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砰!
接連的聲響過去,權慕天被司徒信打倒在地,一行血跡慢慢溢出嘴角。[燃^文^書庫]h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少爺!”大周不淡定了,噌噌幾步衝過來就要還擊,卻被權慕天凌厲的目光阻了動作。
“要不是看在你是孩子父親的份兒上,我一定會廢了你!如果你再敢纏着她,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撂下冷冰冰的一句,司徒信走到陸雪漫面前,伸手去拉她的手,卻被她觸電似的躲開。
司徒信以爲她被嚇懵了,緩了語氣說道,“走,咱們回家。”
“你怎麼來了?”
有了兒子那番話,再見到司徒信,她心裡彆扭極了,忽然不想再跟這兩個男人有任何瓜葛。
如果他爲了要一個自己的孩子,在外面包養女人,或者找代孕母親。無論哪一種,她都無法接受。
司徒家族家大業大,司徒博絕不會允許財產落在外姓人手裡。一旦他以這個作爲允許她和司徒信結婚的條件,只怕他會被迫同意。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與其到時候傷心難過,不如早早做個了斷。
她眼中帶着戒備,疏離的感覺令司徒信一陣心慌,急忙解釋,“是沈凌告訴的。明天孩子們還要上學,咱們該回去了。”
這裡不是她的家,即使有問題,也不能在這兒解決,還是找個合適的機會再說吧。
“好。”
司徒信附身去抱顧雅熙,小小的人兒卻躲在媽媽身後,驚慌失措的看着他。印象裡,他很溫柔,可是剛纔他好凶,還打了爸爸。
“西西,跟叔叔回家好不好?”
嘟着嘴搖搖頭,她抓住媽媽的衣角,弱弱說道,“媽媽,我害怕。”
把女兒抱在懷裡,陸雪漫擔憂的望了權慕天一眼,柔聲安撫,“不怕不怕,剛纔兩個叔叔在鬧着玩,沒有打架。”
麪皮抽動,權慕天的臉色立刻陰沉下來。
居然說我是叔叔!?這個女人想活活氣死我嗎?
“你騙我,爸爸的嘴角流血了。”
她叫權慕天爸爸!?
難道是陸雪漫告訴他們的?
過幾天,他們就要註冊了,她在這時候告訴孩子們這件事是什麼意思?
這是不是意味着她對那個男人還有感情?
司徒信心中滿滿的都是愕然和忐忑,生怕權慕天的出現懷裡他和陸雪漫的好事。某男的心情卻恰恰相反。
雖說女兒沒有直接叫爸爸,但是她的態度已經足以說明問題。
父女天性是硬道理。
不管司徒信在兩個孩子身上花費多少心血,都無法替代親爹在他們心中的位置。
洛小天反應極快,溜進廚房摸了一點兒番茄沙司,在權慕天嘴角一抹,走到妹妹面前,笑着說道,“那不是血,是番茄醬,不信你嚐嚐。”
她將信將疑的舔了舔哥哥的手指,酸酸甜甜的,果然是番茄醬。
難道剛纔司徒叔叔和爸爸在表演魔術嗎?
感激的望向洛小天,司徒信笑着說道,“媽媽和哥哥沒有騙你對不對?西西現在可以跟叔叔回家了嗎?”
“我要媽媽抱。”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摟着陸雪漫的脖子,說什麼也不肯鬆手。
“她困了,你去開車吧。”
悻悻的點點頭,司徒信拿了車鑰匙,提步向外走去。
臨出門前,冷颼颼的目光掃向權慕天,全然一副示威的架勢。
可在權慕天看來,他與陸雪漫配合默契,如同一對老夫老妻。這個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他的心好像被什麼狠狠蟄了一下。
顧明軒沒有妹妹那麼好糊弄,明白司徒叔叔打了他的親爹,不由對他的印象大打折扣。
噌噌噌跑進廚房,他拿來一隻熱乎乎的煮雞蛋,雙手捧着遞給權慕天,“媽媽煮的,給你敷嘴角。”
由於舊病復發,他疼的幾乎虛脫,沒料到司徒信會突然出現,才結結實實捱了一拳。
而女兒和兒子的態度卻讓他倍感慶幸。
捏了捏兒子胖嘟嘟的臉頰,他嘴角勾起欣慰笑意,“謝謝。”
“不客氣。”
走到門口,陸雪漫發現兒子沒有跟上來,急忙四下尋找。回過身對上權慕天清冷的眸光,她下意識的錯開了視線。
他坐在樓梯上,揉着兒子的臉頰,父子二人相處的畫面自然溫馨,居然毫無違和感。
回想起女兒剛纔的反應,陸雪漫陷入了深深的糾結。
“小軒,走了。”
“這就來!”
深邃的眼中閃過一抹狡黠,轉瞬即逝,快到讓人捕捉不到。拿過煮雞蛋,他輕聲說道,“幫我一個忙,等你需要的時候,我也會幫你。”
頓了頓,顧明軒毫不猶豫的開出了條件,“我要你書房裡的車模。”
“沒問題。”
“你想讓我做什麼?”
“等你回去以後……”壓低聲音交代了幾句,權慕天從兜裡摸出一個限量版奔馳車模,塞進孩子手裡。
拍了拍胸脯,顧明軒說的篤定,“放心好了,這點兒小事難不倒我!”
“一件事一個車模。要知道,我書房裡的東西都是限量版哦。”
“一言爲定!”留下妹妹和自己的手機號碼,他揣着車模,蹦蹦跳跳的出了門口。
黑色勞斯萊斯逐漸遠去,權慕天抄着口袋走進了廚房。
打開籠屜和砂鍋,他很難想象又白又圓的包子和香濃粘稠的白粥是陸雪漫的手筆。
一個家事白癡能做出這麼好吃的什錦素包,真是讓人大吃一驚!
這麼好的女人,讓他怎麼捨得放手?
車內的氣氛怪異,三個孩子沒有像往常似的嘰嘰喳喳。
透過觀後鏡,司徒信看到顧雅熙和顧明軒枕着洛小天的腿,似乎睡着了。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新月似的陰影,襯得他們格外惹人喜愛。
側過臉望向身邊的女人,她正靠着椅背閉目養神,精緻的面容頓時掃清了他心中紛亂的情緒。
如果他們能有自己的孩子,那該有多好!
輕輕握住她的手,陸雪漫沒有拒絕,卻覺察到他若有若無的嘆息。
司徒博同意他們結婚是以什麼爲條件?
司徒信知道他父親的打算嗎?還是他早就在這個問題上做出了妥協,準備在適當的時候找人代孕,或者乾脆包-養外室?
如果是後者,他打算什麼時候告訴我?還是他從一開始就想瞞着我?
他不想讓我知道是預備包-養外室的節奏嗎?
亂七八糟的念頭不斷涌出來,攪得她心煩意亂,完全冷靜不下來。儘管不想繼續糾結這個問題,各種可能性卻在腦海中盤桓,揮之不去。
她忽然發覺除了權慕天,她很難像相信那個男人一樣去相信其他人。
這個想法令她森森抖了一下,把自己從頭到腳鄙視了n+2次。都到了這個地步,你還對那個混蛋念念不忘,真心沒救了!
20分鐘後,車子駛入別墅,緩緩停穩。
司徒信準備下車,卻發現陸雪漫還在失神,俯身替她解開安全帶。
她陷入回憶,眼前不斷閃過與權慕天相處的過往。定定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她有片刻的恍惚,卻很快回過神來。
女人的臉上帶着幾分嬌羞,眼眸低垂,捲翹的睫毛微微扇動,暗淡的燈光給她度了一層光暈,柔美婉約的線條令狹小的空間曖昧叢生。
“漫漫,你在想什麼?”
她看得懂司徒信眼底的光,下意識的向後閃躲。可背後就是車門,她已無路可退。現在的處境如同他們的關係,是跟他攤牌,還是繼續裝糊塗?
攤牌的話,無疑會傷害這個對自己十幾年如一日的男人。反過來說,委屈的是自己。
這個問題就像砍左手還是砍右手,她糾結的要死,拿不定主意。
該怎麼辦呢?
“我在想c&g的事情該怎麼解決……”
“這件事你不用擔心,我已經想到了解決辦法。既然c&g不想與司徒集團合作,我們沒有必要執着於這個高端客戶。可以另闢蹊徑,引領輿論攻擊兆業集團。”
他說的胸有成竹,陸雪漫卻聽糊塗了,“你什麼意思?”
“我派人查過,兆業集團向夜氏購買核心技術是在我們與c&g簽約之後。如果他們不是從非法途徑拿到了合作方案,絕不可能提出針對性這麼強的替代方案。也就是說,他們違規竊取商業機密,蓄意破壞司徒集團與c&g的關係,讓合作雙方成了無辜的受害者。”
他的辦法雖然可以在短時間內翻盤,但是會把夜氏集團拉下水。
夜雲山和權慕天都很看重聲譽,司徒信這麼做會讓外界誤以爲夜氏幫着兆業算計司徒集團,而夜氏和司徒家族的關係也會因此降至冰點。
舅媽夜宛如是蔣斯喻的閨蜜,他的做法一定會引起蔣家強烈不滿。
“……夜氏集團也會受到牽連吧?”
“我準備邀請夜氏集團在蘇黎世的代表一起參加記者招待會。只不過,夜氏那邊還沒有給出任何答覆。”
權慕天就在蘇黎世,他卻捨近求遠與夜氏的代表聯絡。
清楚內情的知道他的苦衷。可在外人看來,他根本沒把夜氏的繼承人放在眼裡。
以那廝的脾氣,他的辦法非但解決不了問題,還會把事情越弄越糟。
剛剛他打了權慕天,足以說明他沒打算與那廝商量對策。可是事關重大,不能讓他由着性子胡來,得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才行。
到底該怎麼辦呢?
她正在發愁,一輛定製版賓利慕尚緩緩駛入視線,讓她立刻看到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