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過後,淮南一地旱災,說要親自給墨小碗授課的軒轅辰,忙得腳不沾地。
每天回府已是夜深人靜,一連幾天,只來得及溜進溪邊小築悄悄看一眼熟睡的墨小碗,第二天一早,又忙着上朝處理公務。
八王爺軒轅辰這一忙,墨小碗心安理得要雲姑點一枝香,每次在荷湖小築晃悠半上午。
這樣過了半個多月,轉眼已經八月底,九月初。
軒轅辰忙完公務,朝事稍稍閒瑕,一大早召了風一進書房。
“小姐這些天可有乖乖在書房練字?”
風一如實交代:“稟王爺,小姐下午都在書房練字看書。”
軒轅辰一挑眉:“上午?”
“稟王爺,上午都去了荷湖小築看夫子,小姐說都是因爲她,夫子纔會醉酒失足跌進荷湖,尊師重道,是傳統美德,她理應在夫子身前伺候着……”
風一說着說着,見自家爺臉色越來越陰沉,底氣不足小聲嘀咕一句:“小姐說去看夫子,是和主子約定好的。”
“滾!”
軒轅辰一本文卷砸向風一:“去將小姐喚來書房。”
風一感覺自家爺臉上風雨欲來,似乎還要來一場暴風雨,躲過攻擊,忙灰溜溜潛去溪邊小築,求了雲姑,將墨小碗搖醒。
“小姐,王爺有請。”
“噫,軒轅大叔不用早朝了?”
這些天和師父聊天南地北、山河地理、人物奇談,聊得歡暢,差點將軒轅大叔給忘了,風一一找來,墨小碗才覺得許久沒見,也是有些想他。
慢吞吞洗漱更衣,瞥了一眼風一憋成苦瓜的臉,這纔不慢不慢往雅楓苑書房搖去。
早在書房外,風一就跑得沒影了。
一進書房,墨小碗感覺從秋天邁進冬天,軒轅大叔黑着的臉,還有冰冷的氣場,像進了一處烏漆抹黑的冰窖。
這麼冷的地方,必須要有一點陽光。
墨小碗笑意吟吟:“軒轅大叔,我很想你了。”
只一句話,軒轅辰心一軟,臉色緩了緩。
但想着墨小碗沒有乖乖聽話,板起一張臉:“可還能記起那天與本王的約定?”
“記得啊!”
墨小碗嬌俏的眨眨眼,爬着蹲到他腿邊,笑得像只小狐狸:“我一直在遵守和軒轅大叔的約定。”
軒轅辰又好氣又好笑,一揚眉:“記得就好,罰抄一千遍《道德經》。”
“一千遍?你個死變態!”
墨小碗終於演不下去了,抓狂:“先不提吐血的一千遍,爲什麼又是《道德經》?”
軒轅辰皮笑肉不笑:“言而無信,欠缺道德。”
你纔沒道德,你祖宗十八代都沒道德!
“不抄,憑什麼罰我?”
墨小碗簡直氣死了,氣得翹起嘴搖着他的腿抗議:“不是說好可以每天去荷湖小築探望我師父,一柱香的時辰,沒有違反約定,這次說什麼我也不認罰。”
開玩笑,一千遍,先不提手會不會抄抽筋?
這是要抄個一年半載?
“這是風護衛記下你每天在荷湖小築耽擱的時辰,本王讓你心服口服。”
軒轅辰搖了搖手上一本冊子,邪笑着命令一旁磨墨的書僮:“青蒼,點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