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當時範依依被綁架了……
如果綁架範依依的是司徒銳明,那麼司徒銳明一死,難保綁匪不會直接的撕票啊。
所以,只需要好好的思考幾分鐘,司徒景夏就知道,這事情絕對不可能是司徒景涼做的。
他認識的大哥也不是這樣的人。
要說這事是司徒景夏做的,那可能性還更大些。
想到,他輕笑,“要說動機,我也可以被列入嫌疑人人選吧?”
司徒景涼無語地看着他。
司徒景夏認真的說道,“都知道我們兄弟感情好,我爲了讓你奪回屬於你的一切,擅作主張幫你做這樣的事,也不是不可能啊。”
“……”聽到這話,司徒景涼很嚴肅地看着他。
因爲,難保司徒景夏不會這樣做。
察覺到他情緒的變化,司徒景夏傻了,趕緊解釋,“我只是說如果,大哥,不是我做的。”
聽到他肯定的否定話語,司徒景涼鬆了一口氣,“不要開這樣的玩笑。”他不想他的弟弟染上血。
司徒景夏聳肩,“你竟然當真了,好傷心,我都相信你,無條件相信,你竟然懷疑我。”
“……”司徒景涼沒有心情跟他開玩笑。
車子在司徒銳明的槍發地點停了下來。
因爲沒有查到什麼,又加上會所還要繼續營業的,警戒線早早地就撤了。
同時,這樣的態度也就擺明了官方態度,管你是什麼富商,你又不是我們國家的人,死於意外我們調查就是了,但是想像高官一樣重視,就別想了。
而專業的殺手刺殺,呵呵,普通警員能破得了?
想想都要笑了。
司徒景夏和司徒景涼一同走下去。
當日的血跡也早已沖刷乾淨,地板上再沒有任何的跡象,彷彿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般。
司徒景夏轉過身,看向遠處的樓層,“當時的槍手應該是在那個位置。”
司徒景涼轉過身看去,狙擊槍的距離完全足夠。
“明叔的去向應該不是那麼容易掌握。”他淡淡地說道。
司徒景夏明白他這話的意思,“所以,應該是有人早就盯上了明叔,時刻在伏擊?”
“嗯。”
司徒景銳轉回身,看着地上光潔的地板,他蹲下身子,地縫裡還有一些乾涸的血跡,不明顯,但是卻看得出來的確是血跡。
司徒景夏跟着蹲下,“明叔帶了保鏢,但是顯然槍手是一擊即中,而且爲了保險,又開了一槍,速度之快……”
“不是同一個人。”司徒景涼忽地說道。
“什麼?”聽到這話,司徒景夏怔住,“大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不是同一個人?
“明叔中了兩彈,但是,卻不是同一把射出的。”司徒景涼說道。
“你怎麼知道?”不是同一把槍?司徒景夏之前可沒有朝這個方向猜測過啊。
司徒景涼看了一眼司徒景夏,“司徒家的家主有暗中的保鏢保護。”
“……”從來沒有列入繼承人的司徒景夏呆了呆,“我怎麼不知道?”有沒有搞錯,這種事情,他身爲司徒家的人竟然不知道!
司徒景涼站了起來,“以前家族的家主有一支秘密的隊伍,非家主和繼承人調動得了。”
“大哥,你說得好玄幻。”
司徒景涼轉過身,看着遠處的高樓,“但是我父親把組織解散了,僅留下十數人做爲最優秀的保鏢繼續留下,做爲家主的暗中保鏢。”
“在哪?”司徒景夏覺得自己深深的受到了傷害,他竟然不知道還有這等事。
司徒景涼睨了他一眼,“殺手有機會開第一槍,但是以當時的狀況,沒有機會再開第二槍,而且正常的殺手都是一擊即刻離去。”這是規距,無論事情成功與失敗,一個殺手是不會開第二槍的。
就算是失敗了,也會找下一次的機會,絕不會隨意的曝光自己。
“這麼說,真的是兩個人?”司徒景夏聽到他這樣說也知道事情十有八九是這個樣子了,“不會是兩撥人吧?”
“不知道。”司徒景涼是生意人,他不是偵探,也不是破案天才好麼。
他只是結合現狀然後做出正常的推理。
其他的……
他也沒有辦法想到,更加沒有辦法胡亂的猜測。
“明叔他……我的意思是,他觸及的生意領域那麼多,難保不是因爲惹了道上的人。”司徒景夏說道。
似乎也只有這樣纔是最能解釋得通的,但是!
時間太巧合了。
司徒景涼沒有再說什麼,沉默下來。
司徒銳明什麼時候死他都不會深想太多,但是他偏偏死在了範依依被綁架的時候。而且當時那個男人還說,比起他,司徒銳明更容易控制合作什麼的……
司徒景涼覺得司徒銳明瞞了大家很多事!尤其他在東南亞二三十年,這裡的生意根基早已錯綜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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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
範依依在醫院裡住了三天,然後就出院了。
過兩天就要過年了,總不能在醫院裡過年吧?
錢錢明天才放假,今天還請了半天的假來陪她,陪她一起辦出院手續,只是這妞的話太多了,羅嗦得讓範依依都快要喊救命了。
“錢錢,要不,你還是回去上班吧?”範依依委婉地說道。
因爲怕江嵐不願意,她出院都沒有徵求任何人的同意的。
但是她真的在醫院裡呆得太痛苦了。
錢錢聽到這話,白了她一眼,“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險幫你辦理出院手續的,你竟然叫我走?”過河拆橋麼?
範依依輕笑,“哪有這麼嚴重?”
“怎麼沒有。”錢錢撇嘴,“你家涼少爺要是知道是我給你辦理的出院手續,他估計一個眼神就能殺死我。”
“怕什麼,景夏會保護你的。”
提到景夏,錢錢臉上的笑有些不自在。
“怎麼了?”範依依看着她。
“依依……我估計要離開a市了。”錢錢拎着她的包,走出病房。
範依依怔了一下,“出差?還是外派?”
“我……已經遞交了辭呈。”錢錢本來不想現在說的,但是,她不知道也不確定她過完年還會不會在a市裡呆着。
範依依完全傻了,“你不是剛升職了麼?”辭職這種事怎麼這麼突然?
“等等,你要跟景夏去歐洲定居?”如果是這樣的話就得送上祝福啊,但很顯然,錢錢的表情不是這麼一回事。
她看着範依依,認真的說道,“你保證我們的對話景夏和涼少都不會知道。”
“錢錢……”
“上了車再說吧。”錢錢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直接說出口。
範依依嗯了一聲。
“送你回司徒家還是你家?”
“公寓吧。”範依依說道,她需要跟錢錢好好談談。
但是事情不待她想太多,在回家的路上,錢錢就已經老實交待了,“我沒有希望嫁給景夏了。”
“爲什麼?”範依依驚訝,“你要放棄了?”
“依依,不到我不放棄。”錢錢輕聲的呵呵一笑,“我沒有選擇的權利。”
“怎麼沒有。”範依依因爲有些激動,牽扯到傷口,她皺了皺眉,“錢錢,景夏沒有放棄,你難道要放棄了嗎?”
“正因爲他沒有放棄。”所以她才只能放棄。
錢錢看着前方,笑得苦澀,“依依,其實我好羨慕你,範家哪怕再怎麼樣,你卻還是因爲這樣的身份而嫁給了司徒景涼,而我的身份……我的私生女身份就註定了不能與景夏走到一起。”
“錢錢,那不重要。”
“很重要。”錢錢搖頭,“我們都知道。很重要,要不是因爲江嵐的病,你與景涼未必這麼快就走到一起,你我都知道,身份很重要。”
像司徒家這樣的門弟,身份怎麼可能會不重要?
身份很重要!
“景夏的媽媽出身豪門,司徒家族又是這樣的家族……但是,他媽媽真的很好說話,她給了我機會。可是我卻無法……無法不顧及我媽媽的感受。”
錢錢說着都快哭了。
車子駛入範依依的公寓車庫,兩人下車。
然後就碰見正下到車庫的江蓉和沈安銘。
結婚後範依依就很少回這裡,這會見到江蓉還是挺驚訝了,而且江蓉還與沈安銘在一起。說來沈安銘在c市工作的,但是他來a市的時候,幾乎都能被她撞見,這也太巧合了。
看到範依依手上掛着的繃帶,江蓉臉上露出微妙的情緒,但是她卻不知道該對範依依說什麼。
寒喧,她沒有這個心情。
關心?這樣就更虛僞了。
但是不說話的話,就更是讓人覺得奇怪了吧。
有一種身份,叫做見面也不適宜再寒喧的身份。而她和範依依之間就是這樣。
最後還是範依依完勝了,嫁給了她愛了這麼久的男人。
江蓉與範依依擦肩而過,直接地上了車子。
倒是沈安銘與範依依打了聲招呼,“你的手……”
“哦,一點小傷。”範依依淡淡地說道,“不礙事。”
一邊站着的錢錢暗暗地翻了翻白眼,小傷?這特麼的中彈啊,中彈!不是拍戲,不是虛假,而是真實的中彈,小傷?呵呵。
沈安銘也沒有心去關心,“拜。”
“再見。”範依依點了點頭。
兩人走向電梯,錢錢低語,“江蓉怎麼一回事?”
“也許是覺得我們不適合再說話?”說實話,之前範依依還不覺得有多嗝應,但是這會突然覺得很不舒服。
江蓉喜歡了司徒景涼那麼多年,說得誇張一點,就是小時候就已經種下了情種,而且江嵐那麼喜歡她,還有啊,同是姓江,家族關係還有牽扯。
範依依越想越覺得,她該把這裡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