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華箏是一個比較特殊的人,至少在蒙古人中算是比較特殊的。
蒙古剛剛發達起來的時候,整個蒙古部落幾乎都處於原始、野蠻、未開化的狀態,說得好聽點,叫充滿了粗曠的美。說得難聽點,就是一羣原始人。如果看官們曾經看過李亞鵬版的《射鵰英雄傳》,咳,且不說片子別的地方質量如何,就說蒙古部落這一塊兒的人物造型吧,其實還是挺符合當時的情況的。相對來說,黃日華版的《射鵰英雄傳》則把蒙古部落的人裝扮得太文雅了,不靠譜。
而華箏,就是一羣原始人中唯一的鮮花!她帶有許多不可能出現在原始人身上的氣質,例如秀美、例如善良、例如天真、例如單純、例如仁慈……總之,她集各種美好於一身,乃是一個非常不可思議的人物,不知道一羣原始人是用什麼樣的教育方式,才能教出來一個類似江南水鄉的柔婉女子。
她剛被天地會英雄們抓來關在陰暗潮溼的地窖裡時,大抵上還是有點害怕的,不知道這些壞蛋要如何對待她,想到蒙古人那些折磨俘虜的手段,她很害怕這些漢人也會同樣用在她身上,因此一直很忐忑不安。
但奇怪的事情發生了,自從她被帶去見過李巖,被問了幾個問題之後,情況就發生了天差地別的變化,陰暗潮溼的地窖立即被打掃得乾乾淨淨,換上了一套乾淨整潔的傢俱,有人抱了香噴噴的錦被進來,還有人拿了精美的瓷瓶進來插花,有人給房間裡掛上了華麗的布簾,飯菜的質量也從冷窩頭變成了正正經經的米飯加小菜,別說比囚犯吃的強得多了,甚至比她在蒙古部落裡當公主吃得還要好。因爲蒙古部落的公也就只能天天吃手抓羊肉,哪有漢人吃得豐富多彩?
華箏實在有點搞不懂這待遇是怎麼回事,她禁不住就要胡思亂想,想來想去,用她少得可憐的對這個世界的認知想了很久之後,她才終於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可能性,敵人這是打算將她娶進門!肯定的!
在蒙古部落,戰敗方的女人,都會被佔勝方奪走,收進自己的被窩裡,這是一種常態。舉個例子,有個叫古兒八速的女人,原本是乃蠻部落王亦難察必勒格的寵妃,她曾經嘲笑蒙古人身上很臭。後來乃蠻王與成吉思汗打仗,兵敗被滅,成吉思汗抓住了古兒八速,對她說:“你說蒙古人很臭嗎?”當晚就把她給那啥了,然後這女人就成了成吉思汗的妻子。
再舉個例子,成吉思汗的原配夫人叫做蒲兒帖,有一次成吉思汗被篾兒乞惕人偷襲,他匆忙逃出,但妻子卻丟掉了,篾兒乞惕人抓回蒲兒帖之後,立即就把她“分配”給赤列都的兄弟做妻子。然後成吉思汗又趕緊率兵打回去,用了半年時間,終於把篾兒乞惕人給打敗了,搶回了蒲兒帖,這時候蒲兒帖的肚子已經大了,天知道是誰搞大的,但是成吉思汗並不介意,再次把蒲兒帖娶回家做自己的妻子。
用漢人的眼光來看這些把女人搶來搶去,誰搶到就是誰老婆,甚至大肚子女人搶回來相當於附送一個兒子的事,會感覺很扯,但在蒙古人看來,這是天經地義的,完全就是正常現象,若是搶到一個女人不拿來做老婆,那反而比較奇怪。
華箏對這個世界所有的認識都來自蒙古部落,於是當她發現自己沒有被殺死,反而被好好地養起來之後,就感覺到自己有可能會被敵人娶成老婆了。
有了這樣的想法之後,她一直很緊張,生怕哪一天屋門打開時跳進來一個又醜又惡的男人,強行把她給辦了,然後強迫她做那男人的妻子,就像她老爸成吉思汗當初對古兒八速做的事情一樣……
這天晚上,她剛剛躺到牀上,打算睡覺,突然地窖的牢門開了,李巖帶着十個打扮各異的妹子,推門走了進來。華箏一見這架勢,就嚇了一大跳。在她眼中看來,李巖是敵方的酋長無誤,而她身邊這十個女人,必定都是從各個地方搶來的老婆。
敵方酋長帶着十個老婆闖進來,這是要做什麼?難道是要來對我……華箏忍不住驚呼道:“你們……要做什麼?”
李巖當然沒時間向她解釋,現在外面“失火”的喊聲不停地迴響着,吳應熊帶的人應該已經開始到處搜查了,李巖必須速戰速決,儘快處理好華箏的事。他揮了揮手,對妹子們吩咐道:“快點搞定……”
幾個妹子點了點頭,向着華箏走了過來。
華箏茫然不知道她們要對自己做什麼,只見走在最前面的骨感姑娘伸手過來,抓住了她胸前的衣襟,然後就開始——解她的衣釦。
華箏大驚:他命令原配妻子脫我的衣服,是要強行佔有我,收我爲妻室了,不行,我可不是那種被人搶來搶去,卻心甘情願,隨波逐流的女人。
她趕緊揮起拳頭,打擊骨感姑娘的臉。
但她那點可憐的防身術,在武林高手的面前根本就沒用,骨感姑娘隨手一拍,就將她的拳頭拍開,哼道:“別鬧,趕緊弄好。”順手解了她三顆釦子。
華箏大急,伸腳來踢,骨感姑娘甚至都懶得理她,她一腳踢在骨感姑娘小腿上,感覺就像踢中了鐵棍,反倒把自己的小腳丫子踢得隱隱生痛。
隨後,華箏的外衣就離開了她的身體,被骨感姑娘三兩下就把那衣服撕成了碎片。同一時間,她下身穿的皮裙也被扭曲妹子扒了下來,同樣也撕成了碎片。兩女還把她衣服的碎片扔進了火盆,一把火燒了個乾乾淨淨。
華箏被這羣兇殘的女人給嚇壞了,助自己的男人爲惡也就罷了,怎麼如此兇殘,居然把人家的衣服撕碎了再燒掉?有你們這麼欺負人的嗎?她哪知道,這是爲了將她的蒙古人衣服徹底處理乾淨,讓吳應熊抓不住把柄。
現在她身上就只剩下貼身的褻衣了,蒙古人的褻衣不像漢人那麼講究,其實就是很薄的小皮圍子,只圍住身體上最關鍵的那兩個位置。大片的肌膚暴露在外,她的皮膚不像漢人姑娘那麼白,要顯得略黑一點,
黑長直御姐掃了一眼她身上的皮圍子,冷哼道:“這個也得脫,這明顯是蒙古人的東西,必須處理掉。”
李巖遠遠地瞥了一眼這邊,點頭道:“安全起見,把她身上所有東西都處理乾淨。”
扭曲妹子田伯光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聞言立即道:“那我來動手,將她扒光,哈哈……我這人最大的愛好就是把清純妹子扒光了來羞辱,挺好玩的。”
好玩你個頭,簡直扭曲得不行,李巖大汗。
華箏被他們的對話給嚇壞了,雙手死死地捂着身上最後的一點皮圍子。但是扭曲妹子纔不會憐香惜玉呢,她若真的憐香惜玉,以前就不會邪惡地把人家黃花閨女抓來捅破那層膜了。見華箏的樣子像受傷的小貓,扭曲妹子反正更來勁,先伸出左手,強行扳開了華箏的手,然後用右手扯着她的皮圍子,壞笑道:“我要脫了哦……”
“不要啊!”華箏慘叫。
扭曲妹子轉過頭來對李巖道:“要不要看?”
李巖大汗:“不看,我轉過身去,你們動作快點,別鬧了。”他對華箏的印象是很好的,凡是看過《射鵰英雄傳》的人,沒有哪個對華箏的印象會差,李巖並不想欺負她,也不想羞辱她,因此趕緊轉過頭去。
這時扭曲妹子已經扯掉了華箏身上最後兩塊遮羞布,還順手將扯下來的皮圍子扔進了火盆,華箏委屈得直想哭,被這羣兇惡的女人扒了個精光,接下來就是那個男人過來了吧?他會強行佔有我,然後宣佈我是他的妻子……蒙古人都是這樣。
不過華箏馬上就發現自己猜錯了,李巖並沒有過來,他不但沒有過來羞辱她,反而背轉過身子,明顯是不想在沒經她同意的情況下看到了她身體的重要部位,這個動作可稱君子,別說在蒙古人裡沒有這麼好的人,就算在漢人中,能在此情此景下做到李巖這樣的人也爲數不多。大多數手握別人生殺大權的男人,都會變得兇惡且殘忍,但李巖毫無疑問還保有着正直的一面。
華箏不禁楞了楞:“咦?他沒有想過要欺負我嗎?原來他是個好人麼?那他爲什麼要命令這些女人扒我的衣服?”
剛想到這裡,就感覺到身上一暖,蕭秋水給她套了一件漢人用的絲綢褻衣,漢人的東西果然不錯,柔軟絲滑,細膩貼身,比皮圍子要舒服多了。接着方怡幫她披上一件月白色的中衣,小郡主拿起了一條翠色的長裙,罩到了她的身上,然後是胭脂、水粉,好多雙手在她的臉上抹來抹去,有一隻眉筆在她臉上畫來畫去……
華箏茫然地任由擺佈,不一會兒,就被打扮成了一個典型的江南女子,婉約柔順,當真是漂亮得很,除了皮膚略黑一點,別的地方簡直看不出來是個蒙古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