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咬牙,本來是想脫口而出的,可是這種情況下,不知怎麼的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怎麼也說不出口了。看着宗政無憂凝眉的模樣,心裡暗暗的帶着一絲竊喜,緊緊的摟着他的脖子,氣若游絲的靠在他的耳跡,貝齒輕輕的朝他的耳垂上咬了一下。
“你咬我?”宗政無憂挑眉,帶着幾分邪魅。
“我咬你又怎麼樣?”璃月帶着幾分調皮迴應道,突然身子一輕,被宗政無憂抱着平放到牀上。
“我當然是要咬回來。”
昏暗的燭光頓時熄滅,寬大的衣服拋起穩穩的蓋在那個夜明珠之上,屋內,頓時一片漆黑,濃重的曖昧逐漸升溫。
一陣酥麻微癢在的感覺直衝璃月的腦跡,吻纏綿不休的在她的每一寸肌膚上流連,引起一陣陣輕顫,此時她的身體已經完全不屬於她自己。
“痛!”璃月忍不住痛呼一聲,那陣刺痛過後,隨之而來是如被弱電觸過一般的刺激。舌頭靈巧的遊移,她的手緊緊的環着他的腰間,慾望已經被他的挑逗拉到頂峰。
“無憂……”身下的人兒,軟軟糯糯的喚了一聲,微微弓起身子不滿的扭動着。
這樣的場景,讓他一陣脹痛,“寶貝,別急。”
“嗯—”璃月忍不住輕顫一下,微微睜開雙眼,宗政無憂的神色落入眼底,他在極力的隱忍着,小手緩緩下移,慣有的動作一氣呵成。
宗政無憂悶哼一聲,眉宇微挑,“你這個小磨人精。”說罷,忍不住輕啄了一下璃月的俏鼻。
她要的就是這樣的感覺,看他失控的模樣,她特別的有成就感,一切,纔剛剛開始,漸漸步入佳境,已經被他養刁了,那點甜頭怎麼夠?
“寶貝,你這手法,讓我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宗政無憂儘量的放緩節奏。
璃月眼中帶着一絲笑意,“每次不都是這樣嗎?”
宗政無憂猛得一送,“我是指比較特別的那一次。”
“哪次?”璃月裝無辜的看着宗政無憂,難道他發現了什麼?不過,她打死都承認她潛入安王府想解決了他這個病秧子那次。實在是誘惑力太大了,不就是一邊爲了逃命,一邊給自己謀了點福利而已嘛。
“不記得了?”宗政無憂脣角微揚。
璃月看着眼前的宗政無憂,心裡有些毛毛的。
“那咱們就做到你想起來爲止。”
你妹!你當這是你的安王府啊!他孃親,你還真是說到“做”到啊!
粗重的喘息聲此起彼伏,室內的每一寸空氣全都染上了濃濃的愛意,在這無邊的夜色裡,逐漸升起溫,久久不曾散去……
與霜華殿相隔的三百海里的島嶼上,一道妖豔的身影帶着另人心悸的寒意,手中的白玉桃花扇橫空掃過,不遠處的樹轟然倒了一片。
這個該死的宗政無憂!一路追到這裡,卻發現中了人家的調虎離山之計,西門霜華一向自信過頭,又怎麼可能咽得下這口氣!
“少君,息怒。”
西門霜華靜靜的看着身側的幾人,漸漸的,他好像明白了些什麼,光憑宗政無憂一人,又怎麼可能攪得起如此大浪。
律將軍,腦海中突然閃現出這一號人物,這個律將軍果然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馬上起航。”
“少君,船底被鑿穿還在修補,最快也得要天亮才能入海。”
西門霜華妖冶的面容上染上一層讓人不敢直視的憤怒,久久之後,沉聲朝身旁的人吩咐道:
“用信號集結所有的隱衛隊。”
這是暴風雨要來臨的節奏,東瀛至十五年前那場內亂過後,就一直風平浪靜,纔剛剛過上安定點的生活,僅僅十五年的時間,何其短暫,又要面臨一場血洗。
沒錯,就是洗血,這就是惹怒了少君下場!
破曉之時,外面雜亂的腳步聲驚醒了美夢正酣的璃月,下意識的往身旁摸了摸,已不見宗政無憂身影。但是被褥裡的暖意還在,殘留着他的氣息,緊緊的抱緊被褥。折騰了那麼久,她早已是精疲力盡,反正宗政無憂說,西門霜華要到晚上才能回得來,她要好好的補充一下體力。
鑽到暖意烘烘的被窩裡,接着剛剛的美夢。
午時過後,璃月便悄然的將一切都準備好,時間彷彿變得異常的漫長,每一分每一秒對璃月來說,都是一種煎熬。
只是,她沒有想到,宗政無憂也會有失算的時候。
一道冷意逼近,璃月頓時回眸,只見西門霜華神色凝重的站在殿門處,那一身華服有些凌亂,幾處都破了,顯得有些狼狽。那套華服上顯得有一片潤漬,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氣中傳開。他受傷了,雖然那豔紅的衣服看不出任何的血跡,但是看他的樣子,應該比宗政無憂傷的還重。
在看到那一抹嬌小的身影還在霜華殿內,西門霜華緊握着的手緩緩的鬆開來。
璃月的心,猛然一沉。
“怎麼?感覺我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出現?”西門霜華緩步上前,一把握住璃月的手腕。
“你幹什麼?”璃月掙扎了一下,只見西門霜華冷笑一下,稍一用力,她竟然沒有還手之力!
璃月心中一凜,一道紅光頓時顯現在頭頂,可是,西門霜華早就料定她會有此一招,突然,感覺脖間一陣刺痛,眼前一黑,失去知覺。
西門霜華緩緩抱起璃月綿軟的身子。目光朝空中的紅光望去,只見那道未成形的棋譜緩緩散去,如從未出現過一般。
“我吃了一次虧,是太自信,宗政無憂又何嘗不是如此。”西門霜華抱起璃月驟然消失在空曠的大殿內。
暮色降臨,西門霜華以前所未有的姿態出現在將軍府,平日裡,他都是一身張揚的紅,如今,他穿着東瀛帝王的服飾,以符合他身份的姿態藐視着眼前的人。
這也是他登基這十幾年來,第一次以一個帝王的身份來到年宴,只見西門霜華的身後緊跟着一個豔麗奪目的身影,依然是金光閃閃,讓人不敢直視。不少人認出,這個女子就是冬雪節的時候與西門霜華一同出現的那位。
“拜見少君。”朝拜聲,震耳欲聾。律將軍爲首,文武百官,全都匍匐在地。
“衆卿平身。”西門霜華廣袖一揮,君威盡現。
律將軍心跳不穩,佯裝震定的站在一旁,剛剛的那一道目光掃來,他心跳都停止了。見西門霜華並沒有任何異樣,心跳漸漸恢復,四周,埋伏了近八千人馬,只要他一聲令下,就可以控制整個場面。可是他的目光掃向坐在龍座的西門霜華,心裡一點底氣都沒有。
西門霜華以極其優雅的姿態坐在龍座之上,順手將身旁的女子攬入懷中,只見那女子溫順的如一隻貓兒一樣靠在西門霜華的懷裡,目光一一掃過衆人,有幾分難掩的得意之色。
暗處,一道目光朝那對相擁的身影望去,手緊緊的握成拳,只是一眼,他便可以確定,那個窩在西門霜華懷裡的女人,不是他的璃月。
“王爺,動手嗎?”
“璃月在他手上。”
冷夜眉宇微緊,怎麼可能啊?王妃豈是那種甘心受制於人的人?再說了,還有玲瓏棋!難道那個女人不是王妃!要是王妃的話,怎麼可能會和西門霜華摟摟抱抱!
“王爺,怎麼辦?”冷夜頓時沒了主意。
“一切安計劃行事,我去一趟霜華殿。”宗政無憂的身影,幾乎是不假思索的消失在暗夜之中。
整個諾在的宮殿,寂靜的可怕,宗政無憂已然能感覺到四周若隱若現的氣息,不管再精湛的隱術,還有漏洞可尋。一掌掃了過去,幾個被冰封的人影頓時顯現出來,重重的倒在地上。
身影微動,躲開致命的一擊,手中赫然多了一條銀鞭,那條辮子在清冷的月光下,泛着一層寒光。
手腕一動,鞭子頓時朝一個方向飛去,鞭尾緊緊的纏繞着一人的脖子,順手一帶,那人便狼狽的匍匐在宗政無憂的面前。
“隱衛隊,也不過如此。”
“人在哪?”他不想廢話,一腳踩在那人背上,只要那人不答,他便絲毫不留情面。
突然,那人微動了一下,還未來得及隱去身形,便感覺脖間一緊,沒了氣息。
同一片天空下,將軍府內赫然出現八千多人,將交軍府圍了個水泄不通。頓時,火光沖天,撕殺聲音頓時響徹天跡!
前來參宴的文武百官這才覺悟,律將軍要反了!
西門霜華緩緩站起身來,對於這樣的場面他的神色始終都沒變一絲一毫,只是搜尋着那個讓他費盡心思的人影。
突然,一道黑影襲來,招勢凌厲,西門霜華傾身一躲,卻見那人手上一件暗器迎面而來。
麪粉?西門霜華閃的極快,還是被沾了一身。看着這個黑衣男子,這就是他們想出來對抗他隱身的招術?未免太自不量力!
“弓箭手!”律將軍趁機喝了一聲。
只見西門霜華的身影頓時消失在衆人眼前,但是他卻低估的那些麪粉的實力,所過之處,抖落了一些雪白的麪粉,在這夜色之中,異常顯眼。
數千支箭“嗖”的朝一個方向而去。
西門霜華現身,手中的白玉桃花扇絲毫無保留實力的朝面前一掃,箭斷裂了一地,有了一絲喘氣的時間。突然,以那個黑衣人爲首,數十個人在不同的方位,將西門霜華圍的死死的。
西門霜華突然暴起,朝一人專攻而去。宗政無憂還沒有出現,說明已經去了霜華殿,而他真不知道隱衛隊能撐得了幾時,眼前,只有速戰速決!
冷夜看出西門霜華沒有糾纏之意,但是想從他們十幾人手中逃脫,也需要費些力氣,平常他們練習的對象,可是安王爺本人啊!
霜華殿前,已經是橫屍一片,宗政無憂緩步踏上臺階,無數的黑衣人從暗處涌了出來。只聽他手中的鞭子發出一陣聲響,所過之處,無人可擋。
璃月聽到一陣打鬥聲,忍住脖間的疼痛,緩緩坐直身子,黑暗中,迅速的摸了摸身上的東西,玲瓏棋,索命,全部都在,就連那把白玉蘭香扇也在。
一聲鞭響傳入耳跡,璃月心尖一顫,是宗政無憂!藉着昏暗的燭光,璃月迅速的看了一下四周的環境,她怎麼還在霜華殿內?
心中一喜,迅速的朝殿外而去,可是,映入眼簾的一切都讓她傻了眼,打鬥聲清晰可聞,而眼前的霜華殿前,卻空無一人!
緩緩閉上雙眼,再睜開,依然是眼前這一幅景象。
“無憂!”璃月急切的喚了一聲。
宗政無憂渾身一僵,他能感覺到,璃月就在他的身旁,環顧了一下四周,卻不見任何人影,手中的鞭子一甩,一個黑色的人影直接飛了出去。
“無憂。”璃月再次喚了一聲。
“寶貝,別怕,我在。”宗政無憂再次向四周看了一眼,依然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聽到這道聲音,璃月的心莫名的安定下來,她甚至能感覺他熟悉的氣息,可就是看不到他的身影。
宗政無憂看着霜華殿的地面,只見不遠處的地面上,有一些奇怪的圖案,再看了一下四周的影物,心中猛然一沉。
這是一種古老的陣法,相較於他熟悉的太極陣要複雜許多。沒想到,西門霜華對這種已經失傳的古老陣法,造詣頗深。
“寶貝,等我。”宗政無憂看着欺身上來的幾個黑衣人,知道了璃月身處何地,先解決了這些人,再來破陣不遲!
鞭聲驟然響起,璃月呆呆的站在原處,她甚至能感覺到,宗政無憂身上陡然泛起的強烈殺意。
宗政無憂看着眼前的景象,這個陣法,環環相扣,若是一步有錯,他也有可能陷入這道陣法之中。看了一下四周的方位,絲毫沒有猶豫的走到梅林的第三顆梅樹下站定。
眼前景物在發生改變,之前梅梅凋零,眼前,枯枝之上,已是一片繁茂。
第一步,竟然是乾位!宗政無憂心中涌上一絲喜色,他已經入得陣中。
緊接着,毫不猶豫的走到另一個方位,第三步,第四步……
突然,一道疾風掃過,就在宗政無憂準備踏出第九步的時候,一隻箭羽直朝他射了過來。宗政無憂沒有閃躲,若是他不一直走下去,這個陣法就會消失,一切都得重來!
只微微側身,箭沒入他的肩膀,這一支箭,他還不放在眼裡,所以,沒有用體內的寒氣抵禦,他要保留實力,還不知道接下來會有什麼惡劣的情況。
“噗!”那是利刃刺入皮膚的聲,璃月的心如被人狠狠的握了一下。
“無憂!”
“我沒事。”宗政無憂結實的踩出第九步。
西門霜華的眼中除了殺意之外,染上一抹驚訝,他真是小看宗政無憂了,要是再晚來一會,他帶着璃月跑出皇城了,他都不知道。
只是,宗政無憂現在沒有機會了!緩緩擡起手中的弓,那潔白的羽毛垂墜上,已經染上了幾滴殷紅,他幾乎可以肯定,宗政無憂絕破不了這個陣,雖然,現在只剩最後一步!
宗政無憂看着眼前的三個方位,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猶豫,究竟,該選擇哪個方向!他已經能估計到,這是最後一步。
僅剩的三支箭羽緩緩的對着宗政無憂的胸膛。
“你放棄,咱們公平較量。”西門霜華冰冷的聲音響起。
璃月緊緊的握着拳頭,“西門霜華,你真TM卑鄙。”
西門霜華淡笑一下,“待我收拾了宗政無憂,我的確還可以更卑鄙一點。”
宗政無憂擡腳,那三支箭羽破空而出,在這一剎那間,宗政無憂沒有前進一步,腳步重重落在第九步的位置上。
不可能!西門霜華眼中全是不可致信。
“無憂!”璃月驚呼一聲,幾乎是同時,銀絲乍現朝那三支箭羽襲去,但還是慢了一秒。
璃月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她甚至不敢直視接下來的那一幕,心中只剩下那道蒼涼的吶喊:不要!
三支箭朝宗政無憂的胸前直直的射了過去,一道寒氣頓時至宗政無憂身上冒起,箭只是沒入皮服,再沒刺進去一分一毫。
璃月看着眼前的眼況,頓時鬆了一口氣,突然,如一頭猛獅一般暴起,手中的白玉蘭香扇絲毫沒有保留實力的朝西門霜華掃了過去。
西門霜華飛身而起,退了十步遠,“噗!”的吐出一口鮮血。緩緩站直身子,拭了拭嘴角的血跡。看着一身殺氣的璃月。
宗政無憂輕輕的拉着璃月的手,“乖,站一邊看着,接下來,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
只是簡單的一句話,便能壓下璃月所有的怒氣,只見剛剛還如一同暴怒的雄獅一般勢不可擋的女人,頓時收斂,如貓兒一般乖順的站在一側。
西門霜華看到眼前的一幕,突然笑了起來。若不是她的功力不夠,就憑剛剛那一招,他就沒有機會站在這了。爲什麼,他始終對這個女人沒有一點辦法?
“我們此時,也可以公平的較量。”宗政無憂看着遠處的西門霜華,緩緩吐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