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二叔。”司徒景涼口中的二叔,正是司徒景夏的大叔,也就是三爺司徒銳明。負責東南亞生意的三爺。
司徒景夏看着司徒景涼,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司徒景涼看着窗外,手裡的咖啡慢慢地從手中冷卻。
沉默,是二人的相同的表情。
“哥,也許這其中有什麼誤會?”司徒景夏覺得,司徒銳明不會做出那樣的事的,但是,他又憑什麼這樣的去勸司徒景涼。
如果事情的真的還不確定,大哥一定會去調查,而不是這樣說出來。
司徒景夏明知道,真相一定是大哥說的這樣,可是他又希望真相是有誤會的。
司徒家生意分佈很廣,子輩的都分佈在各大區域,,孫輩的跟着自己的父母在一起生活。一年見上個幾次。
感情說不上特別的濃厚,可是,都是一家人啊!!
還有司徒銳明,司徒景夏記得他十八歲那年,他在外面闖禍的時候,還是司徒銳明跟他爸說,男孩子哪能當女孩子來養,何況是司徒家的孩子。
他一直覺得,比起爸爸,司徒銳明更瞭解他。
而現在,司徒景涼說是司徒銳明害死了大伯,他,竟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爺爺已經承認了。”司徒景涼扯了扯嘴角,想再跟一口咖啡,卻發現杯子裡,已經沒有了。
“爺爺也知道?”這更讓司徒景夏無法接受。
司徒景涼點了點頭,“爺爺知道,姑姑知道,二叔知道,你爸和小叔知不知道,我就不清楚了。”司徒景涼諷刺地開口,“我想他們應該不知道吧。”
如果連他們都知道的話,卻任由事情這樣瞞下去,那麼,他的爸爸活得也太失敗了。
“爺爺爲什麼要這樣做?爲什麼知道,卻,卻什麼都不管?”司徒景夏無法接受,“一樣都是兒子……”
“如果你是來問我爲什麼不去醫院看爺爺,這個就是答案,換作是你,景夏,你會去嗎?”司徒景涼回到位置上。
他無法去原諒。
原諒害死爸爸的二叔,無法原諒明知道真相,卻不讓他知道,並且還將真相壓下去,對外說是意外的爺爺。
司徒家,這個家對他來說,突然就變得是很諷刺的存在。
這樣,他怎麼去醫院看他的爺爺?!!
司徒家把他又當作了什麼?!
不會!司徒景夏的答案只會是這兩個字。
他看着司徒景涼,心情一下子變得沉重。原以爲司徒家會在爺爺去世後纔會亂起來,但是,現在看來,爺爺在世,這個大家族可能也要亂了。
經歷了戰火,都依然健存的司徒家,這一次怕是要徹底的因爲家亂而散了。
“我知道了。”司徒景夏終於開口,“哥,我站在你這邊。”
司徒景涼擡眼看了他一下,卻是一句話也沒有說。
“我先走了。”
“嗯。”
司徒景夏離去,司徒景涼就按了內線,又要範依依再送一杯咖啡進來!!
範依依坐在位置,臉容都快扭曲了,她現在是不是成了專職咖啡妹了?
掛上電話,她卻還是乖乖地往茶水間走去。
看到司徒景夏從辦公室裡出來,她沒想着要打招呼,但司徒景夏卻喊住了她,“依依。”
“司徒先生有事?”她站定腳步。
司徒景夏拉着她的手,往茶水間走去。
動作太突然,範依依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他拖着往前走,要不是她反應夠快,這會都要扭到腳了。
她腳上穿的可是高跟鞋!不是往常穿的帆布鞋啊。
司徒景夏鬆開範依依的手,認真嚴肅地看着她,“這段時間好好看着我哥。”
“……”憑什麼啊?
她又不是司徒景涼的什麼人,看着司徒景涼?這個事情難度太高,她才辦不了。
等等,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好好看着司徒景涼?
司徒景夏卻沒有過多的解釋,而是霸道的看着她,“記下我的電話號碼,有事一定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我。”
“……”他們司徒家的男人是不是都這麼的劣根性,動不動就露出霸道總裁的性格?!
“一定要記得。”司徒景夏見範依依這呆呆傻傻的樣子,真的是很受傷,她就不能聰明點嗎?
“我哥喜歡你。”司徒景夏看着她的眼睛,這句範依依可反應過來了,然後還不待她說什麼,司徒景夏已經威脅的說道,“除了我哥,你不準喜歡上任何別的男人。”
“憑什麼!!”她跟司徒景夏不熟,但是,她發誓,她現在跟金錢一樣的對司徒景夏咬牙切齒。
“就憑,你看上誰我就敢把誰給……哼哼。”司徒景夏威脅的話語說完,又恢復了他冰冷的冷樣,“嫂子,我司徒景夏可不隨便喚人做嫂子的。”
“……”範依依看着他帥氣的轉身離去,她卻是好想拿起咖啡杯擲向他!
不準喜歡上任何別的男人?這話司徒景涼本人也不敢說呢,他司徒景夏憑什麼說。
她手機響了起來,看着上面的陌生號碼,她一猜就知道是司徒景夏!至於司徒景夏是怎麼知道她的電話號碼的,呵呵,人家是霸道總裁啊!!
因爲被人威脅了,範依依又不太爽了,一邊給司徒景涼泡咖啡,一邊給錢錢打電話,“錢錢,對啊,我見到司徒景夏了,他在a市呢,嗯嗯。”
掛上電話,範依依呼出一口氣,剛剛的不爽淡了不少。
端着咖啡杯走進辦公室,她就見司徒景涼一個人站在窗邊。
她是知道了他的一些習慣,比開始說他站窗前,只有兩個原因,一是工作太累,他站窗邊休息一下,另一個原因就是他有煩心事。
她覺得他估計是屬於後面那種,今天,他已經喚她衝了好幾次的咖啡了。
她都不知道,原來他這麼喜歡喝咖啡的。
“總裁,你要的咖啡。”他似乎沒有察覺到她的進來,範依依將咖啡杯放下,準備轉身離去。
“依依,等一下。”司徒景涼轉過身來看向她,指着會客椅的方向,“坐吧。”
“總裁,我還有工作要忙。”她是來實習的,不是來白拿工資的。
尤其他給她的工資還不是實習工資,而是正式員工的工資。
“陪總裁聊天也算是秘書的工作。”司徒景涼淡淡地說道,然後先坐了下來。
好吧,她承認他這話的含量。
看她不情不願的樣子,司徒景涼莫名的吐出一句,“你很討厭我?”
“總裁說笑了,你可是我的金主,我怎麼敢討厭你。”無論是現在她工作上的,還是以後她生活上的,他都是她的金主,不是麼。
可是她用的是怎麼敢,而不是怎麼會。
司徒景涼望着她的眼睛,“相處了這麼多天,還是覺得很討厭?”
“總裁……”
“說實話。”他打斷她的話。
“沒有。”她吐出兩個字。
司徒景涼輕輕地呵呵了兩聲,卻沒有在再問,只是直直地看着範依依。
範依依被他看得全身不自在,他這是閒得沒事幹了?她記得他一會還有個會議要開,然後晚上還有個應酬。
“總……”
“你恨範家嗎?”他很突然地問道。
範依依臉色微僵,看着他,正了正臉色,“你這是以什麼身份來問我這個問題?”如果是上司,關於自己的隱私問題,她可以拒絕回答。如果是以未來的未婚夫,她可以斟酌回答。
但……
“你男朋友。”他說。臉色正經得不像開玩笑。
“男朋友?”她瞪大眼睛,“你什麼時候成爲我男朋友了?”怎麼她身爲當事人卻是一點也不知道。
司徒景涼嘴角微微一揚,“半年後訂婚,現在不是男朋友是什麼?”
“可是,訂婚跟男朋友有什麼關係嗎?”她也沒有聽他說,我們交往看看啊。她聽到的就是你要嫁給我。
哦,不對,這話還不是對她說的呢,而是對範家說的,至於她,呵呵,反抗無效。
“你恨範家嗎?”顯然,司徒景涼並不想在這個他什麼時候成爲她男朋友的問題上多做爭論,現在,他只想問問她的意見。
“恨?本就不在乎,爲什麼要恨?”範依依淡淡地說道,要是範老爺子聽到這話估計得跳起來了。
“不過怨過。”是怨不是恨。
他看着她。
範依依不知道他現在才問她對範家有什麼感覺有什麼用,但是她的確還不曾明確地說過對範家的想法。
如果有的話,也只是因爲想要逃離。
“司徒景涼,我想你應該很清楚,範家那麼迫不及待的把我配給你,是想攀上你們司徒家的大樹,畢竟以我爺爺的說法就是,範家頂多也就是個豪門,而你們司徒家卻是名門。”
“你會嗎?”司徒景涼可不認爲範依依是個那麼聽話的。
“我想他們會很後悔讓我嫁給你。”範依依微微一笑。
讓範家攀上司徒家的大樹?範家的人真的會把事情想得完美。當她真是木偶麼?
司徒景涼也笑了笑,“所以,你纔不再反對?”
“反對有效嗎?”她眨了眨眼睛對着他問。
他沒有答話。
她與範家,和他與司徒家並不是一樣的情況。
“我爸的死不是意外。”他忽然的說道,沒有任何的鋪墊,他就這麼的說了出來。
範依依瞬間就懵了,“什麼?”
“是我二叔害死了他。我爺爺將真相壓了下去。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他問的話是直白的,不帶拐彎的。
範依依一瞬間就涌上一種,她知道了不得了的秘密。
司徒景涼的爸爸不是死於意外?而司徒老爺子知道是另一個兒子造成的,卻壓下了這種真相?天啊,果然名門就是更讓人覺得驚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