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做家主,景涼哥,但如果家主的位置能讓我查出我爸爸死的真相和兇手,那麼,再討厭這個位置,我也會……爭奪。”這是紅果果的威脅。
司徒景涼輕聲的呵呵一下,“好。”
“謝謝你景涼哥,我知道你會同意的。”
“哦,你是神算子嗎?”司徒景涼扔下這話,轉身開了門離開。
司徒景彥知道,他今天這樣做,無疑是疏遠了兩兄弟之間的感情,但是他沒有別的選擇。
從懷中拿出錄音筆,司徒景彥臉上一片嚴肅。
爸爸留下這支錄音筆是巧合還是怎樣?
如果是巧合,他又怎麼會放在書桌上?但是無論如何,他是怎麼也想不到,司徒銳明當時去赴約是抱了必死的決心。
司徒景涼走出書房,臉色嚴肅得難看。
“景涼。”司徒銳顯一臉的疲憊,這幾天,他身爲哥哥,的確是要處理很多的事情。
現在家族中,嫡支這一脈,他是身份最高最大的。
他不是家主繼承人人選,但是他有選擇站隊。
三年多前,他選擇了沉默,看着司徒銳明奪去了司徒景涼的家主之位。
就因爲當初自己的沉默,才讓家族變得這個樣子。
現在,他不會再做這樣錯誤的決定。
他看了看司徒景涼身後,然後聲音低沉地說道,“跟我來一下。”
玉扣令由他發出的,這事不會再有第三個人知道,但是,司徒銳顯在任務完成之前卻收到了司徒銳明發來的郵件,做爲哥哥,他是內疚的。
如果,那封郵件再早一點發出來就好了。
如果,最初司徒銳明就願意這樣的擺出認錯的態度,不鬧得這麼僵,江嵐也不會將玉扣拿出來,他也不會忍痛下了玉扣令。
可是,一切都沒有如果了。
司徒景涼跟在司徒銳顯的身後,兩人走向花園。
家族的親戚該走的全部都走了,後天便是過年,每個人都趕回了各自的家中。
但是司徒家這裡還是一片黑色,看樣子是不打算換上紅色迎接過年了,對他們來說,也沒有了過年的心情。
“景夏呢?”司徒銳顯忽地問道。
“他有急事先走了。”司徒景涼看着司徒銳顯,模糊的說道,“大叔想跟我談什麼?”
“景涼,我們商量過了,銳明的骨灰等過完年選個吉日再葬入祖墳。”
“嗯。”這事已經提過,他沒有興趣再提。
“景涼。”司徒銳顯嘆了一聲氣,“你不要怪族中的那些人,也不需要去理。”他指的是他們認爲是他派的殺手。
司徒景涼淡淡的說道,“司徒家的繼承人不會沾染人命,這條,大叔你應該知道吧?”
所以,司徒銳明害死他爸,而且不是意外這就已經不是能成爲家主的人。
司徒銳顯點了點頭,“我知道,所以我相信你不會這樣做。”當然,更主要的原因是……
這事情是他親自下的令。
只是,能說嗎?不能說,無論是誰,這事都到此爲止,絕對不能夠再說了。
“謝謝。”司徒景涼還是顯得有些冷淡,但是心理也算感激,司徒銳顯的站隊直接影響着他接下來的位置變動。
司徒銳顯拍了拍他的肩膀,“事情就到此爲止了,好嗎?”
一邊是大哥,一邊是弟弟,如今,兩個人都已經不在世上了,司徒銳顯不想他們的後代再恩恩怨怨的解不開。
司徒景涼卻搖了搖頭,“這個怕是我說了不算。”
聽到他這話,司徒銳顯變臉,“景涼,你不願意?”
“大叔,你們有問過景彥的意見嗎?”
“什麼意思?”司徒銳顯一時間沒有弄明白。
“景彥要我幫他找他殺他爸爸的兇手,而且只給一年的時間,在這期間,我只能暫代家主的位置,大叔,明白他的意思了嗎?”司徒景涼願意主動的幫忙是一回事,事實上,他會去查司徒銳明的死因的,因爲他死的時間實在是太過巧合。
但是,被司徒景彥這樣威脅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景彥……”司徒銳顯看着他,“他想做家主?”
“也許。”司徒景涼看向遠方,“大叔,我可以不做家主嗎?”其實他有些厭了。
司徒銳明一死,他也沒有必要再去爭奪什麼。
他並不是非要做家主不可。
他跟司徒銳明爭搶,並不是因爲錢勢,更多的是因爲他父親的事。
聽到他這話,司徒銳顯心格登一下,手重重地拍在了司徒景涼的身上,很嚴肅又正經的說道,“景涼,你身上肩負家族的責任。”
司徒景涼卻是扯了扯嘴角,但是他更想的是跟自己的妻子愉悅的生活在一起。
他自己產業也不小,如果家族有合適的人,他其實不介意別人做家主。
比如……景彥。
只是景彥實在不適合做家主罷了。
見他不出聲,司徒銳顯又趕緊說道,“景涼,你要不做家主,司徒家就會亂,四分五裂的司徒家會無法立足,百年世家從此瓦解。”
“還有你。”司徒景涼看向司徒銳顯。
司徒銳顯怔了一下,然後他移開他的手,他看向遠處,良久他才說,“我沒有資格。”他哪裡還有資格。
看着他,司徒景涼還想再說什麼,司徒銳顯轉過頭正經的望着他,“你是大哥的唯一的兒子,你是嫡子長孫,景涼,這是你的命運,也是你的責任。”
司徒景涼什麼也沒有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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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
錢錢與好友舉行最後的年前聚會。只是,她卻沒有跟其他的好友再提她要離開a市的事情。只有範依依知道。
她坐在那裡,脖子上掛着繃帶,看着錢錢在那裡一杯酒一杯酒的往下灌。
她卻一個字,一句安慰的話也說不出來。
司徒景夏的媽媽本身就是名媛出身,人很好說話,但是她卻不能破例讓景夏娶是私生女身份的錢錢爲妻。
沈悠然爲自己倒酒,與錢錢碰了碰杯,“你怎麼回事?今晚是不是有點喝太多了?”
“多嗎?但是我卻沒有一丁點的醉意。”錢錢擡起眼,望着三位好友,“敬我們長久的友誼。”
她,最後沒有了愛情,丟了友情,狼狽的逃離這座生活了這麼久的城市。
莫語看了看範依依。
範依依拿起飲料,“傷患,只能能飲料代酒了,敬我們長久的友誼。”
“我愛你們。”錢錢笑着,笑得眼淚都快落下來。
“我們也愛你。”平時閨蜜間也這樣的表達情感,這會誰也沒有發現到錢錢的不正常,只有知道事實的範依依,她知道錢錢這是在做餞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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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錢還沒有掏出鑰匙打開自己的門,門道上突然的竄出一個男人,然後將她緊緊的推堵在牆壁上。
她還以爲遇上了壞上,正要尖叫,卻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
司徒景夏?他怎麼會在這裡?
他不是應該在泰國參加他叔叔的殯禮,然後返回歐洲迎接新年麼。
司徒景夏將她壓在牆壁上,臉上帶着怒火。
他在這裡已經等了兩個小時。
而她卻是帶了一身酒氣回來。
“景夏。”錢錢假裝什麼事情也沒有,看着他,“你怎麼回來了?”
司徒景夏深深的凝視着她,“我要是不回來,這輩子就見不到你了是吧?”他聲音冷冷的,他被她傷到了。
他說了,他會處理好一切事情,她卻不相信他。
錢錢眨了眨眼,“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心底下卻是格登一下,他怎麼知道她要走了?皺眉,範依依不會出賣她了吧?
而司徒景夏這個時候還是挺爲範依依着想的,冷聲的開口,“如果不是我不小心聽到我大哥與依依之間的對話,金錢!你就要離開我了,是不是?”
“……”原來不是範依依說的。好吧,她對她剛剛懷疑自己的友誼表示愧疚。
她低下頭,不敢再去凝視他的眼神。
司徒景夏卻是強迫她擡起頭,“爲什麼不說話了?”把他的話都當耳邊風了,這個女人就不能不那麼的好強嗎?
她就不能只做個小鳥依人的小女人嗎!
“說什麼。”錢錢擡起頭,苦澀的扯了扯嘴角,眼眶裡溢出了淚水,在眼眶裡打着圈,“我的身份永遠都無法配上你,景夏。”
她不想他成爲別人指點的笑話。
說他堂堂司徒家族的人,卻娶了她這樣的人。
她更加不想他因爲她,而與家裡人有紛爭,她一點也不想他在家人還是她之間做出唯一的選擇,他懂嗎!
司徒景夏擡起手,輕輕拭去她的淚水,“我說過那都不是問題。”
“可是我知道那是問題。”錢錢眼淚滑落在臉頰,她看着他的臉,“你不可以娶一個私生女的我。”
“錢錢!”司徒景夏認真嚴肅的盯着她的臉,“金家會認你。”他很果斷的說出這五個字。
錢錢不懷疑他的本事和能力,但是……
“我媽媽不願意。”她推開他,然後擡手擦了眼淚,“景夏,我們分手吧。”這次會分得徹底一點,不會再像上次那樣。
她離開a市,離開一切與他有關的。
司徒景夏從她的手裡搶過她的鑰匙,然後開了門,拉着她進了房間。
一腳將門板大力的推上。
錢錢只感覺到手腕的疼痛,他在發火,很生氣。
他直接地將她推倒在了沙發上,覆身上去,俊臉是熊熊怒火,給她三個字,“不可能。”分手,她想都別想。
錢錢躺在沙發上,毫不作掙扎,她看着他。
他哪怕生氣,她也是不怕他的,因爲她知道,他根本不捨得傷害她。
她擡起手,摸着他的臉,什麼也不想再說,捧着他的臉,紅脣印上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