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江抱着小工,“那你覺得我呢?”
“你和左燃不一樣。”小工如實說,“現在我開始喜歡你了,覺得你也很像爸爸,就像今天白天在幼兒園那樣,那麼霸氣。”
韓江在小工的大腦門上嘬了一口。“謝謝你,兒子!”
韓江把小工抱回院子,牽牽小工的小手。“小工晚上回去好好睡覺。配小可,小可是個夜貓子,好好教育他要早睡早起。”
嗯!小工點頭,接受任務。“韓江你去哪兒?”
“我去找個朋友聊一聊,聊點大人的事。”韓江說,“放心,小工。”
看着小工轉身回了院子,韓江這纔拿出手機。“荷眉,你在嗎?出來喝一杯。”
“好,你終於有時間找我了。我派了司機去接您韓江總。”聽得出來荷眉在取笑自己,“你們院子裡很熱鬧啊,尤其是男模特那幾圈臺步,拉風、帥氣、有範兒。”
“你也真夠閒的,真看平臺直播吶。”韓江說,走出巷子口,看到荷眉安排的司機正在從不遠處開過來。
“我都關注了,還點讚了,還掃碼了,零錢也被清空了,也被退回來了。”荷眉說,“您這個業餘生活也太豐富了,事業還要搞嗎?”
韓江坐進車裡,“還去麗茲的行政bar好了。”
“我都在這等你了。”荷眉說。“城中村小院來的韓江總。”
彬彬有禮的門童,訂製香氛的空氣,柔軟的純毛地毯,高端無敵。自己的生活環境本該比如不是嗎?韓江手邊的泥煤威士忌包裹住完美形狀的冰球,在玻璃杯裡叮咚碰撞。麗茲頂樓行政酒廊的景色無敵,腳下的燈火,車河,似乎都可以融進這琥珀色的液體裡。韓江陷進沙發坐裡沒怎麼說話,其實他一直看着燈火將近之處,那些黯淡的光點,那有咖啡店,那有紅袖箍,那有孩子們,有西河。
“韓江總。這會兒看起來興致不是很高啊。”荷眉喝了一口杯中的飲料,問,“這和幾個小時之前的你,好像兩個人啊。”
“別取笑我了。”韓江說,“海夫人肯定都跟你說了。你都知道了對不對。”
“沒錯。她從我們韓氏的項目上撤資了。”荷眉的用手弄弄頭髮。韓江看的懂,緩解面對困難時的焦慮什麼的,擼頭髮是個特別好的方案。可惜自己頭髮太短了。
“項目我們已經推動到這個地步,現在海夫人的撤資,對我們的打擊很致命。”韓江喝了一口威士忌,高度的酒精扎得喉嚨有點沙疼。“所以,我想我們有什麼辦法可以挽救,如果不行可以止損。”
“這是個很大的負面影響。”荷眉說。
“在集團我可以辭職謝罪。如果有幫助的話。”韓江低下頭說。
“所以,你接受現在的困境,你都不想想我爲你的項目付出了多少努力,你寧願辭職?!”荷眉問,“你就覺得西河和左燃把本來已經屬於你的資金半路截走,屬於很合理的,需要接受的。”
韓江定定的看着荷眉,這個女人的美,很強勢,咄咄逼人。“對我們過去的努力,一定是不合理的,但是我接受。”
“因爲是西河?!”荷眉步步緊逼型的提問。
“因爲西河——確實很強。”韓江一字一句的說。
“那好吧,既然如此,我們就敬你——辭職謝罪的模特。”
荷眉從對面的座位換到韓江身邊,兩個人坐在沙發裡,肩膀靠着肩膀。氣氛有點悲傷,韓江揮手,加了一個杯子,讓服務生拿出那瓶存的威士忌,自己給荷眉倒好酒。“對不起,我們來喝一杯。”
“別跟我說敬過往敬來路的話。”荷眉不需要冰塊,直接烈酒入喉。
韓江無言以對。
琥珀色的烈酒容易上頭,在胃裡放了一把火,在大腦裡燃起一山的狼煙。荷眉在韓江耳邊說,“就算你放棄了你自己,我也不會放棄你。”
韓江眼睛有點迷離,盯着荷眉,幫她理順頭髮,“別,這麼大的家業,韓老爺也高看了我的本事。我扛不住的話,我們就稀釋股權。”
荷眉摟住韓江的腰,把頭靠在他的頸間,“可能吧,老爺子早想到有這樣一天,有一部分凍結資金,還在銀行,可以適用——但是,你一定要把小可帶回來,不能留給西河。這是韓老爺的條件。”
酒太上頭了,韓江的腦子嗡嗡響。就一直一直的想念西河家硬硬的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