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櫟櫟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了,項千秋坐在客廳裡,面無表情的看着報紙,聽到開門聲,緩緩擡起頭,直勾勾的看着項櫟櫟,目光深沉,帶着幾分嚴肅和責怪。
“哥。”項櫟櫟擠出一個假笑,沒有了白天霸道的氣勢,反而像是一個做錯事情的小孩子,規規矩矩的走到他面前站着,低着頭,低聲喚道。
項千秋起身,雙手插在褲兜裡,上下打量着她的穿着,臉上濃妝豔抹的,這哪兒像是大家小姐啊。
“你怎麼穿成這個樣子?”項千秋微微蹙眉,雖是在責怪,但是語氣卻十分溫和。
項櫟櫟撓了撓後腦勺,對着項千秋嘿嘿一笑。
“你今天去哪裡了?”項千秋質問道。
“遊樂園。”項櫟櫟嘟起嘴巴,回答道。
“然後呢?”項千秋問道,聲音提高几分,語氣也變得嚴厲了。
項櫟櫟有些做賊心虛,小心翼翼的望了他一眼,然後又忙低下頭,細聲說道:“晚上去了酒吧。”
“你去酒吧了?”項千秋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顯然很是震驚,見項櫟櫟的頭埋得更低了,項千秋捏了捏鼻樑,“項冰心,你現在的膽子越來越大了,你知道里面有多亂多危險嗎?而且你現在還是兩個孩子的媽媽。”
項櫟櫟顯然不滿,嘀咕着:“我又不是項櫟櫟。”
“你說什麼?”項千秋聽得模糊,問道。
項櫟櫟擡起頭,故作乖巧的搖搖頭,揚起一個笑容:“沒什麼呢?”
項冰心雖然暴力,誰叫她喜歡孩子呢,分人格的共同點就是孩子爲首。
項千秋無奈嘆了一口氣:“以後不準再去酒吧了。”
項櫟櫟點點頭:“我沒去過,好不容易出來,所以就了一次嘛,哥哥,我錯了。”
“不準有下次!”項千秋厲聲說道。
項櫟櫟豎起三根手指,態度誠懇:“我保證!”
“你瞧瞧你穿的什麼,趕快回去換了。”伸手不打笑臉人,項櫟櫟認錯態度如此端正,項千秋又怎麼重說她呢?況且眼下還沒有徹底摸清楚項冰心的習性,自然不會冒險去惹。
項櫟櫟點點頭,朝樓梯口跑了幾步,似乎想到什麼,停下腳步,轉身問道:“我那可愛的小侄兒沒事吧?”
“放心吧。”項千秋見她關心項朗星,欣慰一笑。
“那其他兩個孩子呢?”項櫟櫟又問道。
“他們明天要上學,都睡下了,你放心吧。”項千秋說道,他又當爹又當媽,已經習慣了。
項櫟櫟聽後,感激點頭,又走了一步,轉過頭說道:“我想讓小屁孩住進來。”
項千秋愣了一秒才反應過來是誰:“巴頌?”
項櫟櫟點頭:“他答應陪我一起玩兒的,哥,她好歹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如果沒有巴頌,項冰心恐怕沒有出來的機會。
項千秋看着項櫟櫟乞求的眼神,隨後點頭答應了,拿起桌子上還未拆包裝盒的手機遞給她。
項櫟櫟接過,蹦蹦跳跳的上了樓。
次日,還在熟睡中的項櫟櫟被手機鈴聲吵醒,閉着眼睛摸着手機接通電話,
“冰心。”傳來項千秋強忍着憤怒的聲音。
“嗯?”項櫟櫟問道。
“你自己看看新聞。”項千秋說完這句話,便掛了電話,然後將手機扔在桌子上,拿出一根菸點燃,很是無奈,打了個電話。
半分鐘後,助理進了辦公室等待項千秋命令。
“網上的事情,去查一下是誰弄的。”項千秋面色陰沉無比,厲聲說道。
項櫟櫟在被窩裡面緩了很久,纔開了數據,下一秒,新聞看點的推薦消息彈了出來。
“項家小姐與神秘男人約會”這個標題吸引住了項櫟櫟的目光,同時心裡涌出不好的預感。
項櫟櫟點開一眼。
昨日項櫟櫟與神秘男人約會,餐廳高調秀恩愛,下午遊樂園約會,晚上逛酒吧,深夜纔回家,男子疑似泰國王室巴頌,隨後又是兩年前的事情,當然配上項櫟櫟與巴頌“親密”的照片。
這條消息讓項櫟櫟的睡意全無,立馬坐起來,看着評論。
“兩年半前的可是國際事件,難道當時在作秀?”
“天啊,這也太勁爆了,姐弟戀啊。”
“據說項小姐的大孩子是在美國生下來的,二孩子是在泰國生的,現在看來,孩子真的是沈家的嗎?”
這句評論帶亂節奏,個個鍵盤俠們變成了“正義的化身”,大開腦洞紛紛分析起來。
項櫟櫟被氣得說不出話來,當然知道是有人故意搞她,評論裡面自然有一批瞎帶節奏的水軍,就是爲了引出兩年半前的事情,還有讓大家質疑項子恬和沈伊澤的生父。
能做這麼無聊的事情,項櫟櫟第一反應便是秦麗芬所爲,可是暫且有沒有證據。
項櫟櫟洗漱完後,這件事發酵起來,引來很多八卦羣衆的圍觀,大多數是暗罵項櫟櫟和巴頌的,但也有人提醒項櫟櫟與沈珉桓已經離婚,就算約會,也正常,又並非出軌。
A城流言四起,項櫟櫟當然懂得人言可畏這個道理,立馬給項千秋打去電話。
“查出是誰了嗎?”一接通電話,項櫟櫟便問道。
項千秋一愣,回答道:“這件事情正在查。”
這句話剛落,項千秋辦公室的門打開了,助理一邊走進來一邊說:“總裁,這件事情幕後操作者是沈夫人,還僱了一批水軍在網上評論。”
項櫟櫟聽得一清二楚,另一隻手的拳頭憤怒緊捏。
項千秋示意助理閉嘴,他不想讓項櫟櫟知道,懷着僥倖的心裡,試探問道:“櫟櫟,此事你不要衝動。”
“現在A城流言四起,我都快身敗名裂了,你還能坐得住?”項櫟櫟強忍住憤怒,“到底是誰?”
“妹妹,我會處理好此事,你放心。”項千秋堅持說道。
項櫟櫟冷哼一聲,她可不是心慈手軟的人,雖然知道項千秋可能有自己的打算,但是他這個哥哥,有時候會以大局爲重,可她不會忍氣吞聲,於是重重的冷哼一聲,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