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氏有律師顧問的,接到電話的律師已經在趕來。
然而,律師趕來也沒有用。
律師的臉色也很難看,看着質問他的範誠敬,“範先生,范小姐牽扯到賄賂事件了……”
“什麼?”範敬誠呆了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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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依依接到範家電話的時候,她正在攝影棚裡,要幫廣告商拍一組相片,電話響起的時候,剛好是換佈景的時候。
小助理遞上來電話,範依依看到範家兩個字都不想接這個電話。
不過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只是語氣淡淡的,“喂。”
“依依,是你做的嗎?”電話那頭,一開口便是質問的聲音。
範依依依舊是淡淡的語氣,“你是哪位?”
“……我是你爸。。”範敬誠真的要氣瘋了。
“哦。”她爸麼?他還知道他是她爸啊,她以爲他不知道呢。“有事嗎?”
“我問你,淺夏的事情是不是你弄出來的?”範敬誠簡直拿範依依當仇人一樣的質問。範依依輕笑,看,這就是她的爸爸。
從來都沒有對她手下留情過的爸爸。
“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還裝,淺夏被警局帶走了,不是你弄出來的嗎?”
“你覺得我有這樣的本事嗎?你怎麼不去問問司徒家呢?”對她這麼大聲,有種去問司徒景涼啊。啪的一聲範依依掛上了電話。
只是她也並沒有像範敬誠以爲的那樣無動於衷,她掛了他的電話就立馬給司徒景涼打電話了,電話很快接通,她淡淡地問道,“範淺夏被抓了?”
那頭傳來司徒景涼輕笑聲,“後悔了?”
“我只是來確認是不是真的。”範依依輕呵一聲,“你知道範家會想辦法保她的……”
不待她說完,司徒景涼就打斷了她的話,“範家這次不會幫她。”因爲就算幫也幫不了。
聽到這話,範依依笑了,“聽到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她掛上了電話,將手機遞給小助理。
場景布好,她繼續投入拍攝過程中。
而此時的範家已經一團亂。
李佳旋失了冷靜,範老爺子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突然這樣,警局的人突然來抓人,而且這點面子也沒有給範家,範家毫無準備。
確切的說,範家是沒有真正的做準備,之前範依依被要求帶走調查的時候,她讓律師出面,而這次人家是直接拿了上頭的逮捕令過來的。
這就相當於是已經罪證確鑿了。
“老爺子,你想想辦法啊。”李佳旋是接到電話就趕去了公司,但是範敬誠卻是讓她回來找範老爺子,而他則去看看能不能走走關係。
不管怎麼樣,要先把範淺夏從警局裡帶回來先。
範老爺子一聽出事的原委,他坐在那裡,只剩一幅態度,那就是6
司徒景涼真的出手了,而且一出手要的就是範淺夏去坐牢,前幾天他們僥倖,而現在事實證明,司徒家真的很有本事,輕易地就能搜到足夠的證據。
可是就看着自己的孫女去坐牢嗎?
範老爺子望着李佳旋,“你回你孃家看能不能找找關係,還有找最好的律師爲淺夏做辯護,這次……怕不是那麼好過。”
李佳旋急得都快瘋了,範淺夏可是她心尖上寵着的女兒啊,聽到他這話,她點了點頭,“我現在就回家去,老爺子,淺夏不能坐牢啊。”
三年牢一坐,什麼未來也沒有了。
範老爺子抿了抿嘴,“不要再廢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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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景涼接受了範老爺子見面的邀請。
約的地方是一處安靜的茶樓。
司徒景涼來的時候,範老爺子已經到了有一會兒了,只見範老爺子雙手放在柺杖上,正坐在那裡,臉色一派的嚴肅。
混跡商場多年,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他還不至於因爲孫女兒犯了點小事被帶回警局就亂了。
司徒景涼只能說,人的心真的是偏的。
同樣是孫女兒,範淺夏和範依依受到的對待卻是完全的不一樣。
他上前來,範老爺子看到他笑容可拘,“景涼,你來了。”
司徒景涼該有的禮儀還是有的,不過他也只是客氣地說道,“老爺子找景涼這麼急是有什麼事嗎?”裝傻充愣什麼的他也是很懂的。
聽到他這樣的話,範老爺子反倒是不好直接地說什麼了。
“這個……咱們先喝茶?”
司徒景涼淡笑地點頭,“我記得不錯的話,老爺子喜歡的是雨前龍井,但我更偏愛喝大紅袍。”一個綠茶一個紅茶,表示兩人並沒有什麼共同的愛好。
範老爺子點頭,“紅茶我也喝的。”
“呵。”司徒景涼微微的垂了下眼,不語。
寒喧失敗,範老爺子也就不勉強了,他只是語重心長的提到了二人之間的關係,“三年前要是不出意外,這會你該喚我一聲爺爺了。”
司徒景涼聽到這話真的是笑了,他直視範老爺子的眼神帶着淡淡的諷刺,不過終究沒有做得太明顯。
只是範老爺子眼睛也還沒有花,司徒景涼這樣的眼神真的是很不舒服的。
難道他說錯了嗎?要是不出意外,司徒景涼本來就是要喊他一聲爺爺,如果他跟範依依真的結成了婚的話。
“範老爺子既然說到意外,那我也只能說一下了,是真的意外,還是人爲的意外,老爺子你真的不清楚嗎?”他的臉色微冷,語氣也帶着淡淡的疏遠。
範老爺子與他對視着,司徒景涼說出來就好,他就怕司徒景涼不說出來。
“景涼,依依孩子沒有的事,我也十分的痛心,所以當時你們司徒家要解除婚約,我們範家也一個字沒有說。”範老爺子看着他,“我想你和我也都是剛知道不久,都是淺夏那孩子不懂事,但是她與依依畢竟是姐妹……”
所以,他覺得事情就可以這樣算了?姐妹嗎?
真的是姐妹會那樣因爲嫉妒而抱着依依滾下樓梯,害她的孩子流產?
司徒景涼冷冷一笑,“老爺子,範淺夏要爲她的任性付出一些代價。”他直視着老爺子,“她的牢……估計是坐定了。”
“景涼,淺夏是個女孩子,她才二十來歲……”範老爺子希望勸說有效。
但是他顯然太過高估了自己,只聽到司徒景涼說,“因爲年紀輕,所以就不能讓她付出慘重太價嗎?難道老爺子是覺得,讓她給範氏造成兩億的虧空更好?哦若是這樣的話,老爺子也不用擔心,因爲她那兩億是還不回範氏了。”
他站了起來,“老爺子,不好意思,我還有別的事,先走了。”
範老爺子坐在那裡,還沒有完全的反應過來,他剛纔說什麼,虧空兩億?是指挪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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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淺夏的出事並不能改變別人什麼,只不過範家今夜是註定沒有心情去什麼舞會了。
但是,範依依有!
衣香鬢影的場合,她向來不愛,不過今天她可要好好的獎勵一下人家涼少爺呢。
特別配合的穿上了他讓人送來的精緻禮裙,配戴上價值不菲的珠寶,還有讓人更加驚豔的妝容,就連頭髮也是特意的去讓髮型師弄的。
她踩着鑲鑽的高跟鞋,嘴角微微上揚,眼裡帶着迷人的笑容看着眼前的司徒景涼,手停在半空。
司徒景涼一眼也移不開眼前的她。
她從來沒有這樣對他燦爛的笑過,也從來沒有表現得如引主動。
他伸出手,拉過她的手,輕吻她的手背,“可以請你跳一支舞嗎?我的小公主。”
“當然樂意,我的……暴君。”範依依特別的配合。
音樂響起,舞池裡一對對的跳着,卻遮擋不住她和他的光芒。
範依依之前因爲拍戲而特意的學過一些舞步,她像個名媛一樣,又像一個精靈一般,與他配合的天衣無縫。
一曲舞畢,他卻還不夠,要接着跳。
範依依很聽話,只是笑着說,“只能再跳一支,我要休息,鞋跟好高,好累的。”她的話語裡夾帶着適當的撒驕語氣。
司徒景涼只是覺得此刻太美好,美好得讓他有些不敢相信是真的。
他能感覺到她最近的變化,但是像今天這樣的還是第一次。
他甚至情動到深處時在她的耳邊低語,“依依,嫁給我。”
突來的求婚讓範依依的舞步都錯了一下,她掩去驚訝的心思,擡眼看着他,明眸裡是甜甜地笑意,“涼少~”
“叫我景涼。”他總覺得她喊他涼少的時候,帶着淡淡的諷刺,還有……不爽。
一曲畢,她看着他。
她看到他深邃眼神中的自己,看到自己的倒影。
她今天打扮得很美,她甚至知道自己這樣做不過是想討好他。
是的,她要討好他,讓他願意爲她做些什麼。至於錢錢說的什麼傷害到他?他這麼聰明的人,難道會不知道她的轉變原因?
充其量,她的轉好不過是對他的一種答謝,僅此而已。
改天彼此生厭,他終於肯放手時,她也就不欠他什麼。
只是……
他是在開玩笑嗎?還是在試探着什麼?
“我要答應的話,這次你打算給我多少的聘禮?”她有些好奇。
他深看着她,“只要你願意,我的全部是你的。”這已經是他的最高承諾。
他的,全部都是她的。
範依依卻沒有感動,事實上,她一點也沒有陷入被人求婚的狀態中,她就像早就抽離了自己,像個旁觀者一樣的看着司徒景涼。
“你母親說,若是你娶我,她不會出席我們的婚禮。”她微笑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