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

阮飛虎覺得有些丟臉,揮舞着手臂驅趕着周圍的人:“行了,都散了吧。咱們的事進屋去說。”

阮太太在後面氣的不行,但是爲了面子忍了下來。

領頭的男人笑笑,輕微的扭頭示意後面的小弟:“走了,咱們也去看看豪宅,長長見識。”

一進房間,這幾個人的眼睛一通亂看。

從來沒有多餘的人來過這個房子。阮太太一直把這裡當成了家。就連阮飛虎的工作都沒在這裡談過。阮太太覺得自己被冒犯零零。但是阮飛虎絲毫沒感覺到。站在後面的阮太太心裡有些涼。

“阮飛虎,我最後跟你說一次,這些人你讓她們該去哪兒去哪兒,阮星劍的事你也不能管。”

那幾個人被阮太太的話吸引了目光,在阮飛虎和阮太太兩個人之間亂侃着。

戲謔的目光讓阮飛虎很不高興,臉色有些陰沉:“你就不要管了。”

“好。”氣上心頭的阮太太點點頭,給阮飛虎下最後的通牒:“好,既然這樣,我們離婚。我先出去,這個房子是我的,我回來之後,你們都不要在這個房子裡出現,少一樣東西我就報警,告你們盜竊。”

阮太太緩和了一下,用着最冷靜的聲音對阮飛虎宣佈:“房本是我的。阮飛虎你該去哪兒去哪兒。”

說完,一點情面的都不給阮飛虎留,直接離開。

阮飛虎也感到,阮太太會給自己這麼不留情面。

房中過來討債的人看了一個大戲,都覺得找地方坐了起來。

領頭的那個吹着口哨,對着阮飛虎笑着:“爲了侄子,老婆都不要了,厲害,佩服。不過該還的還是得還,你一個大集團的大老闆,不缺這點錢吧。”

阮飛虎忍着頭疼:“他到底欠你們多少錢。”

領頭的男人笑笑,把賬單明細給阮飛虎遞過去:“不多,都在最後一頁上,你們集團我也瞭解了,也就差不多一天的流水吧。”

阮飛虎嘩啦啦的看着,胸脯已經被氣的上下起伏了。

招女人,喝酒,開趴,是一件人世美感,上面飄逸的字體更是顯示出阮星劍的好心情和狂放不拘。

領頭的男人搓搓手:“你不會不認帳吧。”

往常這時候,阮太太早就把阮飛虎的藥給送過來了,但是現在阮飛虎的手中出了賬單就是賬單,關心他的人早就沒有,剩下來都是虎視眈眈跟他要錢的人。

阮飛虎揮揮手:“我是他叔,要錢你去找他家裡人。”

男人嗤笑:“放屁,誰不知道就你一個人有錢,除了你誰還能拿的出來,他可是說阮飛虎是他叔,我們老闆才把錢給他的。”

“就是,不能花完就不認賬了吧,老婆都氣走了,還不趕緊的。”

“就是。”

其他的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擠兌着阮飛虎。

阮清是真的沒想到啊,她媽還真有這樣的魄力。

接到阮太太電話的時候,阮清還有點懵,多少年也沒正經打過一個電話,沒想到一是爲了二姨,一是爲了家事。

電話裡阮太太的聲音非常的冷:“我要跟你爸離婚,你幫誰。”

阮清一愣:“你倆土埋到下巴口了,還離婚,怎麼就過夠了。”

“別給我貧,趕緊說。”

阮清還是不以爲意:“誰都不幫,我自己有錢,你們愛怎麼着就怎麼着。”

阮太太咬咬牙,通知阮清:“行,哪裡幫我找律師把家裡大部分的財產都給我搞到手,阮清,東西是你爸的,以後可不一定是你的,我的東西肯定是留給你們姐弟的。”

電話裡傳來嘟嘟的聲音,阮清才意識到她媽好像是認真起來了。

難道她現在已經這麼強了。

沒錯,是阮清讓小區的人把這些討債的人放進去的。

原來阮清就是想讓阮飛虎丟了面子,知難而退。沒想到啊,這應該是阮飛虎還不願意放棄大侄子。

放下手機,無數的念頭閃過。阮清對阮太太其實也沒有太瞭解。

沒辦法,要成爲一名合格的孩子就應該爲父母分憂解難,所以阮清這邊趕緊打電話讓物業把人轟走,然後又幫着阮太太聯繫律師,一通下來,阮清都感覺自己是絕世好孩子了。

被物業趕出來的阮飛虎和要債的人都有些傻眼。

領頭的男人似笑非笑的對阮飛虎放着狠話:“行,你們厲害,有種。我是搞不過你們,有種的跟我等着,老子明天去你們集團。”

被迫流落街頭的阮飛虎打給阮清,結果阮清沉浸在自己的所作所爲中,異常的感慨,錯過了電話,等在看到的時候,直接無視了。很多時候只要是錯過的電話,阮清一般都是直接無視。

等阮飛虎給阮太太打不通電話的時候,這才發現阮太太很有可能玩真的,但是他卻不知道該去哪裡怎麼找阮太太。

年近五十,失去了對工作的絕對控制,身上沒錢,沒權,老婆鬧離婚,女兒不管,兒子在外。被迫流落街頭的阮飛虎坐在公交站點忍不住的惆悵。

偏偏這時候,老家大哥的電話打了過來。

阮飛虎接了起來,那邊張口就問:“老三,你大侄子什麼時候能回來,咱媽可整天問,對了,工程什麼時候能開,這家裡都快吃不上飯了。”

平明的催促讓阮飛虎有些透不過氣。

昨天這時候他在家裡的大陽臺上感慨,今天就妻離子散,在大街上愁苦,阮飛虎直接把電話掛了,捂着頭坐着,羅一個清淨。

偏偏誰都不想給他這個清淨。

身上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環衛工人走了過來:“先生,要不您起來一下。”

阮飛虎滿臉焦躁:“怎麼了。”

“我們要封閉打掃,您能不能起來一下。”

“非得打掃嗎。”

“上級命令,我們也沒辦法。”

無奈,阮飛虎被迫看了一場沉浸式的打掃。

阮飛虎整個人沒多少錢的。上交財產是穩定家庭感情的最有力的辦法。工作的時候,阮飛虎還有一些錢,現在沒了工作,阮飛虎的日子過的有些清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