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更是在火車上寫的,下了火車還要轉汽車,可能本子電不夠用了,今天下一更能不能有,什麼時候出來還都是未知數。趁還有電,把這更用無線傳了,希望大家能看到東吳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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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清水一走,魚捕頭高興地在章三元面前晃來晃去,他又不能審他,高大人吩咐了,又不得難爲他,那就只能展開精神虐待了。
“肚子很餓嘛,我去吃東西了,飽飽的吃一頓!纔能有精神啊!”魚得水自言自語的在三元面前拍着肚子。“肚子餓的時候沒東西吃,真難受啊。今天廚房都有些啥好吃的呢?我看看去!”
他又假意對着三元說道,“要給你帶點吃的嗎?不行啊,大人吩咐不讓理你的,哈哈,還真是活該!叫你狂!叫你巴結大人!”一臉恃強凌弱的快意,搖搖擺擺、晃幾晃幾地走掉了。
捕頭這項工作幹久了很容易把人的心態搞壞,平時在官前也就是個奴才的命,可是在低過自己一頭的小百姓的面前,自我感覺又好到不行,彷彿自己擁有無比崇高的優越感一般。說話都不是正常的人聲,看人也不用正常的目光,高高在上的不得了。
其實古今捕頭都搞錯了一件事情,他們依靠王法律條行使自己的職責而已,卻錯誤地以爲自己就是所謂的王法代言人了,把責任和權力給搞顛倒了。他們最多是主人豢養來維護法紀的一羣狗而已,卻往往狐假虎威、狗仗人勢,自以爲披了狗皮就高人一等,自以爲是法紀的替身了。
媽的,三元特別看不慣這些狗人,越得瑟越只能表現出他們的懦弱而已。偶然街上遇到一隻,在那張狗皮的保護下,連對人說話的語氣都極度狂妄和不屑。脫了狗皮他們也和常人無異,但是一旦披上狗皮,他們就得瑟到不行。
當他們還是小狗的時候,也許還能保住一點點謙恭和正常的家犬性來。不過當他們從事捕頭事業一二十年之後,就無一例外的習得一身的匪氣,成爲目中無人的瘋狗了。此時若是剝下那層狗皮來,真的比起地痞流氓往往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
幸好,以三元高貴的身份,從小根本不至於受這種狗人的腌臢氣。他的心氣之高傲哪裡是魚得水這樣的官家走狗能夠讀懂的?可惜這個時候的章三元,真可謂是虎落平陽、龍困潛水了,不得已才受魚得水這種小人的精神凌虐。
正好趁此刻獨自一人的機會,三元可以仔細地想一想要怎麼做才能讓清水相信自己。事實上,清水會對章三元不信任也是十分正常的,因爲他們畢竟認識的時間還很短。特別是在三魂界的夢中,大多數時候清水都變成包龍圖了,而他的那段記憶在他從包拯的座位上站起來之後,就完完全全的忘記了。
所以清水之認識章三元,其實比三元認識他還要少了許多。他們一起在雲夢界遇到天罡師,唯一的信任也正源自於此。他們是同門師兄弟,可是這也不能代表什麼。同門師兄弟也有像白老四對紅雲這樣以傾軋爲樂的不是?
何況在剛纔的夢境之中,高清水是親眼看到章三元進入他的房間,偷走了他的官防大印。現在的高清水的確是一腦門的糊塗賬,到底師弟與他有什麼過結?爲什麼要害他?完全沒有理清楚思路。剛纔當着魚得水的面,他們兩個又沒有辦法單獨交流,這也就是爲什麼清水並沒有着急處置三元的原因。
事實上,他現在根本就是很猶豫的,還沒想好接下來該怎麼辦呢。所以他先去找蔡仲頤,這也是一個暫時性的退步,好騰出點時間來思考下一步的行動。
三元覺得首先需要恢復清水對自己的信任,有一個人絕對是幫的上忙的,那就是天罡師了。天罡師如果願意替三元開脫的話,清水應該會採信吧。有了信任作爲前提,纔有可能進一步合作,一起繼續調查官防失竊一案。
可是三元如今被捆綁在廊柱之上,要怎麼向天罡師求救呢?他懷中還揣這那本冥鬥記》呢,除非能有人幫他把冥鬥記》從懷裡掏出來,放到腦後去,枕書入夢,在進入三魂界之前,他會先進入雲夢界,這時他就能夠遇到天罡師了。
問題是找誰能幫上這個忙呢?魚得水就別想了,他是當捕頭當到變態的,什麼事情都和人擰着幹,要讓三元怎麼不舒服他怎麼開心,若是讓他幫這個忙,他非給把冥鬥記》撕個粉碎不可。
不得已,要不就強行入夢吧,反正夢個幾次總能有一定的機率進入雲夢界吧。三元連試了幾次了,都不成功,眼看的日頭越來越高了。高清水還沒有回來,那班差役也有偶然從他身邊經過的,不過都不認得,不合適求助啊。
正無可奈何之時,突然耳邊聽到“皮咻、皮咻”打口信的聲音。誰啊?三元循聲望去,原來在西廂入口之處的屯花門處,有人半側着身子,微露出半張臉,正在向三元丟顏色打口信。
三元喜上眉梢,那不是旁人,正是三元新近結識的好朋友小羽哥啊。
“沒人,你過來吧,都吃飯去了。”三元壓低了聲音,向小羽藏身處輕呼。料小羽一定是在找自己的,原本說了今天小羽會去鼓樓找他,怎麼竟找到這裡來了?
小羽身形瘦小,卻很靈活,一溜就已經到了眼前了。“你怎麼被捆在這裡了?早鼓都沒打!”
“別說鼓了,怕小命都要保不住了。”三元裝作十分哀愁。
“啊?”小羽瞪大了眼睛盯着三元,驚的目瞪口呆,“你幹了什麼壞事?高縣令把你綁在這裡展覽啊?”
“纔沒幹壞事,我是被冤枉的。”三元趕緊爭辯道。
“怎麼可能?”小羽搖搖頭,“高縣令是齊安縣的青天,他不能冤枉你。既然他把你給綁了,你就一定是壞人!”小羽神色很得意,“交代吧,你都幹什麼壞事了?”
“唉,我保證,肯定沒幹壞事。你記得我們昨晚我們看到的那團鬼火麼?”三元神情嚴肅地問。
小羽收了笑容,“對,突然就消失了,然後突然你就出現了,到現在我也沒琢磨明白呢,昨天看到的究竟是什麼。”小羽盯着三元目不轉睛地看,“這樣聯繫起來一想,你還真是可疑啊!”
“沒有的事情!”三元爭辯道,“我就是想趁天亮了去假山那邊看看清楚,就被高縣令給逮住了,真是糟糕啊,我什麼壞事都沒幹。小羽,沒人能幫的上我了,只有你,咦?你是怎麼突然跑來的?來幹嘛?”
小羽在三元面前,揹着手,故意踮着步子橫走來豎走去的,“我嘛,我很注意觀察你的一舉一動,可疑的傢伙!本來說好今天去鼓樓找你的,一大早我就醒了,等着聽早鼓呢。我打算聽到早鼓響就去鼓樓的,結果呢,一直等到公雞都打鳴了,你的鼓還沒敲響。”
“嘿嘿,那是我一早天剛矇矇亮就跑這兒來了,就被逮住綁在柱子上了。”三元苦中作樂,笑的很尷尬。
“我以爲你睡過頭了呢?”小羽半賭氣地說,表情真是可愛,“我就跑到鼓樓去看看,你也不在,跑到你住處去看看,也沒人。人能去哪裡了呢,想想去昨天分開的地方找找你,於是就到這裡來了。哼,原來被人當賊一樣綁在柱子上了,真丟人。”
三元挑一下眉,不服氣地說道,“哼,那是誤會而已,等高大人搞清楚了狀況,就會放了我了。”
“不用狡辯了,說明你能力不行啊。”小羽得意地笑着,“你看我,跑來跑去不比你勤快嗎?怎麼就沒有人懷疑我呢?高大人怎麼不把我也綁了?這說明啥?說明我比你機靈多了!”
“好吧,算你機靈,你是高級家奴麼,現在低等家奴有急難了,你別說屁話,就說幫不幫忙吧?”三元明顯有些懊惱了,說話口氣開始有些衝。
小羽停下來回走動,突然站定了,轉身看向三元,“是你要求我幫忙啊,這個語氣不對吧。應該再諂媚再討好一點,你現在的語氣麼……”小羽搖了搖頭,“太生硬,太彆扭啦。小爺不高興搭理你,我走啦!”
“啊?小羽哥,不要走啊,除了你我可就指望不上別人啦!”三元急急央告。
小羽作勢背過身去,假意擡腿就要走,“別吵了,一會兒把魚得水給喊來了,連累我!”
“見死不救,你於心何忍啊?”三元音量更高了一些,“小羽哥,好小羽,求你留步啦!”三元急得只想耍無賴啊。
小羽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剛要說什麼。
突然三元聽到背後一個粗獷的聲音高喊到,“鬼叫什麼?老老實實等高大人回來,小心老子揍你!”
原來是魚得水,吃飽了飯,搖搖擺擺地從隔壁屋子裡轉悠出來。聽到廊柱下有人在交談,還沒看明白眼前是誰,那廝已經拉直了喉嚨罵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