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凝一招示軟,陸子霖倒是恢復了幾分理智,他知道自己太過沖動,就像是着了魔似的……如果對她動手,亦或者是做出什麼讓她憤怒生氣的事情來,那他們可就真的完了……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無所顧忌的黑霸王陸三竟然拿一個女人毫無辦法,不能打不能罵,甚至不能對着她發脾氣,她所倚仗的無非是他對她的感情……該死的,他還真就被她拿捏住了!
“砰——”
一擊重拳,飛快地從簡凝耳邊擦過,落在純黑的方向盤上,她嚇了一跳,眸光警戒防備地瞪着他,兩隻纖細的手臂背在身後,做好了隨時逃跑的準備。
“不許你看我!”咬牙怒斥,她那是什麼眼神?篤定了他會傷害她嗎?怎麼可能!粗重的喘氣聲後,鳳眼裡的憤怒斂去,他冷着臉,恢復了淡漠清冷的模樣:“下車。”
簡短的兩個字,讓簡凝更加莫名其妙,“你到底怎麼了?”纖細的手指觸摸他的身體,陸子霖更不耐煩,擰眉呵斥:“給我滾下去!”
手指嚇的縮了回來,抿脣,簡凝覺得真是可笑,眼前的男人就是個神經病!她冷着臉皺眉:“下去就下去!陸子霖,麻煩你以後不要隨隨便便的拉我上車!”
呼之即來揮之即去,他當她是什麼?
兩人心裡都憋着火氣,又一次的不歡而散。
陸子霖滿腔的怒火不能對着簡凝發泄,可是他也不會選擇憋着,他咬着牙把車開到紀氏集團的樓下,直接一身戾氣地衝了上去。
“這位先生,您不能進去,您真的不能進去,我們總經理不在辦公室……”
推開總經理辦公室的門,陸子霖鳳眼眯了眯,回眸似笑非笑地盯着青澀的小秘書:“下次說謊時記得不要臉紅。”
小秘書的臉更紅了,吶吶地對裡面的人道:“總經理,對不起,我攔了,沒攔住……”
坐在沙發上的男子沉了沉臉,很快恢復成慵懶散漫的公子哥模樣,他看向陸子霖,勾脣淺笑:“陸總,不知你找我有何事?”
陸子霖站在門口,眸光從茶几上的兩個咖啡杯上滑過,又飄向辦公室內的休息間,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弧度,走進來把門關上,冷冷嗤笑:“從站前臺的小.姐到你辦公室的秘書,每一個都很漂亮,紀少爺,你豔福不淺啊。”
似笑非笑的男子坐在紀澤熙對面,冷嘲熱諷:沒臉沒皮的玩意兒,天天纏着我老婆做什麼?有本事你自己去娶一個啊。
紀澤熙微微一笑,不動神色地站了起來,拉開門,風度翩翩兼溫潤有禮:“陸總你要是喜歡,我公司的女職員你隨便挑,我讓她陪陸總出去坐坐,別的不行,喝杯咖啡還是可以的,想必她們當中有不少人也很樂意,而且還都是陸總的老熟人。”
紀澤熙的娛樂公司裡,大部分都是明星藝人,從十八線的小開到一線的一姐視後都有。此前陸子霖風流時,曾和圈內的大部分藝人都有過曖昧。
陸子霖暗啐了一口,他不會經常在簡凝面前這樣抹黑他吧?怪不得簡凝每次和他見面之後就會和自己吵架。在陸子霖心裡,紀澤熙就是個陰損的小人,他冷笑了一聲,想趕他走?沒那麼容易。
“是嗎?那我先謝謝紀少爺了,不過我不喜歡外面那些女人,就讓裡面的那位來陪陪我吧。”陸子霖翹着腿,玩味地瞥了臉色微變的紀澤熙。
“裡面是我的客人。”紀澤熙冷着臉,神色不耐,擺明了是要趕人,可翩翩陸子霖是個不識時務的,他今天存了心來找茬,又怎麼可能會空手回去?
一開始,陸子霖以爲裡面的人無非是紀澤熙公司的員工,可能兩人有點不能見人的關係,可現在,陸子霖想:裡面的人莫不是簡凝?所以紀澤熙纔不敢讓他見?
心念一至,偏執起來的男人就是這麼不可理喻。
大步流星的走到內室,紀澤熙根本來不及阻攔,門被推開的那一瞬間,紀澤熙明顯感覺到陸子霖身體一僵,緊接着,周圍的空氣驟然降低一個八度,高大挺拔的男人臉色寒冽冷酷。
——裡面的人不是簡凝。
“子霖。”佟穎兒手足無措的看着陸子霖,貝齒輕咬紅脣,腦子裡正在想自己該如何解釋。
自從上一次陸子霖把半山別墅送給她後,兩人就再也沒有見過面,陸子霖也一直以爲她出國離開了,沒想到,呵,她竟然會在紀澤熙這裡。
自己的前任女友,和自己的情敵在一起?
陸子霖不會天真到認爲這兩個人之間沒有貓膩,他冷笑,冷峭的臉頰上浮現出濃郁的譏諷,環胸打量着兩人,“怎麼,紀少爺,她就是你的客人?”
紀澤熙抿脣,既然沒發現,他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佟小姐是我公司旗下的藝人,外形和演技都很出色,我們剛纔在談點事情。”
“談什麼?幫她重新復出,捧她麼?”陸子霖淡淡地問,他走到紀澤熙面前,突然一記狠拳揍了過去!
“啊!”
佟穎兒嚇得尖叫,門外的人聽到動靜也衝了進來。
“子霖,有話好說,別動手!”佟穎兒連忙去拉陸子霖,陸子霖將她推開,狠厲地看着紀澤熙,扭了扭手腕,咬牙怒啐:“姓紀的,跟我玩陰的,你很帶種呵。”
紀澤熙從地上站起來,優雅地擦了擦脣邊的血漬,轉頭衝外面的人冷語:“把門關上,都出去。”
他英俊的面容上一絲波瀾也沒有,只是在陸子霖再次動手時,閃了閃,眉心微蹙,“陸子霖,你覺得阿凝會喜歡像你這樣的野蠻人?”
“——阿凝對你的感情不過是年少時的崇拜和感激,她糊塗了這麼多年,現在清醒過來了,我很開心。”
兩個高大驕傲的男人面對面,四目相對,隱隱有刀劍在交鋒。
陸子霖想起簡凝,心尖兒上驀然一疼,他捫心自問,自己對她而言,除了年少時那個欽慕的影子外,還剩下什麼?
除了那段封塵往事外,自己在她心裡,或許真的一點兒地位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