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然一氣之下回家了,反正顧川銘不會管她,恐怕她今天不出現顧川銘可能都不會發現。 ..
越想越生氣,越生氣就越委屈,把車停在家門口,蘇晴然坐在車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纔打開門回家。
一會到家裡,就看到媽媽正在幫爸爸按摩他的手,看到爸爸臉上紅潤,雖然他還是不能說話,不能動彈,可是活着就有希望。
更何況醫生也說爸爸現在恢復的很好。
江婉清看着蘇晴然,作爲母親的敏銳總是能輕易識破子女的僞裝,她緩緩問道:“顧川銘活着,你怎麼還是這麼悶悶不樂的?你們怎麼沒有一起回來?他受傷如果真嚴重,我要不要我跟你爸爸去看看?”
蘇晴然搖搖頭笑着開口道:“媽,你們不用擔心。等他身體好了,就帶他來見你們。”
“既然活着回來了,以前的一切咱們就當都沒發生了。小然,你真的能放下方巖好好跟顧川銘生活嗎?方巖喜歡你的心,我們都看在眼裡。你跟他之間因爲那五年,你是不是心裡總有個心結?沒有丈夫能容忍自己妻子心裡有別的人。至於你爸爸的事情,警察也向我解釋過了,的確跟顧川銘無關。我們也就不追究了。”
蘇晴然擡頭看着母親,爲什麼媽媽會覺得她跟方巖還有糾葛?他們已經早就是過去式了啊!
“媽,我跟方巖早就結束了。我跟顧川銘之間的問題從來不是方巖啊?”
江婉清一臉不相信,皺眉問道:“你說哪次你不是跟方巖在一起被顧川銘看到。他可是你丈夫,每次出任務回來,看到自己的妻子跟前男友在一起,他會怎麼想?”
蘇晴然被媽媽猛然點醒,她真的一直都沒有想過這回事,她跟方巖在一起她問心無愧,卻忘了顧川銘是一個旁觀者,他不知道。
難道說真的是她的錯嗎?
一提起方巖,蘇南郭是的眼裡就有一種讓人猜不出來的情緒,似乎在壓抑什麼,卻沒人能看懂。
蘇晴然安撫地拍拍爸爸的胳膊,說道:“爸,你不用擔心我,我沒事。我會好好對顧川銘的!”
江婉晴突然想到一件事兒,站起來說道:“前段時間你剛從西南迴來,我忘了給你。你等一下我去拿份文件,這還是小秦讓我帶給你的,公司資金流動的問題,說是需要你籤一下字。”
“好的,媽!”
蘇南郭一聽到這個,整個人都開始顫抖不已,拼盡全力,卻連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不要,這是方巖的陰謀,不要!
江婉清轉身上樓去取文件,蘇晴然坐在爸爸身邊,一回頭就看到蘇南郭渾身在微微發抖,立刻緊張起來,開口喊媽媽:“媽,我爸身體在發抖,怎麼辦?”
聽到蘇晴然的話,江婉清連忙從樓上跑下來,跑到丈夫面前,伸手按住丈夫的手,問道:“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蘇晴然也半跪在爸爸身邊,着急地拉着爸爸的手,回頭問江婉清,問道:“媽,我爸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怎麼這麼激動。你別嚇我啊!”江婉清伸手幫蘇南郭順氣,一邊還柔聲安撫道:“怎麼回事,別激動,你不知道你不能動氣嗎?”
蘇晴然也跟着守了半小時,蘇南郭終於慢慢平靜下來,蘇晴然回頭看到媽媽背後的短袖都浸溼了,可是她臉上還是淡淡的笑意。
蘇晴然等爸爸穩定之後,纔拿起媽媽扔到沙發上文件打開,準備給文件上簽字。
蘇南郭眼睛突然瞪大,猛地揚起手打到了妻子的手。
啪!
江婉清愣在原地,兩行清淚落下。
蘇晴然一直低着頭,簽完字,一擡頭就看到爸爸的手揚得高高的,蘇晴然看向媽媽,之只見媽媽先是震驚,再是滿臉驚喜的淚水,蘇晴然頓時也跟着眼淚譁一下落下。
蘇南郭的手能動彈了,他竟然動了。
喜極而泣而後,蘇晴然雙手顫抖地撥通了醫院的電話。
蘇南郭被第一時間送進醫院,母女倆都跟了上去。蘇晴然來不及看自己的手機,一進醫院就陪着媽媽等着醫生的檢查,每一秒對她們來說都是煎熬與期盼。
如果只是看一眼就出來了,那醫生會說是因爲沒有任何變化,而現在好幾個醫生都在裡面會診,那就說明病情有了轉機。
這件事一直持續到晚上,等到醫生的檢查報告出來,蘇晴然扶着媽媽走進醫生的辦公室,她們的雙手都不自覺顫抖。
醫生一句話,於她們就是天堂和地獄的差別。
“蘇太太,蘇小姐。”戴醫生嚴肅地看着她們。
兩人摒住呼吸!
“我們現在可以確定,你們說的蘇先生的那個舉動,那是體內僅存的可能控制細胞的條件反射,用心理醫生的話可以說是,蘇先生用盡全一切的最大程度反射行爲。並不是他恢復的前兆!”
江婉清失落地倒在後座上,蘇晴然扶住媽媽的肩膀,安慰道:“媽,不要灰心,一定會有奇蹟的!”
江婉清眼裡沒有一絲希望,這些日子支撐她的就是期盼奇蹟,可是現在卻是讓她做了一場大夢,徹底回到現實。
“蘇太太,但是你也不用太悲觀。下個月,德國一個植物人研究領域的一個專家團要來這裡訪問,我們發現蘇先生的意志力很強,我們在他身體裡發現細胞壞死率比同期病人要底得多。這次訪問,對蘇先生是一個很大的機會!那個專家團曾經救醒過上百歷植物人,你們家屬要有信心,病人才能感受到你們的鼓勵。”
“真的?”江婉清終於生起一絲信心。
“是的。”
等到他們回到蘇南郭的病房,被折騰了大半天的蘇南郭已經睡着了,江婉清疲倦地坐在病房裡,看着丈夫的睡顏,慢慢露出一抹笑。
蘇晴然蹲在她身邊,小聲說道:“媽,我送您回家休息,我在這裡守着爸爸,好不好?如果您身體垮了,我爸誰照顧啊?”
“我放心不下,讓你爸爸一個人留在這裡我回去也睡不着。我就睡在這裡的沙發上就行了。”江婉清脫了鞋躺在沙發上,蜷縮着身體。
蘇晴然看着媽媽縮起來只有那麼小,可是她卻頑強地支撐着爸爸的生命。
走出病房,她突然很想見顧川銘,告訴他,不管他會不會記得她,她都會不離不棄地守着他!
跑出醫院,上了車,直奔軍醫院。
一小時後,蘇晴然衝進醫院,跑到小黑病房門口,一下子卻膽怯了。
終於鼓足了勇氣,推開門進去,病**上只躺着小黑,頭哈桑綁着繃帶,看向她的眼神裡有毫不掩飾的厭惡,“你來做什麼?”
“沒什麼!”這樣的女人蘇晴然搞不定,索性理她遠遠的。
走出病房,顧川銘不在這裡,他會在哪裡呢?
離開軍醫院,迎面就看到方巖走過來。
從西南迴來之後,她好像就很少見到方巖,再次見到感覺恍若隔世,卻沒有其他不同的情緒。
方巖走過來,看着蘇晴然,問道:“蘇蘇,你怎麼在這裡?”
“我在找顧川銘!你有看到他嗎?”
方巖一臉古怪地看着她,問道:“他不是死了嗎?”
“抱歉,我還活着!”冷漠的聲音,帶着一絲敵意,顧川銘從遠處走過來,一把扯過蘇晴然,冷漠地盯着方巖,道:“請問你是誰?”
“你不知道我是誰?”方巖一臉譏諷地看着顧川銘,冷冷地道:“不記得我是誰,卻記得對我的敵意。看來,我們註定不能夠兄友弟恭了!”
蘇晴然感覺這兩個人一旦碰上,就必定要大打出手,幾乎沒有一次是和平相處的,於是連忙拽住顧川銘,向方巖說道:“方巖,你來這裡做什麼呢?要忙就去忙你的事吧!”
“蘇蘇,我會證明給你看,顧川銘給不了你幸福!”方巖說完就朝醫院裡面走去。
顧川銘一把抓住蘇晴然的胳膊,聲音裡帶着一股慍怒,問道:“我找不到你,你就是跟他在一起嗎?”
蘇晴然擡起頭看着顧川銘的臉,顧川銘在生氣,更明顯來說他非常憤怒,明明失憶了,可是他還是如此在意她跟方巖的關係。
如果她早點看清楚顧川銘在吃醋,是不是他們就能早點相愛了。
蘇晴然踮起腳尖,抱住顧川銘的脖子,在他耳邊溫柔地說道:“我是你的!”
如果我主動才能讓你卸下心防,那我願意;
如果我要用自己的心去換取你的幸福,那我願意;
如果我必須認清楚自己的心才能和你在一起,那我願意。
顧川銘渾身一顫,久久沒有反應,一身的怒氣卻輕易被蘇晴然打散了,他的心如此平靜。
“我爸爸市醫院,我一直陪着我爸媽在醫院;我送你回去,然後我還要去醫院陪着我爸媽。”
“走吧!”顧川銘拉住蘇晴然直徑往外走。
“啊,去哪裡?”蘇晴然的手被顧川銘緊緊握住,被迫跟在他伸手。過了一會,前面的步伐越來越慢,而她終於不用那麼狼狽地跟上了。
“去市醫院!”顧川銘冷淡的聲音傳入蘇晴然耳朵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