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側妃這一開口,主位上的太后沒見八王現身,眸眼微眯了下。
昨天她派御醫上王府來把過脈,果然八王病得不能起身,不枉他屈尊降貴跑這一趟,今兒的事情定是能成了。
程側妃至詞完,青黛和雲姑挽着墨小碗出了屋子。
墨小碗一看站在西位上的贊者,一臉激動,眸眼裡瞬間盈滿一片水霧。
蘇姑,是蘇姑!
一別三年,離開威遠侯府後,這還是第一次見她。
她還是那樣溫潤的看着她笑,若不是雲姑和青黛掐了她一把,墨小碗真想撲過去,緊緊摟住她,說很想她。
但是及笄禮是重中之重,王爺還在暗處觀看着呢!
青黛和雲姑不由分說,架着她端坐在西位上。
暗處觀禮的軒轅辰的,看到自家小野貓掩飾不住的興奮,特別滿足。
特別是當蘇姑輕輕舉起梳子,爲她梳頭,她眸眼裡綻着一片瑩亮的光彩,笑如水波一樣,一圈一圈在臉上漾開來。
八王覺得她家小野貓,今兒真是太美了!
一身色澤純麗的采衣,襯得她的笑天真浪漫,是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美好。
滿堂賓客眸光匯聚在墨小碗身上,看着她一頭如瀑的秀髮遮掩下,那天真純美的笑顏。
只有太后和威遠侯老夫人,眸眼裡隱約有一絲不自在。
感覺似乎回到了鳳府,鳳紫陌及笄的情景,再次浮現在眼前。
在場的賓客如何見禮?
墨小碗一絲兒也不知道。
她只是靜靜感受着,重溫着,蘇姑爲她梳髮的時候,以前在威遠侯府,不管她多麼野,多麼愛闖禍,蘇姑都會費盡心思,將她打理得乾淨清爽。
她每次梳頭的動作特別溫柔,當她的大手掌撫過髮絲,墨小碗總感覺,那是孃親在愛撫她。
她眷戀那份溫暖。
也只有蘇姑,在她受盡奚落時,始終如一的待她如初,愛護她,心疼她。
墨小碗一時沉浸在過去的回憶裡,不知道何時,被蘇姑牽引着面東而坐。
直到威遠侯老人走向她,墨小碗這才從回憶中驚醒,眼看着那個老妖婆,拿着一把梳子,一臉假笑着,裝模作樣要爲她梳頭加笄。
墨小碗清麗的嬌喝一聲:“慢着!”
“小碗,怎麼了?”
威遠侯老夫人一臉假笑:“我們侯府的五小姐長大了,祖母來爲你加笄了。”
“老夫人記性可真差。”
墨小碗笑意吟吟:“如果沒有記差,當初是您老人家將我趕出的威遠侯府?這裡是八王府,我也是八王府小姐。”
“老夫人下去歇着吧!”
“你這孩子,自小無禮慣了!”
滿堂賓客看過來,特別是收到幾道仇視的目光,威遠侯老夫人一臉不自在:“你是小輩,祖母不會跟你計較,來吧!”
“本小姐是八王義妹,老夫人自稱一句祖母,也不怕折壽了?難道要當朝八王爺,也喚你一聲祖母不成?”
墨小碗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在夾縫中生存,要裝瘋賣傻的小丫頭。
她聲音沉靜而溫婉,卻有力的回擊她:“本小姐再說一次,被趕出威遠侯府那天,已經與侯府恩斷義絕,如果老夫人想不起來,可以上國公府,去問問長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