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吐字清晰,除了那句愛上沈安旭的話,他幾乎將那天江蓉所說的話完全的複製了過來,只是改了一下人稱。
他記憶力很好,但是說出來,他也才發現,他該死的把那天江蓉所說的每一個字竟然都記住了。
他連說這麼一大串話,範依依還是有嚇到的。
而且他還這麼平靜的,吐字清晰的說出這麼多……
“呵呵,這個……我上下洗手間。”然後她刷的一下站起,衝進她房間的洗手間。
她怎麼覺得這麼的心虛?
因爲該死的,他說的對極了啊。
十分鐘,她還躲在洗手間裡不出來,司徒景涼敲了敲玻璃門,“你掉進馬桶了嗎?”
“……”一點也不好笑的笑話好嗎?
他才掉進馬桶了呢,他全家都掉進馬桶了。
她是一直對着化妝鏡裡的自己發着呆好不好。爲了逼真一些,她按了一下衝水鍵,然後打開洗手間的門,“我想到晚上我們去吃什麼了。”
“嗯?”
“咱們去吃川菜。”她笑眯眯地望着他,“現在天冷了,吃川菜正好。”
“……”他望着她,“我不喜歡吃辣。”
“可是我喜歡啊。”
“我看着你吃可不可以?”
“當然不可以,要是我一個人吃的話,那乾脆我自己去吃去好了,你別去了啊。”範依依的尾巴都快翹上天了,她知道在任何的小事上,他都是十分縱容她的。
而爲了這一點縱容,她決定要找好機‘回報’一下他。
他不喜歡吃辣,最好不過了啊。
“川菜兩個人吃挺沒勁的,要不你叫你的朋友吧?”他說,似乎已經明白了她的小算盤是怎麼一回事。
她總是樂於看他‘痛苦的’。
佔有慾這麼強的涼少爺竟然提議出多人用餐,範依依也是覺得神奇了,“這樣啊,那要不我們叫上樓上的江蓉吧?”
“……”司徒景涼無語地看着她,她真的沒有在吃醋嗎?
他伸出手,拉過她的手腕,“你很在意江蓉?”
“在意?no,我只在意我自己,而且……”她的手順勢的環上他的脖子,“景涼,現在我們是在一起吧?”
他深邃的眼神望着她,“依依,你是爲了我幫你報復範家,而這樣遷就我?”
範依依眼睛都沒有眨一下,“遷就你?不是你遷就我嗎?”
他不想她沉浸在報復的世界裡。
“依依……”
“還是說你終於決定放開我了?”她挑眼,帶着淡淡的挑釁,“說話算話哦。”
“不可能。”他低下頭,擄獲她的紅脣,深吻一記才鬆開她,“依依,我只是不想你沉浸在報復的痛苦中。”他不想她這樣。
範依依推開他,“你想太多了。”
她走向衣櫃裡拿要穿的衣服,“司徒景涼,是你不放我離開,在一起可以,但是我這個人有潔癖,我不能跟別的女人共用你。”
“……”他又不是什麼物價和東西。
“你有沒有覺得你家的衣帽間太小了一點?”
“這不是衣帽間,這是衣櫃。”
“要不要考慮一下搬去我的公寓,剛好與江蓉就不用住一起了。”看,他的算盤打得好極了。
範依依挑了一件卡其色的大衣,轉過頭望向他,“你跟江蓉有沒有啪啪啪過?”
“嗯?”他不懂這些網絡語言。
“睡過覺,上過牀,你隨便理解一下。”
然後司徒景涼的臉色一下子就黑了,“範依依!”
“我姓王。”
“你跟沈安旭有沒有上過牀?”這個問題他也想問很久了!
雖然他的思想並不是那麼的迂腐,但是他的天性是佔有慾很強的男人,而且如她所說,他的潔癖感絕對不低於她。
範依依白他一眼,“跟安旭啊……怎麼,你想要聽聽我對你們兩個的比較發言嗎?”
他的臉色瞬間很冷,他承認他嫉妒得快要發狂。
他現在甚至想將沈安旭給剁了,不,剁了還不行,他要,他要怎樣?
範依依大笑出聲,“涼少爺,能站過一點點嗎?看看鏡子,你這個樣子真的真的好嚇人哦。”
她逗了他,卻是笑得這樣的沒心沒肺。
司徒景涼的智商此時有些低下,這會纔看出她是逗他的,但是,一想到她跟沈安旭度假了半個月,沈安旭真的會什麼也不做嗎?
他當時看着她性感的相片,玩水的開心……
他走向她。
範依依完全感覺不到危險在靠近,還是沒心沒肺的說道,“江蓉那麼喜歡你,這三年你們又在一起,擡頭不見低頭見的,真的沒有嗎?”
他突然的將挑選裙子的她給扳正過來,她的背部抵在衣櫃的邊緣,很不舒服。
他的神色談不上開心,但是也不是很生氣那種,只是讓人不安。
“你……”
“我跟江蓉……什麼也沒有發生過。”江蓉所說的那個醉酒的吻,他都沒有記憶了。所以,他跟江蓉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他的手已經在解她的衣服。
範依依尖叫,“等一下,我跟安旭也什麼沒有發生過。”
“安旭?”
“沈安旭!”她求饒。
“依依,你剛剛就應該這樣說的,你不應該去撩起我的醋意。”話落,他微笑地望着她,“紳士地問一句,你對我的表現打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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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依依躲在一邊的角落的玩着筷子,好餓好餓,爲什麼還不可以吃東西。
她偷瞄了一下與司徒景涼打得火熱的沈悠然,暗暗鄙視。
再瞄了瞄與司徒景涼談得十分快樂的錢錢,更加鄙視。
到底是誰的閨蜜啊,一個個都被他給收買了嗎?太過份了。
“依依,你的臉好紅啊,怎麼了?”終於發現到她了嗎?但是,這話是什麼意思?範依依瞪着錢錢,“你不說話沒有人說你啞。”
一邊的司徒景夏微笑地看着範依依,“嫂子,這樣就不對了,你不可以欺負我的錢錢。”
“那是我的錢錢。”沒錯,司徒景夏跟錢錢正式交往了,但是什麼時候開始的?爲什麼她這個最好的朋友也不知道?
所以,就能明白,爲什麼錢錢這會跟司徒景涼談得這麼好了吧,人家快要成爲親戚了好嗎?
錢錢擡起頭,白了一眼範依依,“你終於注意到你的好友我談戀愛了嗎?”
“……”喂,說得好像她沒有關心一般,範依依垂眼,好吧,她的確是這些日子發生了太多事了,真的不知道錢錢竟然跟司徒景夏走到一起了。
“我好餓,爲什麼還不上菜,我快餓扁了。”出來前被某人給強按着運動了那麼久,非要她打滿分。
好無語啊。
司徒景涼轉過頭來,朝她溫柔的一笑,“依依,我以爲剛剛你已經吃飽了。”
“……”毛線,她現在餓得前胸貼後背好不好!
只是他這話一落,就引來了餐桌上衆人的注目,以及鄙視的眼神,“吃過東西的孩子不要在我們面前喊餓。”
範依依無語地看着他們,然後,然後她曝出一句,“你們沒有吃過男人啊?”
“……”話落,她才發覺自己說出了什麼話。
好友張大嘴巴,然後哈哈哈大笑出聲。範依依惱羞成怒的站了起來,出去了。
“涼少,你還不去哄哄啊。”錢錢幸災樂禍的說道。
司徒景涼其實也挺訝異的,剛剛範依依那話真的是……好讓他無語啊。
不過,他爲什麼覺得心情棒棒噠?
站了起來,嚴肅着個臉,他看向她們,“很好笑嗎?”
“……”笑臉都還沒有收回來的衆人立馬繃住了臉,呆呆地看着司徒景涼。
看着這樣,司徒景涼才很滿意的離桌。
直到他出了門,沈悠然才低語,“我剛剛有看到涼少嘴角微揚。”
“……”錢錢看向司徒景夏,“你哥是不是挺悶騷的啊?”
司徒景夏還真的的挺認真的思考了一下,點了點頭,“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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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依依躲進了洗手間,唉呀媽啊,她剛剛說了什麼?
這麼丟人的話,考驗一個人智商的話怎麼就這樣從她的嘴裡說出來了?
好想找個洞口鑽進去,這樣就沒有事了。
“依依?”外面司徒景涼敲着洗手間的房,喊着她的名字。
範依依心一緊,看着鏡中的自己,要不是他,她纔不會出這樣的大糗。
她堅決不吭聲。
然後,洗手間的門打開了,不過進來的不是司徒景涼,而是服務員。
洗手間裡並沒有別的人,所以……
在服務員說沒有人之後,司徒景涼就走了進來。
“喂,你是不是男人啊,這是女洗手間。”範依依這話一落就後悔了,因爲她聽到他說,“我是不是男人你不知道嗎?”
話落,他看向服務員,“此洗手間暫停使用。”
“好的,司徒先生。”
“……”範依依站在那裡,“你要用啊?我閃了。”她纔沒有閒情在這裡跟他聊什麼天。
司徒景涼卻是拉住了她的手,“生氣了?”
“生什麼氣?我是肚子餓了好嗎?”
司徒景涼溫柔地看着她,擡手整理了一下她脖子處的領子,範依依卻以爲他想幹什麼,頭微微的往後仰,“你別動手動腳的。”很熟嗎?
“有印子。”他真的是愛死她這彆扭的性子。
太可愛了,可愛得很想將她推倒就地正法。
印子?“什麼印子。”範依依懵了一下,然後反應過來,轉身,看向鏡子處,然後她果然就看到了脖子上的那個印子,她瞪着司徒景涼,“渾蛋。”
“……”他怎麼就渾蛋了,他只是提醒她脖子上有個印子,然後還想着幫她理理領子的,她不領情也就罷了,還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