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司徒景涼就是不合作。
“……”他到底想怎麼樣?
“司徒景涼,你再這樣,我灌你了哦。”她威脅!
司徒景涼終於張開了口,吞下了藥,卻說了一句,“好凶。”
範依依覺得他一定是燒暈了,這樣的話怎麼會在他這樣的人口中說出來呢?
本來要說的正事,這會他這樣子,她也不能說了,沒有一會,司徒景涼就睡了過去了。不知道他燒了多久,範依依出了房間,進廚房給他煮了白粥。
煮好粥,範依依沒有再進他的房間打擾他,而是進了他的書房,本想着是找本書看,卻沒有想到,在書房裡桌面上,看到的卻是她的相片。
而且還是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拍的相片。
看樣子好像是高三的時候?
當時清純的樣子,跟現在還是有些差別的,看着這張相片,範依依不由得疑惑,高三時,她跟他不認識吧?
說到與他的認識,算起來也應該是大一纔跟他認識的吧?
活潑的她只是在那天不知道發什麼抽,惹到了他。
後來知道他是司徒家的繼承人,她也就沒有再招惹他。只是,上上次的誤會,打斷他和‘女朋友’約會真的不是她有意的啊。
好吧,他後來也有說那個不是他的女朋友。
她放下相片,走向書架。
隨手的抽了一本書,一張書籤卻飄落下來,上面的字龍飛鳳舞,蒼勁有力。
執你之手,與你偕老。
是司徒景涼的字。
範依依看着這張書籤,不知道他這話是寫給誰的。她將書籤放回了書本,抽了另一本書看起來。只是,眼裡卻再也看不進任何一個字。
執你之手,與你偕老,這八個字像個魔咒一般的彌繞在她的心頭。
他這是對誰寫的?
她不想承認,她竟然有些微微的嫉妒那個‘她’。
司徒景涼醒來的時候,看到櫃子上的水杯,就知道範依依的確是來過,不是他在做夢。
他下地走出房間。
客廳很安靜,並沒有她的蹤影。
範依依從書房裡走出來,看到客廳中的司徒景涼,她驚訝了一下下,“你醒了。”
司徒景涼點了點頭,她從書房裡出來,那應該看到了擺放在桌上的相框了。
只是她不問,他也就沒有說的打算。
範依依走向他,擡起手摸了摸了他的額頭,“退燒了。”
“嗯。”
見他望着她,她才發現,她這自然的動作在他們現在這樣的身份中,是顯得很尷尬的。
她的手放到身後,低下頭,“我,我來是找你有點事。”
司徒景涼嗯了一聲,坐到了沙發上,“什麼事?”
“那什麼我煮了點粥,這會溫度應該剛剛好,你先吃點粥先吧。”範依依話落便跑進了廚房,她感覺到她的心在砰砰的直跳,不知爲什麼。
盛了一碗粥,看着司徒景涼喝完,她睜着大眼睛問道,“還要再吃一碗嗎?”
“不用了。”司徒景涼臉色淡淡的,過去偶爾對她露出的溫柔也不曾再有。
看着這樣的她,範依依突然覺得,她找他幫忙,會不會有點太厚臉皮了?
於是,她遲疑的沒有開口。
司徒景涼一點也不着急,他看着低頭的她,等待着她的開口。
只是,等了近五分鐘,她也沒有開口的打算,他只得先開口,“不是說找我有事?”
“沒有了。”算了,還是不開這個口了。且不說幾百萬在他的眼中根本不是什麼錢,更加沒有合適的投資。
她和他之間,本已經沒有了任何的關係,她自己一直也在說着要遠離他,現在又主動的貼上來算是怎麼一回事?
她站了起來,“我先走了。”
“依依。”司徒景涼將她叫住,“你舅舅的辭呈我會讓下面的人收回。”
範依依定定地站住腳步,他竟然知道她來找他是因爲什麼事?
她轉過身,“我是想求你,有沒有什麼項目適合我舅舅的。”範依依看着他,“我的意思是,資金小一點,資金……資金三百萬以下的。”
對普通人來說,三百萬已經是一筆巨資,但她知道對他來說,這真的是不值得一提的數額。
“泰山集團的沒有,不過最近我有個朋友有個項目挺適合,回頭我跟他打個電話,讓你舅舅負責。”司徒景涼當然知道王一哲曾經是經營什麼的。他既然說了適合,那就肯定是王一哲自己做過的行業。
“謝謝。”範依依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能道謝。
司徒景涼點了點頭。
兩人相對無言,範依依手有些不自在的垂放在身側,“那我……先走了。”
“嗯。”
範依依出了門口,背靠在牆壁上,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電梯叮的一聲響起,她跨步進去。
司徒景涼走向書房,看到桌面上的相框,明顯是移了位置的。相框裡的範依依清純無比,笑容燦爛。
他拿出那本放了書籤的書,書籤上的字是他所寫,但,他卻沒有將這個書籤給某人看過。
之前他在想,如果她搬進了公寓,無意中翻閱這本事,是不是會看到這張書籤,這,算不算是一種他給她的浪漫?
可是,她之前不願搬進來,他也就想着,婚後有機會再給。卻沒有想到,現在他和她成了陌生人。
範依依站在門外,糾結着是自己按密碼呢,還是敲門?
敲了一下門,卻沒有見司徒景涼來開,好吧,她也別裝了,自己按了密碼鍵開了門。
去而復返的理由並不是她捨不得他,而是她把自己的給手機給丟了。
丟在哪?
好像,應該是書房的椅子上。
幾乎是在同時,她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放好書本的司徒景涼聽到鈴聲,纔看到了落在了椅子上的手機。是她的。
他看着上面的來電顯示,沈傑……
他接了起來,“你好。”
沈傑感覺自己好不容易又跳動的心這會又快要死去了,範依依的手機爲什麼是男人在聽?
“你是哪位?”沈傑問。
“她男人。”淡淡的三個字從司徒景涼的嘴裡吐出,完全沒有撒謊的不自在。
當然,從某方面來說,他的確是她的男人!
已走到書房門口的範依依,聽到這話,用手捂住口,瞪大着眼睛。
她背靠在牆壁上,聽着書房裡司徒景涼和電話裡的人對話,然後沒有多久便掛了。
她數了一下時間,覺得差不多了,她假裝什麼也沒有聽到的走進去,“我,我手機落下了。”她開口說話,卻有些結巴。
這時的撒謊對她來說真的有點爲難。
司徒景涼看着她,將手機遞給她。
“我剛纔有敲門的,你可能沒有聽到,所以我就自己按了密碼進來。”拿過手機,她解釋。
怕他誤會什麼似的。
“……”司徒景涼沉默着,望着她。
範依依拿着手機,不自覺地用大了力氣,緊緊握着。
他站在那裡,她也站在那裡。
時間在一點點的逝去,突然有人敲門。
兩人都反應過來,範依依說,“我走了。”
“我送你。”司徒景涼道。
“不,不用了。”範依依退後,轉身就砰的一聲的,額頭撞上了門檻。
“小……”心字都還沒有從司徒景涼的口裡說出來。
兩行紅紅的小鮮血從範依依的鼻間流了出來,她擡手一抹,臉色一白。
“別動。”他上前。
“沒事的。”範依依退後,“我先走了。”她掐着鼻子,然後逃離般地離開。
站在門外的司徒景夏是全然沒有想到門開了,但他看到的人竟然是範依依。
說實話,司徒景涼突然與範依依解除了婚約真的讓他十分的驚訝,畢竟事情發生得太快,連他身爲弟弟都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看到外面的司徒景夏,範依依微微地點了點頭,然後離去。
司徒景夏走進房內,見司徒景涼穿着家居服,他挑了挑眼,“哥,你跟依依……嗯哼?”
司徒景涼白他一眼,“你先在這裡等着。我去看看她。”
範依依看着電梯門就要關上,一隻男人的腳卻是橫在門中間,阻擋了電梯門的合上。
她擡眼,看到的就是司徒景涼的那雙深邃的眼。
司徒景涼進了電梯,按了一樓。
範依依已經從包裡拿了紙巾出來,鼻血流得也不多,這會也止得差不多了,只不過她鼻子裡塞着白色的紙巾,這畫面怎麼看,就怎麼的讓人覺得怪怪的。
“叮”電梯到達,範依依看向司徒景涼,“那什麼,我先走了。”
“依依。”司徒景涼拉住她的手。
“嗯?”爲什麼明明他已經退燒了,她卻還是覺得很滾燙?
他突地用力將她拉回了懷抱,範依依僵得整個人都筆直起來,心砰砰的直跳。
她聽到他說,“你心跳很快。”
“有,有嗎?”她結巴的迴應。
他嘴角微微上揚,低頭看着她,審視着她。
範依依十分的不自在,“看來你已經好了,我要回去了,麻煩放一下手。”
“嗯。”司徒景涼適可而止,看來,她也不是真的那麼無動於衷。
果然放鬆一些,反倒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
得了空,範依依跑得比兔子還快,她在想,司徒景涼一定是燒壞了腦子,不然,他怎麼會調——戲她?
對,那個眼神就是調戲。
而回到家的司徒景涼麪對是司徒景夏那八卦的目光,他斂了斂臉色,“有進展了?”
“哥,你跟依依這是重新複合了?”司徒景夏十分想知道。
但是司徒景涼卻完全沒有跟他說的打算,“美盛那邊聯繫上你了嗎?”
“哥。”
司徒景涼去酒櫃裡倒了兩杯酒,一杯遞給了司徒景夏,一杯拿在自己的手中,他深看了司徒景夏一眼,“你知道司徒家三年都不可能有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