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再多,也沒有身體誠實,木牀吱呀的聲音像是在給他們鼓勵,範依依的手指緊緊地刮過他的後背,輕咬着嘴脣,不願意發出一絲聲音。
司徒景涼看着她,“我只要你,依依。”孩子……順其自然吧,有最好,沒有的話,也只能認了。
大戰過後,範依依整個人被裹得嚴嚴實實地躺在被子裡,她的頭枕在他的胸膛上,而他把玩着她的長髮。
“代孕,你覺得怎麼樣?”範依依擡眼看了他一下。
“依依,我們不談這個問題。”他纔剛剛讓她閉了嘴,她要是還要再談,那就只能再戰了。
察覺到他的意圖,範依依笑着抓住他的手,“景涼,我們需要談談!”這是不能避開的談話。
而且明天就要返回a市,難不成在飛機上談麼?那就更不適合了,不是麼?
“不談。”他說。
“景涼。”範依依將他壓下,坐在他的腰間,“必須要談。這是很正經的事。”
“但我覺得現在更正經的事是別的。”他輕鬆的將她翻下,“不要再談孩子的事,代孕?讓我的孩子擁有別人的血統?我沒有興趣。”
代孕,雖然說是取他的精子與她的卵子結合成授精卵,然後由另一個女人生出來,說是他們的基因孩子,但是,身體,血肉,都是另一個陌生女人的……
他接受不來。
“等等,那你之前不是說,如果我不嫁你的話,你不也會娶別的女人爲妻麼?”
“……”他不說話,這怎麼能一樣呢?
不過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是不太對的,他纔不會傻到去做辯解,他俯下頭親吻她的脣,“你再說,今天就不用下地了。”
“不,不說了。”範依依求饒,“咱們該去吃晚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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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機場
範淺夏,範書豪,李佳旋三人走出機場,機場外已經有司機開着車等在那裡。
而說好來接機的範敬誠,人卻不見了人影。
範淺夏扯了一抹冷笑,很淺也很快就消逝。
“你爸估計在忙了。”李佳旋諷刺的說道,“先回外公家吧。”她已經在想着與範敬誠離婚,這樣若是分得一半家產的話,也好過到最後什麼也沒有了。
“媽咪。”範書豪並不認同她的決定,“爺爺病了,我們應該先回家。明天再去外公家吧。”
範淺夏卻是一臉的無所謂,“隨便,回家,還是回外公室,都行。”她坐進車後座,“反正,我都可以。”反正,她對哪邊來說,都不重要。
上一次她爺爺和她爸爸的做法徹底地讓她寒了心,也讓她認清了自己在範家的地位。
若不是範書豪說要回來,她還不打算這麼快回國。
一行人回了家,但是卻沒有看範老爺子,問了傭人才知道,範老爺子去公司了。
“公司?”範淺夏呵呵一笑,“爺爺不是已經不問公司的事好多年了麼,看來,事情比我們想象得還要嚴重得多。”
“這是什麼?”範書豪看到桌上放着一份文件。
然後打了開來,看到上面的字數,他整張臉色都變得十分的難看。
範淺夏看向他,“書豪,怎麼了?”
範書豪望着她,然後又看了看手上的文件。
範淺夏不解地拿過文件,然後看到上面的字,笑了,哈哈大笑。
“淺夏,你笑什麼?”李佳旋也上前,同樣的看到那些文字,整個人都不敢置信的僵站在那裡。
範老爺子竟然打算把公司的股份給範依依?
他這是打算把範依依改爲公司繼承人?
範淺夏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書豪,好在聽你的話,我們趕回來了,不然,這公司,這個家,還有我們兩姐弟什麼事?”
“不可能,他們怎麼可以這樣做。”李佳旋迴過神,差點氣得吐血,“一定是哪裡出了錯。”
“媽咪,你急什麼,這不是還沒有籤成的麼。”範淺夏將文件扔回了桌上,“沒準這是爺爺故意給我們看的。”不然這樣的東西不放在書房,放在客廳裡的桌子上做什麼?
範書豪是真的不敢相信他爺爺竟然會想着將家裡的股份給範依依,而且份額這麼多。
這可不是當年那份嫁妝一樣的數額啊。
爺爺想要做什麼?
彌補嗎?突然大發愛心,對範依依那個孫女看中了?呵呵。
那是他的公司,他的財產,他的!
憑什麼給範依依?
他纔是範家唯一的男丁,唯一的繼承人。爺爺怎麼想要給範依依?
他擡手,就將那一份文件給撕碎了。
“噝。”聽到聲音,範淺夏看向範書豪,“書豪……”
“範氏是我的。範依依想都別想。”
範淺夏點頭,“她當然是想也別想。”想從她姐弟中搶走這些,也要看她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你們在做什麼?”範敬誠走了進來,就看到了滿地上的碎片,“該死的,你把合同給撕了?”範敬誠都快吐血了,他是特意回來拿這份文件,然後要去跟範依依談籌碼的。
上次範老爺子那份是人情。
而這份……是需要司徒景涼那筆錢做週轉,必須拿股份來換的。
可是,竟然被撕了?又要重新弄?
他拿出電話,給他的律師,“何律師,關於給依依轉讓股份的那份合同再重打一份。”
“爸。”範淺夏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衝動,直接就上前奪去了範敬誠的手機,“你在幹什麼?”敢情這股份轉讓不是爺爺的意思,是他的意思?
範敬誠一個不察覺就讓她拿了手機,皺了眉頭,“淺夏,把手機給我。”
“爸,到底怎麼回事?你爲什麼要把我們的股份轉讓給範依依?”範依依有什麼資格得到他們的股份,有什麼資格來平分,她連姓都不是範。
“手機給我。”
範書豪腳步雖然不靈活,但是走上去也並不困難,他拿過範淺夏手中的手機,然後掛斷。
他看着範敬誠。
他知道他爸是沒有什麼經商天賦的,但是,範家家大業大,就算沒有經商天賦,請了專業的各種管理層,要維持下去還不是什麼難事,何況爺爺雖然不理事多年,但若是真的出了什麼紕漏,他肯定不會不管的。
可是!
他爲什麼想着把股份給範依依?
他知不知道他這樣做,會寒了他一雙子女的心?去年範依依那樣對姐姐,他們選擇了平息範依依的怒火,讓姐姐入獄,而現在……
呵呵,又是爲了什麼?
“書豪,把手機給我。”範敬誠瞪着一雙兒女,見他們都不聽話,怒喝,“你們一個個都反了是嗎?”一個範依依他管不動,現在這雙一直疼着的兒女他也管不着了?
他這個做爸爸就已經變得這麼沒有權利了?
反?還能不反嗎?範書豪看着範敬誠,“爸,我們都看到了。”
“看到了什麼?”兒子莫名的說這麼一句話,範敬誠只覺得莫名其妙。
“看到了什麼?爸爸,你竟然要把股份給王依依?”
“什麼王依依,她姓範!”範敬誠瞪向說話的範淺夏,“你們剛下飛機,就回房休息去。”說着,他上前搶回他的手機,然後邁步就要離去。
“我你不在乎,難道連唯一的兒子也不在乎嗎?”範淺夏大喊,“你可以爲了討她的原諒而犧牲我,讓我入獄,現在又是爲了她,而把我們的股份給她?”
對他來說,她姐弟倆又算什麼。
“你在說什麼!”範敬誠心情煩燥,“別煩我。”
“爸,難道我說錯了嗎。王依依她明明就是在報復範家,爲什麼你們不信?你們真以爲她嫁進了司徒家,我們範家就跟着爭光?你是不是想得太天真了些?”
“就算是報復,現在也只能認了。”範敬誠沒好氣的好道。
是被範依依報復的慢慢讓範氏倒下,還是就現在這樣,直接的倒下,只有這樣的選擇而已。
他們現在本來就是十分的被動。
“什麼意思?”範書豪和範淺夏二人都不明白範敬誠所說的意思。
“這事,你們就不要管了,你們也幫不上什麼忙。”範敬誠說完這話離開。留下的是什麼也沒有聽懂的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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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江南迴來,司徒景涼讓範依依沒有老宅,而是讓她直接回了他的公寓。
若不是因爲江嵐的身體原因,他們也不會住在一起。
而現在……他已經不想讓他母親再有爲難範依依的機會。
江嵐已經聽司徒雨婷說了在江南的事情,所以看到司徒景涼一個人回來的時候,她也沒有太大的意外。她有猜到她這樣做瞞不過司徒景涼,但是她沒有猜到,司徒景涼真的選擇這樣做。
“景涼。你回來了。”她看向他,微笑地問道。
“母親。”司徒景涼只是淡淡地喊了一聲。
江嵐心格登一下。
彷彿有一種錯覺,她和他之間的母子感情,又回到了曾經那樣的相處。
曾經的母子二人,一年見不上多少次面,而每次見面也只是這樣例行的請安模式一般,她對他冷淡,他對她也更加的冷淡。
但是在司徒老爺子去世前,母子的感情已經回暖,這幾年來,也一這樣相處着。
突然的錯覺,讓江嵐有些懵了。
“景涼,母親……”
“我最近很忙,就暫時不回來這裡住了,依依照顧我,與我一起搬去公寓。”司徒景涼淡淡地說道,他並沒有向江嵐發火,當然,他也沒有再對她商量什麼。
他之前該說的都說了,她還是這樣不顧依依的感受,也不顧他的勸說,那……沒有什麼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