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時光飛逝,三人在地窖裡養傷的日子,一轉眼就過了六天。
六天之後,正直御姐和甯中則的傷都恢復了不少了,兩個女人的手腳都已經可以動彈,不再是完全癱軟無力的狀態,只是身體還很沉重,不能隨便移動。
這一天李巖攪好麪糊,準備喂甯中則,卻聽她柔聲笑道:“我的手已經可以動了,讓我自己吃吧,老是讓少俠餵我,真是不好意思。”
李巖笑了笑,將碗遞到了她手上,男女授受不清,老是喂一個和自己關係不深的女人吃飯,確實也太曖昧了,既然她能自己動了,李巖就不能再喂。
他轉過頭去看正直御姐,卻見正直御姐也急吼吼地道:“我也要自己吃,你老是喂得我滿臉面糊,又故意很久不給我洗臉,心眼太壞了。”
李巖笑道:“你自己吃我真是求之不得,誰高興服侍你麼?”說完把麪碗遞了過去,正直御姐從被中伸手出來接,然而手臂伸出來,卻是兩隻光潔的玉臂……原來,這些天裡她一直躺在被窩裡,也就沒有穿衣服,手臂拿出來,被冷風一吹,她纔想起了自己沒穿衣服,頓時尖叫一聲,又把手縮了回去。
李巖冷哼道:“縮什麼縮?六天沒洗澡,又黑又臭,你還當自己雪白雪白的很好看麼?”
正直御姐扁了扁嘴:“沒洗澡就不好看?這是哪門子的歪理?我既不黑,也不臭,雖然六天沒洗澡,但這六天我一直躺着沒動,沒出汗。也沒碰上什麼髒東西,身子還是乾淨得很。”
李巖哼哼道:“是是是,你沒碰上什麼髒東西,也躺着沒動,只是解了十幾次小便。四五次大便……”
這話一說出來,正直御姐和甯中則兩人一起臉紅,原來她們動彈不得,要上廁所必須得靠李巖幫助,每次都是李巖把馬桶拿到牀邊,然後扶着她們坐上去。再背轉過身子……等她們解決完了,李巖才轉過身來,將她們扶回牀上躺好,再收拾一下馬桶。
甯中則還好,她的衣褲一直穿得好好的,被李巖扶起上坐馬桶什麼的也不會泄露春光。但是正直御姐就不同了,她一直是沒穿衣服的狀態,每次被李巖扶起來前,她都要拿被子把自己裹得死死的,生怕被李巖看到她一寸肌膚,這可真是難爲了她。
爲了處理桶中的污物,李巖在地窖的角落裡挖了個大泥坑。將污物倒進泥坑,然後埋下去,這樣纔可以避免馬桶一直散發惡臭。
總之,一男二女在一個狹小的地窖裡生活,難免磕磕碰碰,發生了許多尷尬的事,好在李巖和甯中則都是江湖兒女,事急從權,倒也可以忍耐。只有正直御姐一個人,一直“冰清玉潔”。對這種事極不適應,每次都害羞得要死。
正直御姐嚷嚷道:“現在我的手已經可以活動了,以後都要自己吃飯,偶爾還可以坐起來說說話,透透氣了。我得穿上衣服,不能再這樣一直光着。”
李巖哼哼了一聲,懶得搭她的話。
正直御姐指着地窖裡的紅木櫃子道:“那櫃子裡有替換的衣服,你幫我拿一下吧。”
李巖也沒多想,走到櫃子前,打開一看,裡面果然有許多衣服,這些衣服都是正直御姐的換洗衣服,有趣的是,這些衣服很華麗,與華山派那低調的衣作絕不相襯。就拿外衫來說吧,華山派的人都是普通的青衫,但這櫃子裡的,全是那種奢華高貴的裙子,用料極好,上面還吊墜着許多金銀玉飾品,高端大氣上檔次,一條長裙起碼就要值幾百兩銀子。
再看褻衣,普通的女人穿的褻衣都是簡單的月白小衣,但這櫃子裡的全是性感褻衣,不光有精美的花紋,居然還有蕾絲,尼瑪,宋代是如何弄出蕾絲的?李巖百思不得其解。
李巖隨手拿了兩件扔給正直御姐,她把衣服拖進被窩裡,在裡面穿衣,被窩蠕動,她胸口有傷,因此穿得很慢。
正在此時,甯中則突然發話了:“咦?奇了!李少俠,咱們現在住的這個地窖,應該是成不憂的秘密房間吧,怎麼成不憂的房間裡……有……有女人的換洗衣服,而且還如此高檔。對了,掌門師姐,你是怎麼知道櫃子裡有女人的換洗衣服的?”
李巖大汗。
正直御姐也大汗。
兩人只顧着換衣,卻忘了六天前撒的謊了,這可如何圓謊?
李巖正在編着謊話的時候,正直御姐突然開口道:“師妹,其實成不憂這個隱藏房間,我很早以前就進來探查過一次,此人狼子野心,卑鄙下流,經常帶着劍宗的師妹在這個房間裡鬼混,做些不要臉的下流事。”
甯中則“啊”地驚呼了一聲。
正直御姐繼續道:“我發現了這個秘密之後,卻不好意思揭穿他,你也知道,我……我是個女人,如何能把這種事說得出口?”
甯中則“哦”了一聲。
正直御姐道:“總之,成不憂私生活極爲糜爛,經常在這裡和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胡搞,衣櫃裡放着這些女人的替換衣服,實屬正常,你看看這件褻衣,嘖嘖……居然做成桃心形狀,真是不知廉恥的女人才會穿的。再看這件褻褲,上面居然畫了一隻小熊,這是多幼稚的女人才會穿的啊,這件絲綢肚兜居然是半透明的,天啊……”
甯中則俏臉通紅,猛點頭道:“就是,這些衣服真是太不要臉了,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女人才會穿這種衣服,真是太淫蕩了。”
李巖在旁邊聽到,肚子都笑得差點痛了,心想:正直御姐啊,你這次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了吧,罵自己罵得爽麼?
只聽正直御姐罵了一通之後,義正嚴詞地道:“雖然這些衣服極不要臉,但總比不穿的好,我輩江湖兒女,事急從權,在生死關頭,也不必講究太多,我就暫時穿一穿吧。”
甯中則敬佩地道:“師姐說得是,在此生死關頭,穿什麼樣的衣服是不能講究的。”
不一會兒,正直御姐穿好了衣服,她故意掀開被窩讓給李巖看。只見她穿着一件水色的長裙,裙邊是一圈碎花,裙上點綴着無數玉片,身子微微一動,玉片轉動,閃起一片麟光。這衣服確實高端大氣上檔次,玉光閃耀之下,映襯得正直御姐無比豔麗,在她身邊的甯中則變成了一隻醜小鴨,簡直無法和她相比。
李巖大汗:這女人打扮起來簡直是……妖孽啊。
正直御姐驕傲地瞥了一眼李巖,眼中似乎在說:我美麼?娶我不會後悔的。
但她嘴裡卻一派嚴肅地對着甯中則道:“吾輩武人,要自持清心寡慾,方能修成上乘武功,像這種閃閃發光的衣服,穿在身上會導致武功退步,你可千萬不能犯這個戒,我們一旦脫險,有了機會換衣服,要立即換成華山派正統的青衫。”
甯中則肅然道:“多謝掌門師姐訓話。”
李巖“噗嗤”吐了一口血。
甯中則奇道:“李少俠爲何吐血?”
李巖抹着嘴脣道:“我……咳……我又想起我的烏雞人蔘湯了,嶽阿姨,你過來,讓我扇你幾個大耳括,否則念頭無法通達。”
甯中則嘻嘻笑道:“原來是傲嬌又發作了,好吧,我睡覺,我什麼也不知道。”說完她縮進了被窩裡,拿被子蒙着頭,顯然是要裝睡了。
李巖用古怪的眼神看着正直御姐。她在李巖的眼光下,不自然地扭了扭脖子,乾笑道:“李巖弟弟,你幹嘛這樣看着我?”
李巖冷哼道:“你裝得還滿像的啊。”
正直御姐把手放在脣上,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再指了指被窩裡的甯中則,那意思分明就是:寧師妹還沒睡,你可千萬不要揭穿我。
李巖冷哼道:“少來這一套……你現在能動了吧?爬過來,跪在我面前,讓我扇你,不然念頭真的通達不了。”
正直御姐咬了咬下脣,居然真的在牀上爬了幾下,她重傷未愈,身子還不太靈便,爬了幾下就滿頭大汗,但她還是堅持着爬到了李巖面前,仰起小臉道:“扇吧……我也覺得自己該扇……但是……人是不能回頭的,有的路,一旦走上去,就再也不能停下,只能繼續向前走。”
她沒有說得很明,用意是不想讓甯中則聽懂,但李巖卻能聽得懂,她的意思是,僞君子之路,一旦走上去,就只好走到底,裝逼裝到底,她已經無法回頭。
只聽到被窩裡傳來甯中則的嘀咕聲:“不就是一鍋烏雞人蔘湯麼……你們兩個幹嘛說得這麼哲理?好啦,我沒有偷聽,只是聲音不自覺地就傳進被子裡了,你們要做什麼親熱的事趕緊做,趕緊完,我在被子蒙久了會閉氣的啦。”
李巖嘆了一聲,伸手在正直御姐的額頭上輕輕地一彈,道:“算了,懶得扇你了,看到你就來氣,回去躺好,別把傷口撕裂了,又要害我給你重新上藥,那就麻煩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