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夫,這邊請。”
宋玉剛邁出大門,聽了這話,突然停下腳步。
“你是大夫?”
宋玉轉身兩步,攔住錯身而過的布衣老者,老者嚇了一跳。
“正是。”
“咦,你不是林中仙鶴嗎?”
兩人的話同時響起,宋玉顧不及另一人,心中一喜,抓住醫者的手,“快隨我來,我娘吐血了。”
“慢着。”一聲呵斥。
宋玉這才擡頭朝那人看來,只覺面熟。
“林中仙鶴,張大夫可是我先請來的。”
聽此言,宋玉憶起是前日問路的那幾人,這人好像叫什麼晨風,心中不免一驚。
晨風疑惑的看着她,奇怪她爲何會出現在此處,但終究因要事在身,只撇了撇嘴,“張大夫,我家公子還等着呢。”
“好,好。”醫者甩開宋玉的手,朝後院走去。
“不能走。”宋玉回過神絲,急道,“王虎攔住張大夫。”
王虎聽言三兩步走上前,堵住了二人。
晨風目光一暗,眼中顯出殺意,王虎毫不膽怯,與之對視。
宋玉再次拉上醫者的手臂,“張大夫先替我娘看病,我們樓上去。”
但聽晨風冷笑一聲,“好大的膽子。”
衆人只覺眼前一花,晨風己飛躍到樓上,攔住宋玉二人,王虎眨了眨眼,好俊的功夫。
“別打,別打。”
老闆聽到動靜,立即出現打圓場,“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宋玉眼見晨風身手了得,不由得嚥了咽口水,“我娘病重,張大夫先替我娘治療。”
“不行。”晨風一口拒絕,“你這人好不講理,凡事總要有個先來後到。”
“凡事講究輕重緩急,你家公子年青力壯,忍兩個時辰又何防,我娘年歲大了,不能等。”宋玉知理虧,但母親危在旦夕,她不得不力爭。
晨風聽言,氣得口鼻生煙,早就想湊他了,管他是誰,這般蠻橫無理。
他本不善言詞,也不多說,隨即展開招式,“要帶人走,得憑本事,光說不練,紙老虎。”
王虎聽得那後一句覺得傷了自尊,頓時圓目怒睜,抽出腰上的長劍,一躍跳上樓梯,便朝晨風刺去。
晨風冷哼一聲,不以爲然,赤手便與王虎交戰起來。
“哎喲,別打了。”
“譁”的一聲,整個樓梯一陣晃動,原是王虎一劍砍在扶欄上,力氣之大,讓人震撼。
“我剛修好的……”老闆欲哭無淚,只覺肩被人一拍。
“無事,打壞了東西記我賬上。”宋玉此刻十分豪爽。
話音剛落,又聽“咚”的一聲,樓道未塌,卻是王虎被晨風一腳踢出,砸跨了一張木桌。
宋玉一驚,抓起醫者,扭頭就走,只覺耳邊一陣風,晨風己在眼前。
“誰在鬧事?”
正在這時,一羣官兵衝進了客棧,爲首的是身着紅色官服,腰佩大刀的黑臉壯漢。
“縣尉大人來了。”老闆立即變苦臉爲笑臉迎了上去。
宋玉與晨風同時轉過頭來。
王虎起身,拍拍身上塵地,老老實實的立在原地不作聲。
縣尉朝衆人打量,目光落在老闆身上,皺了皺眉,“怎麼回事?”
“無事,無事。”老闆嘻笑道。
“無事?”縣尉自是不信,指了指四分五裂的桌椅。
“這如何解釋?知縣大人有令,如今災情嚴重,以防災民生事,凡是鬥毆作亂者嚴懲不貸,來人呀,都帶回去。”
老闆神色一窒。
晨風緊皺眉頭。
宋玉一驚,如此孃親該如何是好?她心下一急,眼看官兵上前抓人,眼珠一轉,突然高喊一聲,“大人。”隨即“蹬蹬”下了樓。
宋玉來到縣尉面前,施了一禮,“大人這邊請。”
縣尉瞪她一眼,見她面帶微笑,不停朝他遞眼色,心中頓時有幾分明白,便隨她來到一側。
宋玉將爭鬥之事,簡單相敘,從懷裡拿出幾綻銀子,縣尉見了,輕咳一聲,“即然如此,那就……”
這邊二人的小動作,早落在晨風眼裡,但見他飛身一跳,便來到在二人身後。
“縣尉大人這是作甚?公然收取賄賂嗎?”
縣尉一驚,銀子立即從手裡滑落下來。
“你大膽!”
晨風抱臂環胸,“大膽的是大人吧,大人就不怕我將此事說出去?陳州大災,朝廷定會派欽差前來查看,大人就不怕欽差得知?”
“你……”縣尉指着他,說不出話來,宋玉氣得咬牙切齒,把晨風的祖宗十八代罵了一遍,又聽見樓上傳來孃的咳嗽聲,甚是着急,乾脆一不作二不休,便再次將縣尉拉到一旁,湊近耳邊低聲說道:
“大人不用怕他,我便是朝廷派來的人,此人與他的同夥恐是殺人兇犯,我己跟蹤多日。”言畢,將那塊御史臺的官符從袖裡取了出來。
縣尉一瞧,頓時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