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滅菸蒂,他看向司徒景夏,“我回病房陪依依,其他事情讓管家安排好就行,尤其月子上的事……”
司徒景夏無語,“大哥,這些事情早在一個月前就已經準備好了,你啊是關心則亂,去陪嫂子吧,這個時候女人最計較你在乎寶寶多些還是她多些了。”
“當然是她多些。”司徒景涼一邊說一邊走向病房。
對他來說,依依永遠是排第一位的,女兒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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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依依誕下千金的事情她並沒有隱瞞媒體,出生了三天,她便發了一張她與女兒的合照上微博,一下子就收穫了衆星衆粉的祝福。
而身爲她的弟弟範書豪也是通過媒體才知道範依依已經生了。
他從辦公椅上站了起來,然後跟秘書交待了一聲便離開了辦公室。
買了些尿不溼,範書豪前往私立醫院,不過可惜的是他並不能直接進入病房樓層,爲了範依依的安全,目前範依依的病房樓層一層都只有她一人。不再用於開放。
保鏢在通道口攔着,看到範書豪,當然也是沒有什麼情面可說,“這位先生請回,這裡不可以再通行。”
“我是依依的弟弟。”範書豪站在那裡,他拎着尿不溼的樣子與他穿着西裝的樣子很是格格不入,他想要進去,但是保鏢完全沒有被他說服的樣子。
“範書豪?”王平之看到這個熟悉的身影時還以爲自己看錯了。雖然事情已經過去幾年,但是當初範書豪想讓他入獄,並且最後以他的入獄來威脅範依依的事,他可是還記得清清楚楚的。
王平之與範書豪並沒有什麼接觸,事實上,發生了那件事後,對範家,王家是絕對是避而遠之。
範書豪看到王平之微微一笑,“平之。”
人是會變的,不過王平之對變得這樣的範書豪同樣的不感冒,他冷嗤一聲,“你來做什麼?”
“姐姐生了,我來看看姐姐。”他說。
“姐姐?”王平之冷笑,“我姐姐什麼時候又多了個弟弟了?”
“……”範書豪知道王平之對自己的恨意,他雖然也不爽,但還是壓了下去,“平之,你跟保鏢說一聲,讓我進去看一下姐姐。”
“我姐姐可不會隨便見你們這些人。”王平之話落懶得再搭理諷刺他,直接的越過保鏢上了樓。
範書豪站在那裡,“平之,王平之,那你幫我把我給姐姐的東西帶上去行不行?”
王平之回過頭睨了一眼範書豪手中的東西,“我姐姐不缺這些東西,你扔垃圾桶去吧。”
“……”範書豪強忍着怒火,卻還是說道,“我與姐姐纔是同父的姐弟,你不過是表弟。”
“哦,是嗎?”王平之冷哼,“你是不是忘了再加後面的兩個字,同父異母!”別以爲現在有個改錯的臉色就覺得人家就得原諒你,過往不咎了,以後就好好的生活了?別開玩笑了好嗎?!
“書豪。”範書豪的耳邊忽地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沒有走遠的王平之也回頭看了過來。
穿着黃色的和尚衣服的範敬誠竟然出現了……
頭光光的,戴了一幅眼鏡的範敬誠出現在門口,而且他真的是以和尚的樣子出現,他,真的出家了。
範書豪轉過頭,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範敬誠,“爸……”
王平之收回視線,沒有再多作停留地去了病房,猶豫着要不要跟範依依說一聲,範敬誠出現了?
不是做和尚了麼,不是割斷世間紅塵了麼?怎麼又出現了?
範敬誠對着範書豪道了一聲阿彌託佛,然後臉目慈祥地看着他,“你姐姐若不願見你,你也不要強求。”
“爸……”範書豪低頭看了看手中拿着的東西,“我已經按着你離去前的吩咐改了,可是姐姐她似乎……不願意再與我們多接觸。”
“你姐姐性格是這樣子,面冷心軟。”
“爸,你在哪裡出家?我怎麼找不到你?”a市說小不小,說大不大,但是數得上名的寺廟並沒有多少,可是他卻找不到他。
“我已經放下紅塵遁入空門。”
王平之去到了病房,病房裡,王一哲夫婦逗着小寶寶,而司徒景涼則坐在牀上陪着範依依說話。
“平之?”範依依注意到王平之慾言又止的樣子,“怎麼了?”
“範書豪過來了。不過被保鏢攔在了外面。”王平之想了想還是老實的說了出來。
聽到範書豪這個名字,範依依倒是有些微微的驚訝,上次範淺夏發瘋他打了電話給她之後,二人便不再有任何聯絡了。
這次他卻主動來看她?
她看向司徒景涼,司徒景涼卻看向了王平之,“不要讓他進來。”他一點也不想依依和範家人接觸。
每次接觸都會發生些不愉快的事情。
“可是……”王平之猶豫了一下才說道,“我看到範敬誠了。”
“……”範依依愣了一下,然後纔回過神來,“你說什麼?你看到誰了?”
“範敬誠。”王平之描述着,“他穿着和尚的衣服,光着頭……”
範依依與範敬誠的父女感情說不上好,但是在真相過後也算是修復了,後來她乘飛機出事,再歸來,他已經出家了……
範依依坐了起來,抓着司徒景涼的手,“景涼,我想見見我爸爸。”
司徒景涼點了點頭,站了起來,“我去看看。”
通道口,卻已經不見了範敬誠和範書豪的身影,只是旁邊還放着他們帶來的東西。
“剛纔那個和尚呢?”司徒景涼問向保鏢。
“剛朝東面走了。”
“走了多久?”
“不到三分鐘。”
司徒景涼朝着東面走去。果然找到了範書豪和範敬誠兩個人。
範敬誠完全變了一個人,光頭,穿着和尚服,臉上慈目了許多。
司徒景涼猶豫了一下,喊出話來,“岳父。”
他喊範敬誠很少以岳父來尊稱,實在是範敬誠做了不少事虧待範依依,但是想到事情一切都是緣於範老爺子的一手策劃,依依也原諒了他,也就跟着一起原諒吧。
範敬誠轉過身來,“景涼。”
司徒景涼的這一聲讓範敬誠心下坦然了許多,遁入空門,他想了許多,也悟了許多。
而今日,他並不是特意前來a市,而是路過a市,聽說範依依生了孩子,他找到了這裡。
對於生死,對於離別,遁入空門的範敬誠有了另一番的禪悟。
司徒景涼看着他,“依依想見你。”
“……好。”範敬誠一直都覺得自己這輩子最虧待的人是範依依,因爲他的愚蠢,因爲他的自私,她的日子過得一直都不好。
可是他不知道他該做什麼補償,他想給的她都不要。
病房裡的氣氛有些壓抑,範依依讓王平之他們先離開了,此時病房裡就只剩她,景涼,範敬誠,範書豪還有睡着了的小寶寶。
看到一身和尚服的範敬誠,他消瘦了許多,但是人看着精神多了,而且眉目慈祥了很多,與曾經的那種勢利完全不同。
範敬誠看到她好好的,臉上露出了笑,然後拿了一塊玉佛,走到了寶寶牀邊,“這是開了光的玉佛,給寶寶戴着保平安吧。”
範依依點頭。
“起名字了嗎?”他問。
“還沒有。”範依依看着他,“爸,你……”
“爸爸現在很好,每天做悟禪,做早課,抄佛經,日子很充實。”範敬誠看着她,“你要好好地與景涼過日子,一定要幸福。”
“我會照顧好她。”司徒景涼插了話說道。
“那就好。”範敬誠並沒有多作停留的意思,“佛門的師兄弟還在等着我,我就不多呆了。”
“你現在就要走?”範依依竟發覺自己是濃濃的不捨。
也許是自己也做了母親的緣故,也許是範敬誠的改變,也許……
“嗯。”範敬誠側過頭看了一眼範書豪,“書豪打小沒有受過什麼歷煉,不懂得分辯事情的好與壞,看事情總是太過片面又過於盲目隨從他的姐姐和媽媽,依依,你不要怪他,他已經改了很多。”
“……”範依依沒有吭聲,對於範書豪,她持保留的態度。
“爸,二姐她……”
“你要多多向善,不要再被自私矇蔽你的雙眼,你的姐姐會疼你的。”範敬誠看向範依依,“依依,爸爸的錯無法彌補,但是書豪並沒有釀成大錯,爸爸希望你能給他一個機會。”
“……”她沒有說話。
範敬誠也沒有逼她,“阿彌託佛,紅塵俗事我已不再過問,各自珍重。”
看着他瀟灑轉身的那一刻,範依依卻有着深深的難過,“爸,能不走嗎?”
範敬誠站定了腳步,卻沒有回過頭來,“我會日日爲你們唸經祈福。”話落,他不再做任何的留戀,邁步離去。
範書豪追了出去,“爸,二姐她瘋了,現在在精神病院,你不去看看她嗎?”
範敬誠的步伐並沒有停下,他的話也傳進範書豪的耳裡,“人生有因有果,你二姐這樣是她自己釀造的苦果。”
“那媽咪呢?”範書豪站在那裡,“你與媽咪夫妻二十幾年……”
“我們夫妻緣份已盡。”範敬誠遠去。
範書豪站在那裡,卻是傻傻地回不過神來。
是不是出了家的人都是這麼的‘無情’?
他曾經最在乎的兒女,妻子都被他拋棄了……
範依依躺了下來,有些失神,“景涼……”
“這是你爸爸的決定,也許只有出家對他來說纔是最好的去處和解脫。”司徒景涼輕聲地說道,“我倒是覺得他比以前好了很多。”
“可是……”範依依也這樣覺得,但是她還是覺得當初穿着西裝的範敬誠讓她更熟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