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這句話時,語氣和神情裡皆是滿滿的蔑視。
南宮流風的臉色,在月色下由白轉青,由青轉白,他腦海裡都是軒轅京城蘇香記,記憶中那個女子的明媚笑顏。
“姑娘,笑什麼?”
“沒什麼,笑你的金髮好美!”
記憶中的她,笑得眸眼彎彎,那雙澄澈的眸子笑看他時,像一汪湖水泛起的波瀾,在心裡泛起層層漣漪,久久無法止息。
同樣是她,現在卻惡語相向,看他的眸眼裡皆是蔑視和鄙夷。
因爲自小流落海盜島,受盡了各種屈辱和輕蔑,南宮流風最討厭人家用這種眼神看他。
“啊!”
一聲像野獸般咆哮的怒吼過後,南宮流風揚起了手掌。
墨小碗感覺平地突起一陣龍捲風,將她颳得在天上旋轉着,她能從旋起的勁風中,感受到南宮流風的怒意。
感受到他的怒火能毀天滅地,掌風催得碎石和沙塵從她耳邊擦過,一截斷枝從她面龐擦過,火辣辣的痛。
“說一句喜歡本公子,向本公子求饒,放過你!”
在軒轅辰面前,他可以像小女人一樣妥協。
想到銀環因爲他的背叛,想到他劫持天天,利用天天要挾她去海盜島,想到她和軒轅辰歷盡千辛萬苦才團聚,而正是眼前這個人毀了她的幸福。
讓她求饒,墨小碗做不到。
“不!”
墨小碗倔強的咬牙:“南宮流風,你乾脆殺了我吧!”
“墨小碗,想激怒本公子殺了你,休想!”
南宮流風臉上閃過一片猙獰之色,神色複雜收了掌風,一步一步逼近從樹上滾進灌木叢中的墨小碗。
那時候他剛回南宮家,南宮錦的婢女玉煙對他私生子的身份很是不屑。
不管後來她如何對他情深一片,他撩撥她,利用完她後,並沒有要了她,而是百般折磨她,不停的將她玩弄於股掌間,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因爲自小的經歷,他最討厭別人的冷眼和漠視。
而獨獨對墨小碗,他卻狠不下心來,看着她跌落灌木叢中摔傷了胳膊,憤然過後心裡卻升起一絲疼惜。
月光照在她被樹枝劃傷的臉龐上,她倔強的眼神,像一隻受傷了麋鹿。
鬼使神差的,他心裡的怒火一下消散了,隔着一片灌木,朝墨小碗伸出手。
“別過來!”
墨小碗伸手抹了一把火辣辣的臉,將手舉在月光下,赫然沾着一片鮮紅的血。
她真的是怒了!
半夜被一個劫持她的人,莫名其妙邀約賞月。
他憑什麼以爲,他劫持了自己和天天,讓他們父子分離、夫妻分離,這時候她還要有心情陪他賞月?
如此逼迫於她,那就要付出代價。
墨小碗從灌木叢中跌跌撞撞爬起來,臉上閃過一抹倔強的笑意,掏出玉玲瓏,嗚嗚咽咽吹奏起來。
月光下她吹奏玉玲瓏的樣子很美,但是隨着樂聲起伏,整片沉寂的山林,突然活了過來。
山林裡的四面八方,響起陣陣野獸的嘶吼聲。
隨着那樂聲越來越急促,野獸的嘶吼聲越來越近。
南宮流風一臉驚色:“你在召喚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