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左手發力猛的一推,鹿妖被她打在了地上。正欲上前,只見他兩指含在口中,呼的下吹了一記口哨,突然間,飛來無數蝙蝠,並且每個都紅得似血一般。
千年血翼蝠!麥小豆不敢掉以輕心,迅速鎖住千媚的穴位,分神去對付血翼蝠。而鹿妖便趁此機會逃了,她想追,卻被血翼蝠纏住了身。
靠!逼她是吧!
麥小豆一跺腳,魔力暴漲,剎那間,火光沖天,黑金色的光芒將她包裹着。而她雙眼通紅,立在房中,原本還氣焰囂張的血翼蝠,頓時就焉了,反應快的立即撲棱着翅膀飛走,慢的直接被火燒成了焦炭。
眼見着差不多了,她轉身看向立在一旁的千媚,見她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像是嚇傻了一般。
“今天若不是我在,你已經喪命了。”她看着千媚說道,“魚水街,已經被菜花全面封鎖,而你們幾個,不過是她拋出來迷惑我們的。”
恰在此時,房門緩緩開啓,伏炎一身月白長袍,站在門口。
麥小豆抓着千媚走了出去,探頭看了眼下面,雲凡帶着北海的那羣蝦兵蟹將,已經跟菜花派出來的一羣妖兵們幹了起來。
她轉頭看向伏炎:“外面都安排妥當了吧。”
伏炎淡笑着點頭:“你再次讓我見識到了另一面。”
麥小豆順口問道:“哪一面?”
他湊近她,垂眸淺笑,答曰:“風騷,嫵媚。”
“……”麥小豆怔愕。
眼前這位……確定是九重天外高冷寡淡的神君麼?她怎麼覺得,神君最近有點不對勁呢!
說好的高冷呢,說好的寡淡呢?請問都去哪兒了!
在這種關鍵時刻,能不能想點正經的!
定了定神,麥小豆鎮靜道:“菜花今夜怕是想把我們搞死在裡面,你還笑得出來?”
伏炎慵懶地靠在欄杆上,仰着頭望向天空的皓月,悠然道:“沒事,好久不打架了,看他們鬧鬧。”
麥小豆一把將千媚推向她,飛身便向樓下衝去。她性子急,只想趕緊解決完,閃身走人。
伏炎身形一晃,便移到了旁邊。被麥小豆大力扔過來的千媚,沒剎得住,直接撞向了欄杆,咚一聲!她黑着臉站直了身體。
而罪魁禍首,此刻已經降落至地面,她手一揚,豪氣沖天地吼了聲:“雲凡,閃開!”
雲凡回眸見到英姿勃發的麥小豆,頓時肅然起敬,急忙躲到她身後,並崇拜地看着她:“魔君這是要大開殺戒麼。”
麥小豆馬尾一甩,昂着頭,露出纖長的脖子。
她手一擡:“站後邊去。”
伏炎慵懶地斜靠在二樓欄杆處,見她這幅模樣,不禁搖頭失笑:“愛逞強。”
雖然他說得很小聲,然而以麥小豆的聽力,又怎能聽不見呢?她轉身仰頭瞪着他:“待會就讓你見識見識,我是不是逞強!”
說完後,她舉劍一揮,一束黑光沖天而起,剎那間紅霧漫天,鮮血四濺!四個字形容,快、準、狠!友情提示:那是三個字。
站在她身後,未來得及躲開的雲凡,只覺臉上一熱,他抖着手抹了把臉,滿手是血。
麥小豆單手提劍,懸於半空,墨發高高束起,衣袂翻飛間,帶出一股肅然的殺氣。她脣角一勾,揚聲道:“誰還要來戰!”
閣樓內一大波的殺馬特,彼此對望了眼,卻沒一個敢上前來。適才那一幕,太震撼了,他們都還沒反應過來,身邊的夥伴,瞬間化作一灘血水,連魂魄都被打散了。
其中一個臉上有着斑點的妖,推了推身旁另一個捲毛妖:“你……你去跟她打。”
那捲毛妖立馬跳開:“你怎麼不去,我又不傻,纔不要去送死呢!”
“哼!”麥小豆譏誚道,“你們今日,都得死!”
她手腕翻轉,挽出一道狠戾的劍花,突然身體往前一傾,長劍相送,閃爍着寒光。
衆妖齊齊倒退,麥小豆眼睛都不眨一下,跟切蘿蔔似的,刷刷刷,直接將他們腦袋削了下來。
待那些五花八門的腦袋一落地,整個月尋歡內,瞬間化作了養殖場,滿地的飛禽走獸。
麥小豆很淡定地踩在一顆狗頭上,單腿一轉,跟踩着風火輪似的,嗖的下滑了出去。
雲凡看得雙腿一抖,差點給跪。冷風掠過,他情不自禁地攏了攏衣襟。
大概是被她這種行爲刺激到了,本來已經焉下去的妖兵們,瞬間跟打了個雞血似的,眼睛一紅,立馬衝了上來。
而躲在角落處準備遁逃的雪妖,眼見着麥小豆是背對着他的,於是陰險的一笑,隔空放出冷凍技能,想把麥小豆給凍住。
麥小豆身形一閃,便躥到了他跟前,揚手給了他一巴掌:“你膽挺肥啊!竟想暗算我,看我不削死你!”
她一把揪住雪妖的頭髮,猛的一把給他拽了下來,腦袋瓜子都拽禿嚕皮了。
雪妖瞪着血紅的眼睛望向她,並惡狠狠地罵道:“你卑鄙,你無恥!”
麥小豆反口回道:“你就不卑鄙,你就不無恥!”
“我……”
“‘我’你個頭!”麥小豆一劍戳在了他胸口上,“啊,對不起,不好意思哈哥們,要怪,就怪你站錯了隊。”
眼見着玩得差不多了,她收了劍,足尖一點,躍上了高空。眯眼望去,但見四周青煙繚繞,整個月尋歡被籠罩在一片青霧中。
伏炎從二樓飛身躍下,與她站到一起。
雲凡仰頭望向他們,瞬間感慨,好般配啊,再次感慨,自己站這兒好多餘啊。
比這更讓他感慨的是,麥小豆俯首瞥了他眼:“雲凡,你趕緊離開。”
她剛說完,伏炎便很有默契地撕開一條口子。袖袍一甩,雲凡跟北海那羣蝦兵蟹將,瞬間就不見了。
諾達的月尋歡內,就剩她跟伏炎,兩人對視一笑,這還是他們第一次並肩而戰。
“一起吧。”麥小豆頭一歪,笑着看向他。
“嗯。”伏炎點頭。
兩人背對着背,各自面向一邊。
麥小豆周身黑霧縈繞,雙手向前推去,眼睛逐漸泛起血色。
伏炎單手向前,很是淡然,另一隻手垂於身側。他身上仍舊穿着那身月白長袍,只是頭髮顏色,瞬間變回了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