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這天晚上,男人們全都聚在一起,蕭西樓臉色凝重地對所有人道:“我們之中出了叛徒,這個人暗算了‘陰陽神劍’張臨意,現在張臨意還躺在病榻上動彈不得,神智也沒有恢復。兇手還潛伏在我們之中,請所有人小心謹慎,莫要再中了奸人的暗算,就算是再親近的人,也要小心提防,說不定他就是朱大天王或者權力幫派來的殺手。”
一名武林人士道:“蕭掌門,既然如此,我們何不安排所有人必須兩個兩個組隊行動,一來可以互相幫助,防止被人暗算,二來也可以互相監視,讓那個奸細沒有時間跑去作案。”
衆人大喜,都覺得這個方法很靠譜。
另一名武林人士立即搖頭道:“你這樣搞不妥吧,那洗澡、入廁是不是也要一直在一起?你小子有種不要撿肥皂。”
此言一出,衆人又一起大驚,確實,在座的都是自由散漫慣了的江湖人士,可不是習慣了同吃同住的士兵啊,士兵還害怕撿肥皂呢,江湖人士們就更怕這種事了。
就連蕭西樓的好友,“觀日神劍”康出漁也不太能接受這個提議,搖頭道:“這樣做也不見得有多大的效果,誰知道奸細是一人還是兩人?如果兩個奸細組成隊,更方便行動,還可以互相掩護,幫忙提供不在場的證據,給咱們更添亂子。”
衆人想了想,都覺得有理。
朱俠武道:“既然李少俠已經用五行陣將振眉閣保護了起來,咱們倒是可以略微放鬆對老夫人的保護,大家儘量多保護好自己吧,尤其是要注意半生不熟。瞭解不深的人。”
這個會議開到這裡,就算是無疾而終了,誰也商量不出來什麼有用的辦法對付兇手,畢竟這裡的人都是練武的漢子,不是什麼名偵探柯南。也不是什麼金田一耕助,更不是福爾莫斯,沒有人對破案比較拿手的。若是四大名捕中有一個在這裡,像這種案子也許傾刻間就能破掉,可惜四大名捕根本就不知道這裡發生的事。
李巖也知道要找出兇手沒這麼容易,但兇手就在這羣人中間是可以肯定的。
正在衆人準備散去的時候。後院裡突然又響起了一聲慘叫,這次是女子的慘叫,叫聲十分悽楚,李巖眉頭暗皺,這個聲音有點熟悉,好像是……唐柔的聲音……那腹黑女難道出事了?
李巖嚇了一跳。雖然唐柔滿腹黑的,但總的來說還算是可愛的少女,如果被兇手暗算,花樣年華就這麼凋零,豈不是太可憐了?
他的身子一振,飄了出去,同時和他一起飄出的還有蕭西樓、朱俠武、康出漁這三大高手。別的武林人士就慢得多了,各人輕功高低有分別,到後院的時間就有先後差異。
李巖幾乎與幾位高手同時趕到了後院,只見蕭秋水、左丘超然、鄧玉函三人正圍在一起,蕭秋水的手上橫抱着唐柔,滿手都是鮮血,而且鮮血還順着她的手臂一滴一滴地滴落下來。
見到李巖,蕭秋水立即大哭道:“李少俠,快救救老四……她被人從背後捅了一劍……嗚……流了好多……好多血啊……她快不行了……”
李巖吃了一驚,趕緊閃身上去。只見唐柔雙目緊閉,不省人事,呼吸極爲微弱,可以說是氣若游絲,趕緊封了幾個穴道。替她止了血,然後道:“她是女孩子,我不方便在衆目睽睽之下檢查她的傷處,先送到房裡,我再細看。”
蕭秋水趕緊將唐柔往房間裡搬。
蕭西樓等人臉色沉如黑墨,“觀日神劍”康出漁道:“剛纔唐柔被人暗算時,我們全都在一起開會,中途並沒有人離開……”
蕭西樓點了點頭:“難道我們的猜測錯了?兇手不是我們中間的人,而是外來的人?”
朱俠武揮了揮手道:“來人啊,去叫負責巡邏的弟子來,問問他們怎麼讓敵人摸進後院來的,簡直豈有此理。”
李巖暫時沒心情參與他們的破案行動,而是優先考慮人命,跟着蕭秋水等人進了房間,唐柔住的是一個優雅的小竹屋,這裡本是蕭家的客房,由於蕭秋水的幾個義妹經常到她家裡來玩,因此這客房倒幾乎成了唐柔的固定房間,一般不會讓唐柔之外的人住進來,裡面擺滿了她的日用品,都是些可愛的女孩物事,什麼胭脂、水粉、可愛的裙子、鐵蒺藜、銀耳環、珍珠項鍊……咦?中間怎麼雜夾着鐵蒺藜?李巖大汗!
在一堆粉紅粉紅的女孩用品中,居然混雜着一顆鐵蒺藜,倒確實很有唐柔腹黑焉兒壞的風格。
李巖從蕭秋水的手裡接過唐柔,然後將她面朝下放在牀上,背部的傷口向上,只見她雙目緊閉,臉色蒼白,看起來十分悽楚,背部的衣物全都被鮮血染紅,並且凝結成了血塊,根本看不到傷口,只好伸手抓住她背上的血衣,用力一撕,嘶啦啦一聲響,血衣被撕成了碎片,大片粉嫩的肌膚裸露了出來。
膚色很白,但雪白的肌膚上卻沾着許多凌亂的血痕,像被小孩用紅色水彩筆塗鴉過的牆壁,讓人看得觸目驚心。在右後肩胛骨的位置,有一個深深的劍創。
李巖吩咐道:“左丘姑娘,麻煩你去打盆熱水來。”
隨後他又趕緊開了一張藥方遞給鄧玉函:“麻煩你去抓點藥。”
兩位妹子飛快地去了,左丘超然很快就回轉,手上端着一盆熱水。李巖用溼布沾了熱水,將唐柔傷口周圍的血痕抹去,叫左丘去抓的自然是各種調理用的藥,但要救人還得先用平一指的靈藥才行,他拿出平一指給的傷藥,敷在傷口上,又喂她內服了幾顆,穩定住傷勢。
唐柔的呼吸這才慢慢平穩了起來。
蕭秋水也鬆了一口氣:“老四哇,你可真是把我嚇壞了,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麼活啊。”說到這裡,她突然神智一醒,從旁邊猛地抓過一牀薄被,覆蓋在唐柔赤裸的背部,叫道:“哎呀,李巖……你……你居然偷看老四的祼背。”
李巖大汗:“喂,我啥時候偷看她裸背了?”
蕭秋水道:“就在剛纔,你將她臉朝下按在牀上,撕破她的衣服,不光看了她的背,還伸手摸來摸去……”
李巖瀑布大汗,本來是治病救人的好事,被她這樣一陳述,怎麼就變了味兒呢?搞得像自己在強暴少女似的,這哪跟哪兒啊?
“少在這裡胡說八道。”李巖沒好氣地道:“治病救人哪來這麼多顧慮,在剛纔我只是一個醫生,而她是我的病人,她的身體在我眼中根本就毫無印象殘留,我只看到了她的傷口,也只想着她的傷口,別的地方全都沒有在意。”
蕭秋水道:“老四的皮膚白不白?”
李巖條件反射般地答道:“白啊。”
蕭秋水又問道:“細不細膩?”
李巖回想了一下剛纔的手感,點頭道:“滿細的,都說四川女孩皮膚好,這倒是真的。”
蕭秋水大聲道:“好哇,你明明看到了,也摸到了,剛纔又說你只看了傷口,只在意傷口,你這個大騙子……人家將來是要做大俠的,怎容你當着我的面做採花淫賊之事……”
李巖沒好氣地伸出手去,“啪”地一下敲了她一個暴慄:“既然以後要做大俠,就學會客觀真實地看事情,不要亂七八糟的腦補,別胡扯了,先來說說,剛纔發生了什麼事?”
蕭秋水雙手捂頭,嘟着嘴道:“好嘛,說正事,剛纔我們四姐妹在後院裡擺龍門陣,順便監視着你擺的五行陣,我們都是擺陣,不分高下的哦。”
李巖哭笑不得地道:“是是是,你們的龍門陣與我的五行陣不分高下,接着說……”
蕭秋水道:“正聊得開心,突然花圃裡竄出一個披斗篷的人,一劍刺向老四的後背,這一劍來得太突然,而且速度又快,我們根本來不及救援,眼睜睜地看着老四被一劍刺倒,等我們反應過來要抓兇手報仇時,那人已經撤回樹林,兩個閃身就不見了,我們擔心唐柔的傷勢,就沒有追擊。”
李巖的眉頭皺了起來:“披斗篷的人……刺傷了唐柔……”他感覺到這件事有點古怪,但具體怪在什麼地方,一時又說不上來。
這時蕭西樓等人在外面問道:“李少俠,唐柔的傷口處理好了嗎?我們方便進來不?”
李巖見唐柔的身上已經蓋了被子,遮掩了她的裸背,便道:“請進。”
蕭西樓等人進來,自然也要問發生了什麼事,蕭秋水便將剛纔對李巖說的又重複了一遍。
“觀日神劍”康出漁便道:“如此一來就可以肯定了,穿斗篷的人不是我們自己人,他刺傷了唐柔的時候,所有人都在前廳開會,咱們要加緊防備輕功高手潛入劍廬,蕭兄,這件事就仰仗你了。”
蕭西樓道:“這是當然,這裡是蕭某的家,敵人居然潛伏進來殺人,真是太不將蕭某放在眼裡,我這就叫浣花弟子都不眠不休地監視好所有的進出要道,牆頭牆角都伏下暗樁,管叫一隻蒼蠅也飛不進劍廬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