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馬捂着眼,“臭流氓!”
元羲拉開她的手,對她說,“娘子,既然此刻是在沐浴就別穿這麼多了。”
“你管不着!”阿姜鼓起勇氣想推開他越湊越近的身子,“誰說要沐浴了?”
“娘子,我們該做的都做過了,你此刻再裝還有意思嗎?”
聽得此言,阿姜此刻心底已經在默默流淚。要不是他故意引誘她,她還是黃花大閨女呢!再說了,那幾日她以爲他是小溪的時候,真是被他壓榨慘了!現在憶起也是一把辛酸淚,那時怎麼就沒認出他來?
臭流氓!得了便宜還賣乖!她今天偏偏不讓他如願!
阿姜暗自在心裡發誓,一回神發覺自己已經被他脫得只剩一件淡紫色繡着薔薇花的肚兜。
她崩潰了!
元羲不給她反應的時間,一鼓作氣的將她脫了個精光。
“這是誰幹的?”
他看着她背後雪白肌膚上的突兀紅霞,皺起眉頭沉聲問她。
這些傷一看便是鞭傷!無極閣的人膽子不小啊!
阿姜掙扎着,“是陶桑泠那個瘋女人……”
陶桑泠?她沒必要對她出手啊!
元羲沉默的撫上阿姜的傷處,用溫熱的清水仔細爲她清洗。
突然,他手下使勁按着她的傷口,痛得阿姜呲牙咧嘴。
阿姜急忙轉身想推開他的手,卻被他捉住了雙手。
“你還知道疼?”鳳眸微眯,一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模樣,“若不是你要同我耍性子,無極閣的人能輕易擄了你去?”
“我洗好了,我要上去了!”
元羲一把將她扣在懷中,“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爲何受了傷卻不同我說?我有這麼讓你不敢相信嗎?”他的語氣急切中透着怒氣,阿姜被他吼呆了,目光懵然的看着他。
“我,我沒什麼事,不過是捱了幾下打而已。”她不知爲何竟然開口向他解釋。
她一直都覺得他是看不起她的,畢竟他覺得小溪是他的恥辱不是嗎?他不殺她,也不過是因爲小溪對她的情感在作祟罷了。若是有朝一日,小溪消失了,她該何去何從呢?他又會怎麼對處置她呢?
“沒事?”這也叫沒事?
“既然沒事,看來今晚我也用不着憐惜你了……”他眸色幽深的看着她。
大掌扣着她的後腦勺,低頭咬上她雪白的玉頸,咬到盡興處還意猶未盡的伸出舌頭舔了舔。
“癢……你放開我……”阿姜試圖躲開,然而一切的抵抗皆是徒勞無功 。“唔,唔……”他有些急切的吻住她的雙脣。如沙漠中遠行的人咋一看見綠洲一般,拼命吸食着。
良久,他才放開她。看着她水光瀲灩的桃花眸,顯然一副動情的模樣。他勾脣一笑,“娘子,你真美……”
“疼……”她抱着他的脖子,似撒嬌般低語着。他不斷撫摸着她不堪一握的腰枝,似乎在安撫她。
翌日,清晨。晨光熹微,灑入宮室。爲這一室旖旎平添一抹暖色。幔帳微微搖動,牀榻上的人兒輕輕動了動手指。
阿姜好幾次試着起身,無奈腰痠背痛,跌落在軟榻上。元羲聽到動靜,也睜開了雙眸。他如
同一只吃飽喝足的小老虎,滿足的看着自己的獵物。
壞人!阿姜暗自咒罵了一聲,繼續努力的想爬起來。
元羲這人其實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是極好伺候的,只要阿姜“餵飽”他,他便有求必應,甚至還極爲體貼。可惜,阿姜只顧着賭氣,還不曾發覺這點。
他動作輕柔的摟過她,“此刻還早,不再多睡一會兒?”
“我不想睡了……”阿姜悶悶的回答他。
他鳳眸一亮,“那,要不要做點別的事?”
“你放手!我不要!”阿姜手腳並用的想逃脫他的禁錮。
“我真好奇你這小腦袋裡都裝了些什麼?”他好笑的看着她一點就着的小模樣。
意識到自己被他戲耍了一通之後,阿姜氣惱的瞪着他,活像只被惹毛了的小貓。
“我勸你此刻不要起身。”元羲慢騰騰的說道。
阿姜此刻被氣得什麼都聽不進去,憑什麼?“我偏要!”
只見元羲擺出一副“你請自便”的模樣,更加刺激了阿姜內心的叛逆。他收回手,阿姜迫不及待的一把掀開錦被,便要起身。
“啊!”她此刻才發覺自己身上未着寸縷,“我的衣服呢?”她沒好氣的問他。
元羲眼底藏笑,“昨夜我抱你回來之時便是如此。”
該死,他是在嘲笑她半路暈倒,連自己衣裳去哪兒都不知道嗎?
阿姜不死心的摸了摸他,指尖傳來溫熱的觸感,無一不在透露着他也周身赤裸的事實。
他低啞着嗓子,“娘子是在暗示爲夫?”
阿姜如同觸電般急忙收回自己的手,“我要穿衣服……”
“自己去拿。”元羲衝着衣櫃朝她使着眼色。
阿姜瞄了眼自己藏在錦被下雪白的肌膚,有些崩潰。
“岳母大人將娘子餵養的極好!”元羲將她的舉動看在眼裡,意味不明的開口評價。
阿姜惡狠狠的剜了他一眼,這該死的臭流氓!
“你幫我拿下衣服……要不你幫我喊下素月?”阿姜低聲的同他商量。
“我爲何要幫你?”他挑眉。
“你不是說我們是夫妻嗎?你連這點小忙都不幫我?”
“總算是說了句好聽的話。”元羲起身,一大片雪白肌膚暴露在空氣中。修長的身形,寬肩長腿,見阿姜偷看他,嘴角露出戲謔的笑容。阿姜急忙用被子捂住臉。
半晌,他將一套粉色衣裙放到阿姜面前。
阿姜看着他,好心提醒他,“春日裡早晨風寒,你仔細着涼。”
“呵……娘子真是貼心!”元羲笑着,突然想起一件事, “今日皇祖母要去接姑母回宮,你不必去祖母那兒請安。”
“嗯,我知道了。”
姑母?莫非是前陣子聽那些宮女談論的那位……什麼長公主來着?
*
“太后娘娘,您慢些。”老嬤嬤扶着太后,勸道:“公主已經進了錦央城,一奴婢看吶,一會兒就到了。”
“哀家許久不曾見過漪兒,此番好不容易說服皇兒將她接回來,哀家心裡急啊!漪兒變成如今這模樣,哀家也有責任,這些年哀家心裡也何曾好受!
”
“奴婢明白,只是您得顧着自個兒的身子。”老嬤嬤苦口婆心,“若是公主有朝一日清醒了,一定會明白您的苦心!”
暖陽光顧人間,爲景物鍍上一層淺金色的光輝。宮門處,一輛淳樸的素色馬車進入衆人的視線。
衆宮人擁着太后在拐角涼亭處等候,馬車行駛入宮。太后不自覺的溼了眼眶,口中輕柔的喊道:“漪兒……”
馬車停住,挽着一個簡單髮髻的婢女掀簾下車,俯身向太后問安,“奴婢雲蕊拜見太后娘娘,太后娘娘長樂未央。”
“不必多禮,快快平身。”太后連連擺手,恨不得急忙扶她起來。
自稱“雲蕊”的婢女,眉清目秀,卻不是年輕丫頭了。她轉身掀開簾子,溫聲說道:“公主殿下,咱們到了,太后娘娘也來接咱們了。”
“太后?”馬車上傳來一道癡癡傻傻的聲線,重複着這一詞彙,似乎並不明白“太后”的含義。
榮慶長公主一把掀開車簾,雙眸流轉,好奇的打量着面前的這羣人。突然,表情變得極爲恐慌,雙手抱住自己的腦袋,口中不斷喃喃自語,“壞人,這裡有好多壞人!我該怎麼辦?夫君……我的夫君呢?”
她跳下馬車,一手揪住雲蕊,怒吼,“我的夫君在哪兒?他怎麼還不回來!這幫壞人要殺我的女兒!快!快去找他回來!”
雲蕊艱難的回答:“公主您鬆手,奴婢喘不過氣來了。”
太后見長公主這番模樣,因爲年紀大了有些渾濁的眼睛不自覺的涌出兩行清淚。
“我的兒,是哀家害了你!”
太后上前緊緊抱住長公主,長公主似乎有所察覺的不再哭鬧。情緒逐漸平復下來,只是不再開口講話。
“太后回宮——”隨行太監奸細的嗓音響起,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回到了壽安宮。
*
東宮,紫宸殿。
元羲已經上朝去了,阿姜慢悠悠的起身,眼角餘光忽然瞥見屏風下有一張紙。她上前,素手拾起,翻過來一看,好生熟悉的狂放不羈的字跡。這不是她的大作嗎?
卻見紙上寫道:“蓋說夫婦之緣,恩深義重;論談共被之因,結誓幽遠。凡爲夫婦之因,前世三生結緣,始配今生夫婦;若結緣不合,比是怨家,故來相對。夫君心境才情非尋常俗夫可比,然性情乖張,妾誠不堪忍受。二心不同,難歸一意。一別兩寬,各生歡喜。願離別之後,夫君巧娶窈窕之姿,選聘高官之女。解怨釋結,更莫相憎。望君珍重,後會無期。”
這不就是她現在所遭受的一切之根源嗎?
不是說早就丟了嗎?原來還珍藏着呢!
她還記得那時孃親逝世不久,她跟着元羲一路北上,路途中有殺手來襲,元羲與他們交手之時,誤殺了過路的樵夫。她指責他,他卻笑她婦人之仁。她望着他周身浴血的模樣,心底隱約明白了他們不是一路人。逃離的念頭便是那時萌生的吧!
第一次逃跑並不順利,她很快便被他捉回去。
“我不要跟你走了!”被他關在客棧的房間裡,她衝他大聲吼叫着。
“由不得你不要!我既然答應了你孃親,便一定會信守承諾好好照顧你。”他負手,神情冷冷的站在一旁看着她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