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人帶,確實辛苦。,爲什麼不到澳洲來?我也可以幫你申請澳洲移民。”溫儀蓉也不忍心看她的生活如此艱難,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法律上,她們畢竟還是母‘女’。
曲婉倪只是淡淡的笑笑,或許連溫儀蓉都不知道,她之所以選擇荷蘭,是因爲那裡不會有毓哲。
從墓地回來,曲婉倪給了溫儀蓉一把新配好的鑰匙,然後道:“二媽,如果你短時間內不打算回澳洲,那就回半山住吧!”
溫儀蓉接過鑰匙,“那你還要回荷蘭?”
“是的,我還是要回去。”她沒有說太多,抱起天澤,然後伸手攔了輛的士。
在新界的一處偏僻角落,那裡佈滿了破舊的唐樓。在一個一房一廳的套間,曲婉倪拎包住了進來。這的租金算是最便宜了,沒有電梯的四層小樓,外表是剛剛翻新過的,每套房裡也加了獨立的衛生間,再不會出現一羣人排隊洗澡的境。
小天澤一從母親懷裡下來,就迫不及待的爬到窗棱往外看去,樓與樓之間距離相近,好在他們租的是面對街道的套間,否則基本能用暗無天日來形容這裡的環境。
“媽咪,今天你撒謊了!爲什麼我們不回荷蘭?”小天澤多想念在阿姆斯特丹的美好日子啊,一路的鬱金香,在‘春’暖‘花’開的季節綻放着芬芳,讓人喜不勝收。還有他前幾天還答應過一個金髮娃娃做她幾天的“男朋友”呢,那可是他第一次接受‘女’同學的求愛,想他相貌堂堂一身英氣不凡,倒追他的‘女’娃多了去了,他就是看不上眼。但那個金髮娃娃,她她她居然趁他不備親了他一口!這不,初‘吻’沒了,他是不是要讓她負責?但現在他找誰負責去啊?
曲婉倪將行李箱打開,把他們的衣服一件件拿出來放進剛擦乾淨的衣櫃,一邊整理一邊回答:“荷蘭生活消費太高,我們已經住不起了。我們都是香港市民,至少看病什麼的都很便宜,教育也不比荷蘭差。這裡是你出生的地方,你也要在這好好成長,等你長大賺了錢了,再帶媽咪一起回荷蘭好不好?”
小天澤一聽以後要自己賺錢,於是併攏雙腳‘挺’直腰背,像荷蘭軍人那樣敬了個禮,“好的,遵命!”
曲婉倪被兒子逗笑,捋了捋他的黑‘色’短髮,目光打量着他的‘迷’人小臉,不得不承認,這孩子真的越來越像毓哲了。
替天澤尋找學校也是一件辛苦的事,4歲的孩子在香港必須讀幼稚園,可從小在名校長大的曲婉倪這次還真是糾結,既不想委屈了兒子,又實在拿不出太多學費。迫於無奈,她只能選擇價位相對低廉的非牟利團體興辦的幼稚園。
小天澤第一天去幼稚園就成了萬衆矚目的焦點,萬人‘迷’般的臉龐倍受青睬,‘女’童們紛紛情竇初開,明裡暗裡,都拿天澤當了話題。老師們更是不忍眨眼,直勾勾的盯着這根本是從漫畫界裡走來的神奇人物看了半天,也沒回過神來。
“這孩子多漂亮啊!天,我還以爲是哪個小明星來了!”
“看那睫‘毛’好長,鼻子真好看!”
“小時候都長這樣了,長大後還了得?”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把小天澤圍得水泄不通。
曲婉倪無奈的皺眉,可也幫不了兒子。好吧,反正這貨註定是惹桃‘花’的,就由着他自己茁壯成長吧!
離開幼稚園後她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到附近四處悠轉,尋找可以工作的地方。回香港後她已經把荷蘭的電話卡卸下,將許久不用的舊卡‘插’了進來。可信號接通後她突然有些心慌,不知會不會收到過期已久的短信?可惜過了好幾分鐘,手機信息依然沒有顯示。
慶幸中她又有些小小的失望。
走了幾條街,招工最多的是櫃檯售貨員,虧她持有港大的畢業文憑,卻無法拿出進行面試。因爲畢業證上,“曲婉倪”這三個大字,一定會讓所有人都對她拒之‘門’外。
走累了,她找了間茶餐廳坐下歇歇,隨手翻閱着手機通訊錄,在毓汐和凌麗的名字上猶豫片刻。該找她們嗎?可她現在真的不想再打擾任何人,就連溫儀蓉,也不知道她現在還留在香港。這麼想着,她再次關機,將電話卡拔了出來。
茶餐廳旁邊的報刊亭裡,正熱賣着這周的商業期刊。毓哲再次榮登封面,他身穿着深灰光澤的西裝筆領,俊容微頷,目光高傲卻並未正視前方,峰巒般的鼻樑略一上擡,那完美的2\/3側面360度無死角的近距離拍攝,把他整個‘精’致的五官絕佳的表現出來。曲婉倪不過是想要張電話卡,可就這麼隨意一瞥,視線又忍不住在封面上多做停留。
“要這份雜誌嗎,小姐?”老闆也注意到她的目光,不由得問。
曲婉倪笑得尷尬,“謝了,不要。”她從錢包裡掏出電話卡的錢,整一百港幣放在期刊上面,然後轉身離去。
回到出租房,她打開電腦,在網上繼續尋找工作。
不能靠文憑,真是什麼事都辦不了。好在她有一張荷蘭語等級證書,憑着這個,她倒可以去外企公司試試運氣。於是她開始用荷蘭語及英文寫了份簡歷,在線投了幾個名不見經傳的外商合作公司。
下午去接天澤的時候,她意外的發現天澤的小腦袋多了好多小草莓印子。
“媽咪,我發覺我在這裡比在荷蘭還受歡迎,嗯,我開始喜歡這裡了。就這樣吧,我不打算回荷蘭了!”
聽聽,這是典型的‘花’‘花’公子心態,曲婉倪差點暈倒,這貨現在已經開始得意並膨脹了,她該怎麼教他啊?
“小天,你再這樣狂妄下去,我就送你去男校了!”她威脅到。
天澤雙眼一瞪,嘴巴嘟成個喇叭‘花’,“不要!”
曲婉倪翻着白眼,有一種想捏人的衝動。
這母子倆一大一小這樣鬧着,遠看就像一對活寶。‘女’人婀娜多姿,低頭間碎髮不時拂過面頰,黝絲滑過紅‘脣’雪頸,風韻襲人。而身邊的小男孩,一臉貴氣,目光炯炯,眉宇間總有一股傲視羣雄的範兒,高傲卻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