在瀟琰的肩上,望着夕陽西下,餘暉揉碎在粼粼波光之中,別有一番風情。
“婠婠,本王有些怕。”
瀟琰說着,將梅婠摟得更緊了些,輕易不肯鬆開,又道,“本王怕這一切都是一場夢,夢醒來你就不見了。”
梅婠有些驚詫,瀟琰從未在她面前表露過這般脆弱的神色,就連說話的語氣也軟得叫人心疼,遂道,“你怎麼忽然這麼覺得?”
瀟琰垂眸,有些無奈地輕嘆道,“許是與你的婚期將近吧,可本王還是覺得太慢了些,本王真恨不得今日就與你完婚,司天監卻……本王原不信那些,父皇和母后卻十分謹慎。”
梅婠將頭從他肩上移開,又直起腰來,望着瀟琰的眼睛,十分緊張地問道,“司天監算出什麼了?我們的婚事不好麼?”
瀟琰輕拍着梅婠的背脊,安撫道,“沒有那回事,只是說下月廿三才是成婚的吉日。”
梅婠亦擡手,撫着瀟琰絕美的輪廓,道,“阿琰,你放心,我定會一直陪着你的。”
瀟琰將頭埋在梅婠的掌中,悶聲道,“婠婠,這可是你說的,不許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