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旭不堪其擾,只得嗯了一聲。
這一下,不得了,西陵皇子怒了:“都說歐陽帝君年少有爲,是當世明君,深受百姓愛戴,依本皇子看,不過如此。身爲帝王,據傲如此,不懂禮數,這樣的君主,怎麼能治理國家?怎麼能讓百姓愛戴……”
歐陽旭簡直要抓狂了,這個叫什麼西陵楚的皇子,簡直比老瘋子還讓人受不了。
他現在有一種衝動,要將老瘋子從那邊馬車換回來。
但是,如果他真這麼做了,顧千重一定更得意了,變得法兒提他和碗兒當初的事情。
歐陽旭深呼吸一口氣,目光如炬盯着西陵楚:“朕也想問問西陵皇子,西陵國君和國人,都是皇子這般嗎?”
“嘿嘿,也不是啦!”
西陵楚有些害羞道:“我國君哥哥雖說風流英俊,但國人們都說本皇子更俊俏些,那個,西陵水土養人,國人也長得很好,但不是都像本皇子這般好看……”
什麼奇葩?
歐陽旭滿頭黑線,眼珠子差點掉地上,他明明是挖苦他的話,這孩子聽不懂啊!
“不!”
歐陽旭打斷他:“朕的意思是,西陵國人都像皇子這般厚顏無恥、是非不分嗎?”
“你,你,你,歐陽旭,本皇子與你不共戴天……”
接下來,馬車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中,西陵楚氣鼓鼓的盯着歐陽旭,足足有半個時辰之久,那眼珠子連眨都沒眨一下。
馬隊曉行夜宿,走了幾天幾夜,兩個共乘一輛馬車的人,像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老瘋子顧千重,不時能聽到那邊馬車傳來爭執聲,笑得樂開了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老頭,你很吵耶!”
西陵國國師倒沒說什麼,那個小娃兒受不了,扯老瘋子的衣袖:“能不能別擾了小爺睡覺?”
老瘋子捂嘴,一會兒又將手放開,繼續笑。
“哈哈哈,哈哈哈,小東西,你難道覺得不好笑嗎?”
“白癡,幼稚!”
那個粉雕玉琢的小孩兒,甩開他的糾纏,乾脆閉上眼睛打坐,懶得理他。
反而是那個溫潤的國師,訓斥小孩兒:“雲鏡,怎可對老人家無禮?”
可是老瘋子是誰啊?
他神經不正常的,一聽那國師叫他一句老人家,怒了。
“你什麼意思?你是說老朽沒有你長得帥?你歧視老朽?等你變成了老公子,還沒有老朽長得俊,你信不信?信不信?”
那個小孩兒無奈的聳聳肩,繼續旁若無人的打坐。
而那個國師,只得嘆一口氣,朝他福了福身,也閉目養神。
而老瘋子還絮絮叨叨個沒完:“你們西陵國的人,都這麼是非不分嗎?眼神不太好啊,脾氣也怪,很難相處,難怪這麼多年來,你們不與外界連通,也是,你們這性子,不會與人爲善……”
歐陽旭被一個西陵楚折騰得不行,這邊馬車,西陵國師和那個可憐的小孩兒,也沒少被老瘋子折騰,只盼着快點入雪山塢,不用與他共乘一輛馬車。
十天半月後,馬隊終於停在一片雪山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