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側妃，你跪着幹嘛？”
其實，墨小碗進八王府這麼多天，也只有第一天入府時見過鳳側妃一次。
她太像那個死去的便宜娘了！
哪怕是這麼跪着，那玄玄欲泣的樣子，也是一樣惹人憐愛，一樣讓人心疼得不行。
她顧不上週圍指着她一陣竊竊私語，反而第一反映不是替自己辯解，而是想着去拉她起身。
“退下！”
她的手剛伸向鳳玉顏，一直清冷站在雅楓苑門口的軒轅辰，開口輕喝了一聲。
墨小碗手停在半空中，狐疑的扭過頭去。
軒轅辰冷冷道：“她喜歡跪着，讓她跪。”
八王爺一開口，無疑起了震懾作用，那些竊竊私語指着墨小碗的人，不再指手劃腳，通通閉口安靜下來。
雅楓苑門口是圍了一堆人，可一時安靜得只能聽到林子裡傳來的蟬鳴聲，再就是風吹過樹林發出的沙沙聲。
不知道誰打破了沉默？
“快，孫管事押着那個醫女來了！”
“李太醫也請來了！”
“這些招引蛇蟲的藥粉一定是從府中醫署流出來的。”
青黛被孫管事指使人押着進了圈子裡，眼神複雜看了一眼墨小碗，朝軒轅辰跪下來。
“王爺，剛剛卑職去看了一圈，撒在姨娘庭院那些藥粉，的確是太醫署流出來的。”
李太醫朝軒轅辰一福：“平常這些藥材粉末什麼的，都是醫女青黛替我看管着，無端少了這麼一包，所以卑職讓孫管事押着青黛來，說清楚整個事情的經過。”
軒轅辰微一挑眉，路叔在一旁朝青黛使眼色：“青黛，那藥粉究竟是怎麼回事？”
怎麼辦？
怎麼辦？
墨小碗暗恨自己行事不周全，當時一急，沒將那些藥粉撒進易融化的溝渠裡。
平白無故讓青黛受了連累。
墨小碗剛一步躥出來，要跪在軒轅辰面前請罪，這時候青黛一咬牙，搶着說。
“稟王爺，醫署的那些藥材，平常的確是奴婢管着。”
既然都已經想替小碗擔下罪名，青黛神色越來越平靜，仰起頭來：“奴婢讓小偷潛入醫署，偷走了藥粉，甘願受罰。”
“王爺，府中醫署是重地，爲了避免下次再有藥材失竊，應着專人看管。”
青黛對着軒轅辰，以頭觸地，弱弱聲嘀咕了一句：“奴婢忙着奔走府中各苑，時常不在醫署，所以纔給了賊子可乘之機。”
其實，青黛完全可以按照先前和自己的約定，說是她潛入醫署偷拿的藥粉。
但剛纔墨小碗一動，青黛朝軒轅辰說的這番話，擺明是讓她別吭聲，弄成一筆糊塗賬，至於疏於看管的罪名，她願意擔下。
墨小碗感動得嘻哩嘩啦！
可事情如果這麼簡單就好了，不知道是誰開的頭，反正人羣中竊竊私語聲又響開了。
“一定是那個書僮偷的。”
“是啊，昨天她在水榭閣衝撞了各位姨娘，被孫姨娘身邊的秋霜追着跑，定是懷恨在心，撒了這些藥粉報復。”
“對，對，我一早看到她在園子裡亂躥，準是她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