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小靈兒！”
那是一張用黑袍罩得嚴實的臉，只有一雙眼睛露出來，那雙眼睛如一個巨大的黑洞，深不見底，像是一個無窮無盡的漩渦，能將人卷吸進去。
一開始，申屠靈的眼神還清明着。
可觸上那個漩渦般的黑洞，慢慢的，她的眼神開始現出了一絲迷離。
這時候，墨袍下響起了如地獄般幽冷的聲音。
“小靈兒，記住，新婚之夜要取代九公主，和太子殿下洞房。”
申屠靈表情有些迷離：“九幽大人，那太子妃怎麼辦？”
“不用你動手，本君自有安排。”
袍子下傳來嘖嘖幾聲陰笑：“時候不早了，神女下去歇着吧，做個好夢。”
“是，九幽大人！”
申屠靈像失去了靈魂的玩偶，聽話的走回自己臥房。
那個像幽靈一樣存在的人，見她掩上門消失，這才影子一閃，融進夜色裡不見了蹤影。
這注定了是一個不眠之夜。
水家祠堂，最正首的位置坐着面色陰寒的老太君，她身側，分別坐着水幻歌的父親，水相大人；另外一個女人，那是水幻歌的姑姑，也就是宮裡那位病懨懨的水德妃。
老太君陰寒的掃地上的水幻歌一眼。
水相馬上聲色俱厲喝問：“不肖女，你可知罪？”
“知，知罪。”
將她綁來伺堂，這是要家法伺候嗎？
水幻歌一想到那種生着倒鉤的鞭子抽在自己身上，渾身一個激靈。
“幻歌的技藝不如一個外族妖女，深感有愧。”
一旁病懨懨的水德妃，從椅子上站起來，冷眼看着跪地的水幻歌。
“今兒甄選太子妃失利，還以爲是技不如人嗎？哼，看來，你被寵昏了頭，寵得不知天高地厚，倘不知錯。”
水德妃一向如弱柳扶風，這一較起真來，水幻歌是很懼怕她的。
這個女人比父親狠毒，她一開口，水幻歌嚇得身子直髮顫。
“幻歌錯了，是幻歌錯了，不該與冰曦國聯手。”
“你這個不肖子孫，氣死老身了。你可以和冰曦國聯手，但我水家能在京城穩於四大家族之首，憑的是什麼？”
老太君一臉怒氣指着她，氣得發抖，不等水幻歌回答，聲音像把刀子一樣割過去。
“憑的是水家行事從不留手尾。此次太子妃甄選，要不是你留下首尾，讓簡家抓住了把柄，這太子妃之位，跑不了水家的。
你姑母在後宮混了一輩子，才得了個妃位，水家要出個帝后，才能穩住如今的位置。
老身在你身上嘔心瀝身，將水家最好的東西都給你了。可你呢？水幻歌，你行事如此愚蠢，真令老身失望。”
“罷了，朽木不可雕也，是老身眼拙了。”
老太君氣得拄着拐仗，狠狠在地上敲擊了三下，聲音嘶啞道：“家法伺候，先抽十鞭，再讓她跪在靈牌前，陪陪水家的列祖列宗，動手……”
陰暗的伺堂，大半夜響起女人淒厲的慘叫聲。
那淒厲的聲音衝破伺堂上空，在夜空中飄散開來，像女鬼在抽泣，聽着能讓人起一身雞皮疙瘩。
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