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瑞走了過來,“他只是一時不能適應而已,但我們都知道,這纔是最佳的結果。”
範依依看着沈安瑞,她一點應酬的話也不想說,她只是輕聲的說,“我不想傷害他。”
但是,卻又一次次的傷害到他。
“我知道。”沈安瑞微微一笑,“但是你傷到他了。”
“……”她看着他,不明白他說這話的意思。
“跟景涼說一下,我晚上再找他。”話落,他也跟上了沈安旭。
範依依不明白自己爲什麼又一次傷到了沈安旭,她,最不想傷害的人就是他。
也許,當時她應該跟他說一聲,她要跟景涼訂婚了。
可是……
還有意義嗎?她跟司徒景涼本來就是在一起。
她站在那裡,錢錢走了出來,拍了拍她的肩膀,“依依,怎麼了?”盯着沒有人的大門瞧,看什麼啊。
範依依轉過頭,“錢錢,剛纔沈安旭來過了。”
“嗯?”說到這個,她忽地想到,“對哦,今天都沒有看到他的身影,他遲到了?”
“我沒有邀請他。”
“什麼?”錢錢睜大眼睛,“你爲什麼不邀請他?你們……不是朋友麼?”就算做不成男女朋友,那也是朋友啊,不是這個樣子嗎?
“我是覺得……”範依依說不出下面的話,“他很難過。”
“廢話,要是你訂婚,你不邀請我也很難過,我還很生氣。”錢錢看着她,“你忘了那晚你發燒的時候,他有多緊張的趕……”過來二字,她都來不及吐出口,就看到了一邊的司徒景涼。
啊,糟糕,不知道司徒景涼有聽到多少,不過之前他們兩人是在鬧茅盾啊,誰知道他們兩個會這麼急的又訂婚了。
別人都跟不上他們兩人的節奏的好麼。
範依依轉過頭,看到了司徒景涼站在那裡,她卻臉色正常的說道,“沈三少說晚上再找你。”
“嗯,進去吧。”司徒景涼沒有提關於沈安旭的任何字眼。
也許,他早就已經不在乎了?
範依依與他手牽着手一起地走回宴客廳。錢錢站在原地,聳了聳肩,真的是一點也不明白他們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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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旭。”沈安銘拉住沈安旭的手,“冷靜一下。”
“我很冷靜。”沈安旭只是很難過罷了。
她懷孕了,她竟然懷孕了。
他剛剛其實很想問她,如果當時,他和她發生了關係,如果,如果他們之間有了孩子,那麼現在訂婚的人是不是應該是他和她?
天氣很冷,他卻覺得他的心更加的冷,他做好了一切準備要奪回她。
可是他唯獨沒有預料到她會突然懷孕。
奉子成婚!
是啊還有比這樣的理由更能讓他們快速結婚的嗎?
“你這個樣子很嚇人,哪裡冷靜。”
“夠了,大哥,你不是很高興麼,依依跟司徒景涼走到了一起,江蓉就是你的了。呵呵,恭喜。”沈安旭怒瞪着他,“放開我。”
開玩笑踩踩他是一回事,但是這麼生氣的說出來又是一回事。
沈安銘冷下了臉,“沈安旭,你自己搞不定人家,你把氣撒我身上算什麼,有種你去搶回來啊。”
“我怎麼搶?”沈安旭大力的揮開他的手,抓着沈安銘的衣領,“告訴我,我怎麼搶?在我最需要你們站在我這邊,借我錢的時候,你願意了嗎?你們願意了嗎?你們都樂意看到我和她的分開!”
他們不願意施以援手,而他,只是一個藝人,當時哪裡耐得了何司徒景涼?
搶?呵呵,當時要搶,他能搶回來的。
可是,他的家人,沒有一個人站在他的身邊。
他只能眼睜睜的放開她的手,看着她不情願的,被逼着站在司徒景涼的身邊。
而現在,他說,他有種就去搶回來?
“夠了。”沈安瑞上前,拿開沈安旭的手,“你這是要把氣撒到家人的身上嗎?”
“我說錯了嗎?”沈安旭呵呵笑了,“三哥,你是第一個就不同意我和依依在一起的人。” шшш★тt kān★¢ Ο
“那是因爲我知道她……”
“她和司徒景涼之前的關係是麼?那你知道當年也是司徒景涼霸道的逼迫她訂婚的嗎?”
“那她當初肚子裡的孩子難道是景涼強塞進去的嗎?”沈安瑞冷冷地說道,“安旭,你腦袋是不是不清醒了?”
“那又怎麼樣?誰沒有過去?”沈安旭低吼,“我們本來可以在一起的……”可是即沒有任何人同意他和她在一起。
沈安瑞沉着臉,“本來可以在一起?你的失去就意味着你的軟弱。”
“是。”沈安旭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氣,“我軟弱。”因爲他從來不知道,有一天會有個那麼強大的男人與他爭一個女人,不擇手段!
而且,他家裡人竟然不施援手,還樂見其成。
他笑了,“現在你們滿意了?我,終於對她徹底的死心,徹底的放手了。”
“安旭……”
“我很好,不用你們管。”他打開車門,然後踩了油門離開。
沈安瑞看着沈安銘,“大哥,你是不是又刺激到他了?”
“沒有。”沈安銘很肯定的說道,“放心吧,他痛過這次,應該就好了。”
“但願。”沈安瑞嘆了一口氣,“一開始我就跟他說了,範依依是景涼的女人,景涼那個性格……”總之,他弟弟還不是對手就是了。
“安瑞,你是安旭的哥哥,你這個時候,是不是給自己的弟弟一點安慰?”
“男子汗,失個戀,安慰什麼!”沈安瑞走向自己的座駕,“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那我也走吧。”江蓉那邊這會估計可能也知道司徒景涼和範依依訂婚了吧?
是的,今天的訂婚禮,不止沈安旭沒有被通知,連江蓉也沒有。
而不通知江蓉,則是司徒景涼的意思。
什麼意思?誰知道他是幾個意思。
身處在公寓的江蓉,放下手機。
微信響起,然後一張一張的相片傳了過來。
白色禮服的司徒景涼俊朗逼人。
白色禮裙的範依依……很美。
兩人郎才女貌,卻這麼的刺眼。
三年前的一幕,彷彿又在這一次重演一遍。
只是,嵐姨爲什麼不告訴她?
不告訴她,司徒景涼和範依依要訂婚了,而且,訂婚禮還是司徒家籌辦的。
與她之前說的那般完全不一樣,說好的,她活着範依依就別想進範家的門,結果呢?
沈安銘開門走了進來,“小蓉?”
江蓉按了手機,轉過頭來,“這麼快回來了?你弟弟沒事吧?”
沈安銘說他弟弟身體有些不舒服,他剛纔過去一下。
“沒事了。”沈安銘脫了外套,“今天司徒景涼和範依依訂婚了。”
“哦。”江蓉淡淡地應了一聲,“我知道了。”
“你知道?”沈安銘覺得有些懷疑。
“嗯,我朋友剛給我發了相片。”做爲最被看好會嫁入司徒家的女人,她在司徒家族也是有朋友的。
沈安銘看着她,“嗯?”她是不是平靜得有些不正常?
江蓉微笑地望着他,“嵐姨沒有請我,大概是……覺得有些不適合吧,你不高興?”
“怎麼會?你不去纔是正確的。”沈安茗攬過她的腰,二人距離十分近,他低下頭,輕輕地親了一口她的脣,“這說明,你心裡已經漸漸的不在乎他了。”
“嗯,我去換衣服。”她推開他,笑着說,“放棄一個人,首先要相信自己能做到不是麼,何況,難道你沒有信心?”
“哈,怎麼可能。我比司徒景涼好n倍好麼!”沈安銘有些孩子氣的仰了仰頭說道。
江蓉轉身回了房間,臉上的笑容卻再慢慢地斂了下來,就算是放棄一個人,也需要時間。而她發現,她……大概需要很長很長的時間了。
沈安銘很好,對她也紳士,但是……她的心裡還是有一個叫‘司徒景涼’的男人。而今天,那個男人與別的女人訂婚了。
就連嵐姨,也沒有通知她。
是怕她難過,還是覺得她去的話不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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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家的氣氛有些怪異,範老爺子看着眼前的兒子和媳婦,冷冷一笑,“接人,人呢?”
剛剛範書豪說他們在路上了,這都路上多久了?要不是最後老實交待了他們在酒店,這會他們還蒙在股裡呢。
範敬誠站在那裡,“爸,你先彆氣,淺夏她吸取上次的教訓,這次不會亂來的。”
“不會亂來?國誠,你難道還覺得你有臉嗎?我現在都替你沒有臉了。”範老爺子搖晃着站了起來,“到底是誰給依依那丫頭訂婚的權力的,我們範家竟然一點消息都不知道。”
同處一個a市,他們也瞞得夠厲害的。
“爸……爲她生氣不值得。”範國誠低聲說。
“爸媽,爺爺。”範書豪和範淺夏一同走進家裡,感覺到家裡的氣氛不對,範書豪先開了口,“姐姐剛出來,先回房間吧。”
因爲入獄這事,他已經感覺得出範淺夏對範家的怨。
他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爲,他知道,當時的爸爸和爺爺的確是放棄了,如果不是因爲他們的放棄,他也不會去找王平之,不會撞車,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撐着柺杖的他,站在那裡,看了看範淺夏,示意她這個時候先回房間吧。
但是範淺夏卻沒有這樣的意思,她走到家人的面前,“爺爺,我回來了。”在自己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卻被家人放棄,範淺夏已經清楚的明白了,她在範家的地位,呵。
範老爺子看着她,語氣不是那麼好,“出來了就好,回房洗個澡去去穢氣吧。以後離依依那丫頭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