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房間裡的溫度越來越高,越來越灼熱,季安然的衣裳滑落,頓時便露出了凝白圓潤如珠的肩頭,以及那白瓷般的背,白色的衣裙層層滑落,猶如盪漾的水光疊起,掛在她胳膊肘上。
“蹭!”
兩串赤紅的火苗,瞬間從上官煜的雙瞳深處燃起!
那難以壓制的炙熱情懷,一觸即發,星星之火,瞬間燃成燎原之勢!
上官煜攬在季安然腰間的手,卻是在探入她衣襟的瞬間猛地頓住,修長的五指微微一蜷,墨似的眸瞬間清明,似乎有一股清泉涌入,融匯着那抹暗紅撞出漣漪般的顫動,讓上官煜似乎隱隱發出一聲低吼。
大手順着嬌軀的弧度而上,緩緩移上季安然的臉,兩指捏着那精緻的下巴,略帶薄繭的指腹輕輕摩挲她柔嫩的肌膚。
火熱的薄脣,在季安然柔軟的脣瓣之上輕啄,上邊,下方,從脣瓣到脣角,一寸寸滑過,彷彿在呵護一件易碎的珍寶。
上官煜扣在她後腦的手順着那絲綢般的髮絲,灼熱的鼻息在兩人之間交織,他漸漸冷靜下來。
季安然睜開眼,眸中水光瀲灩,看着上官煜伸手將她退到肩的衣衫拉了上去。
上官煜薄脣緊抿成一條行雲流水般的脣線,強勢霸道的動作之中,又有着難以發現的鐵血溫柔,那蹙起的冷硬眉宇之間,似乎有着無可奈何的懊惱情緒,倒是百年難得一見。
青絲氤氳的髮絲順着上官煜身軀蜿蜒撲散,額前的細碎在他面容之上拉出道道狂傲的冷銳痕跡,不過,那棱角分明的俊容卻是有些緊繃,寫着再明顯不過的四個字,慾求不滿。
“呵呵……”
季安然忍不住笑出聲來,充血的紅脣微微腫起,那絕美的容顏瞬間仿若花開,笑容妖冶而醉人。
她當然知道上官煜在想什麼,彆扭什麼,不過,她是願意的。
看着季安然那勾人之極的笑容,上官煜當即暗眸便是一沉,隨後,他健臂一勾,卻是有些無奈地將那笑靨如花的女子攬入懷中,俊挺的鼻尖對上她俏麗的鼻,輕蹭了蹭。
那鐵血的柔情,瞬間醉了一室的陽光。
“安然。”
從那薄脣之中溢出的兩個字,低啞而迷人,醇香甘甜,彷彿塵封萬年的美酒。
“嗯。”
季安然淺淺地應了一聲,跨坐在上官煜的腿上,纖細的胳膊勾上他的頸,嘴角勾起的弧度,猶如微波粼粼,久久不散。
“我的安然。”上官煜鼻尖緩緩摸索着女子面上的肌膚,低低沉沉的聲音,是確定,也是宣誓。
他說,我的安然。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不急不緩,不輕不重,卻道出了所有,傾盡了天下,勝過海枯石爛的誓言芳華。
“嗯。”
季安然清眸似有水霧朦朧,依舊是淡淡地應了一聲。
上官煜削薄的脣輕勾,鼻尖離開女子的面頰,黝黑的眸中銳利的色彩瞬間迸射而出,雙手攬住懷中女子的肩,低啞磁性的聲音,堅定而決絕:“安然,不要再離開我了,我承受不住的。”
“好。”上官煜的話,讓季安然心中一窒,是的,這次是她沒有考慮好他的感受,她保證,下次肯定不會了。不會一聲不響的離開,不會丟下他一個人,他那麼驕傲的一個人,現在爲了自己,變成這樣,她還有什麼不滿足呢。
上官煜如同貓咪一樣,在季安然的臉上蹭了蹭,緊緊抱着她,一切是那麼寧靜。“安然,告訴我,這些日子你都到哪去了,爲什麼洛雲他們都沒找到你的行蹤。”
“呵呵,好,我都告訴你。”想到自己師傅那個怪毛病,真的讓人頭疼,風清曾經說過,不能透露他的位置,所以必須用盡一切的辦法,隱瞞自己的行蹤,所以她才……
聽完季安然說的話,上官煜不滿的皺着眉頭,死死抱住季安然的腰身,一臉不屑的說道:“死老頭,真當那麼多人想要知道他在哪裡啊,哼,下次見到他,一定好好的收拾他。”
季安然看着上官煜這個樣子,也知道他心裡已經平復下來了,想笑,但是想到他身體裡的毒,季安然卻怎麼都笑不出來了。雙手捧着他的兩頰,認真的說道:“上官煜,知道爲什麼,我非得親自去找師傅嗎?”
上官煜看着她一臉正經的樣子,微微低垂下了眼簾,他剛纔確實沒有想到,她爲什麼要去見風清,但是看她的樣子,事情絕對不簡單。
“因爲你身上的毒,或許你早就知道自己中了什麼毒,也知道解起來的話很麻煩,所以你才一直壓制着,我會治好你的。”肯定的話讓上官煜顫抖了一下,神情灼灼的看着她,是的,他知道,他都知道。突然覺得自己的心裡鬆了口氣,她因爲在乎自己,才這麼拼命的想要治好他。
“安然,我不急。”他會撐到她找到辦法的那天,因爲他捨不得,捨不得丟下她一個人,不是不愛,而是這份愛已經深入骨髓了。
季安然點點頭,靠在他的身上,眼裡閃過濃濃的擔憂,他不急,不代表她也不急,這種毒在他的身體裡面越久,處理起來的難度就會越大,對他的身體也是不好的,所以她要儘快的找到辦法。
季安然回到將軍府的時候,季晟軒正搬着小凳子,伸長着脖子在門口眼巴巴的看着她,讓她覺得很溫馨。走過去摸着他的小腦袋,問道:“怎麼了?誰惹咱們的小軒生氣了?”
“孃親,你不會不要小軒的對不對?”季晟軒可憐巴巴的仰着小腦袋看着季安然,今天剛回來的時候,她好像很着急的丟下自己,就跑了出去,說實話,季晟軒非常的害怕,季安然會不要他。
“傻孩子,你是孃親的孩子,孃親又怎麼會不要你呢,吃飯了麼?”對於季晟軒的擔心她都知道,只是現在的話,她沒有辦法處處都照顧得到他,但是她會在他最需要的時候,站在他的身邊。
“小軒要等孃親回來一起吃。”
“真乖。小軒肚子也餓了吧,咱們一起去吃。”
“嗯,小軒都能吃得下一頭牛了。”
……
“太子,剛接到消息,季小姐回來了。”
樓君炎一下子就站了起來,臉上完全沒有了之前的那種冷靜的樣子,大概是感覺到了自己失態,他平靜了下來,慢慢坐回了椅子上,神色不明的開口:“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來人還想說些什麼,但是看樓君炎的樣子,也不再開口了。不知道該不該跟太子說,季小姐一回來就先去鎮南王府,還在裡面待了很長的時間。但是看太子的樣子,這個消息還是不要跟他說的好,省的他難過。
“殿下,那我們之前散出去的人都要收回來了吧。”
“嗯。”樓君炎不欲再多說什麼,擺了擺手讓來人退下,自己轉身回到了房間裡面。望着窗外的月色,神色不明。其實他有非常多的問題,一肚子的疑惑,找了那麼多天,一點消息都沒有就算了,甚至痕跡都不曾留下,季安然,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
她真的就像一個迷,讓人忍不住想要去探索,去了解。跟她接觸得越久,自己好像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一顆心就遺失在了她的身上,所有的注意都放到了她的身上。
也許有一種人就是這樣,不論他做什麼,都可以吸引別人的目光,在哪裡都能夠發光發熱。
“王爺,郡夢公主前來拜見。”經過季安然的事情之後,如墨對於樓郡夢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討厭,不是因爲她的身份。可能是下意識的覺得,這次季安然的離開跟她有關,最後導致了王爺那樣,所以對她很討厭。
“請她進來。”是時候跟她將事情說清楚了,這件事不給她一個結果的話,只怕過幾日的婚禮會有很多的麻煩,要是被有心人士利用了,那麼南樑跟東禹的關係……
上官煜沉了沉自己的眼簾,他是真的希望,樓郡夢能放開當年的事情,找到屬於她自己的幸福,當年確實是自己引起的誤會,如果不是遇見了安然,他想,他應該會默認了這件事情,可惜的是,世界就是這樣,他遇見了安然,所以跟樓郡夢,就不會有任何的結果。
“見過鎮南王爺。”
“郡夢公主請起。”客氣的打過招呼,樓郡夢找到了一個位置坐下,看着上面的上官煜欲言又止,她很想問,昨天,季安然在他的府裡待了那麼久,他們有沒有……
可是想到自己根本沒有什麼立場去問這件事情,索性閉嘴不言,上官煜既然肯見自己,那麼肯定是有事情跟自己說的,那麼就等他先開口好了。
上官煜不說話,是在考慮,怎麼說,才能將對樓郡夢的傷害降到最低,說起來當初還是自己誤導了她,纔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郡夢公主,當年的事情,本王先跟你賠個不是,如若日後公主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上官煜萬不容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