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靜賢點頭,輕輕放下了簾子。
另一邊,蘇靜鹿還在翹首以盼,面前的人,一個接一個的領到了混沌,輪到蘇靜鹿的時候,混沌剛好沒了,奶奶安慰道,“沒事沒事,我再給你包幾個,很快就好的。”
蘇靜鹿乖乖的等着,老奶奶拿出肉和混沌皮,當着她的麪包了幾個,扔進開水中,沒一會兒,一碗漂亮的混沌便做好了,撒上調料,香氣撲鼻。
奶奶捧着碗,手有點抖,“姑娘,慢點吃,別燙着。”
“謝謝奶奶。”蘇靜鹿給了一個金手鐲,奶奶嚇壞了,“一碗混沌,值不了幾個錢,小姐這個太貴重了,小的不能收。”
“可是,我只有這個啊。”
奶奶心虛道,“那就算了,送給你吃吧。”
“謝謝奶奶。”蘇靜鹿高興的捧着混沌,坐到一邊,剛拿起筷子,一個滿臉滄桑的老人,抱着一個孩子,眼巴巴的看着她,嘴角蠕動,很想吃的樣子。
蘇靜鹿本能的護住碗,但是,那個奶奶和可愛的小孫女就那樣一直盯着她,她怎麼也下不了口,“你們看着我幹嘛啊?”
“姑娘,我和孫女逃難到此,好幾天沒吃東西了。”奶奶喘息着,說話都困難,小姑娘已經沒有說話的力氣了,看起來也不過三四歲的模樣,長得十分討喜。
蘇靜鹿看了看香噴噴的混沌,又看了看老奶奶和那可憐的孩子,慢慢的將碗推了過去,“你們吃吧,我其實不餓。”
奶奶驚訝的看着她,顫抖的接過碗,不停的說着謝謝。
“不用謝,快吃吧。”
奶奶先喂小孫女,但混沌太燙了,孩子燙哭了,小嘴都燙紅了,但捨不得吐,奶奶又心疼又怕浪費,將孩子掉出來的給吃了,蘇靜鹿看着難受,“奶奶,您先吃吧,孩子等會兒再喂,不行我再買一碗。”
奶奶一邊哄着孩子,自己吃了幾口,便捨不得再吃,剛準備再喂孩子,突然難受的倒在地上,全身抽搐,孩子伏在奶奶身上大哭,“奶奶……奶奶……”
蘇靜鹿嚇壞了,趕緊過去扶起老人,但老人的情況很糟糕,痛得全身抽搐過後,又吐血,才短短几分鐘,便斷氣了。
孩子也捂着肚子說痛,蘇靜鹿整個人都懵了,看了一眼剩下的半碗混沌,又看看別的食客,都好好的,這是怎麼回事?
“出人命了。”
有人喊了一聲,官兵也及時的趕到了,二話不說,將蘇靜鹿給抓了,“公然下毒,草菅人命,帶回衙門!”
官差粗魯的揪着她,將她押回了衙門。
公堂之上,蘇靜鹿跪在下面,奶奶的屍體放在一邊,孩子也有中毒的跡象,此時臉色慘白,虛弱的倒在奶奶身上,官老爺問道,“堂下何人?犯了何罪?一一招來。”
回話的是小差,“回大人,這位女子在集市公然下毒,毒殺了這位老人和孩子,孩子還有氣息,但也有中毒的跡象。”
官老爺冷冰冰的撇了一眼,一臉嫌棄的樣子,“一對乞丐?”
“是。”
官老爺看向蘇靜鹿,驚木堂重重落下,“大膽刁民,竟敢毒殺良民,你可知罪?”
蘇靜鹿憤怒道,“我沒有毒殺任何人,我在集市上買了一碗混沌,這位婆婆和孩子想吃,我便送給她們,沒想到她們便中毒了,現在婆婆已死,小女孩情況危機,官老爺,您是不是先請個大夫,爲這個小女孩看看情況?再這樣拖下去,萬一她也死了,怎麼辦?”
官老爺不耐煩道,“這個不需要你來教本官,你還是老老實實招供,爲什麼要毒殺她們?趁早認罪畫押,本老爺好結案。”
“都說了我沒有毒殺她們,要下毒,也是那位煮混沌的奶奶下的毒!”
“來人,帶混沌攤主上來。”
官差又擰上來一個人,正是煮混沌的老人,一進來便跪下磕頭,明顯嚇得不輕,“官老爺饒命。”
“饒什麼命?你這是心虛嗎?說,爲什麼在混沌中下毒?”
“沒有啊,老爺明查,我在這裡賣了一輩子混沌,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小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還敢狡辯,混沌已經驗過了,確實摻了劇毒,這混沌是你煮出來的,你敢說你不知道?”
老婆婆不停的磕頭,“真的沒有啊,老爺,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您這可冤枉我了。這姑娘來買混沌,連錢都沒有,我這碗都沒收她的錢,我真的不知道,好好的混沌,到她手上,怎麼就有毒了呢?請老爺明查啊。”
官老爺又看向蘇靜鹿,“你沒錢買什麼混沌?”
蘇靜鹿說,“可我有金鐲子啊。”
蘇靜鹿拿出金鐲子,還有一堆珠寶,擺在面前,證明她有錢。
官老爺和衆位小差,眼睛都直了,官老爺使了個眼色,小差們將珠寶全當作證據,搜了去。
官老爺摸着質量這麼好的珠寶首飾,質問道,“你這女娃子,想必是個賊吧?這些貨色的東西,可不是一般人家有的,快快如實招來,不然,殺人罪還要再加個偷竊罪,罪加一等!”
蘇靜鹿快被氣瘋了,“官老爺,你查案都是靠猜的嗎?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本姑娘是誰?”
官老爺瞪大眼睛,盯着她看了一會兒,還是不認識,一位小差急匆匆的跑上來,貼着耳朵說,“回大人,剛查出來,這位姑娘是逸王殿下的侍妾!也是蘇丞相家的三小姐!”
“真的?你確定?”
“她的東西,都出自逸王府,剛剛逸王府的人過來,說她們府上的侍妾出走,王爺正在找,相貌描述跟這位小姐一模一樣!”
官老爺坐不住,嚇得滿身汗,“你們這羣飯桶,早點不說,還愣着幹嘛,趕緊將人扶起來啊!”
幾個小差奔過去,恭敬的將蘇靜鹿給拉了起來,官老爺堆起笑,忙說,“哎呀,小祖宗,你……你怎麼不早說,你是逸……逸王殿下的小妾呢?這不是鬧笑話嗎?快快快,來,賜座。哦,不不不……您還是到上面來坐吧,下官,站在下面就能判……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