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黑色邁巴赫停在她面前,後座車窗緩緩落下,露出一張高貴英俊的面容。[燃^文^書庫]複製網址訪問h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陸雪漫認識這個人。
幾個月前,在香港君悅酒店門前她被這個人的手下劫走。那時候,司徒博扔出了八千萬讓自己離開他的兒子。
當時,她不清楚司徒信的身世,以爲他找錯人了。
現在不一樣了。
他是親媽的現任丈夫,名義上是她的繼父。以這樣的關係再見面,讓她覺得很彆扭。
男閨蜜在哪兒?
該不是又被打暈拖走了吧?
“司徒信呢?”
“他需要休息一陣子,好好思考一下今後的生活。”
司徒博與蔣斯喻都在英國留過學,對英式管家情有獨鍾。
凌霄長相體面端正,身材勻稱,還在英國皇家酒店管理學院拿到了碩士學位。雖然出身不高,但是實踐證明,他的外表和內在絕不比蔣勳遜色。
與在香港不愉快的會面比起來,這一次凌霄的態度有了180度的逆轉。接過她手裡的冰激凌,他打開車門,禮貌的做出了請的動作。
爲什麼要搶走我的冰激凌!?太過分了有木有?
“大小姐,請上車。”
憤憤不平的瞪了他一眼,陸雪漫大大方方坐了進去。
十分鐘後,車子開進一家會所,她與司徒博一前一後走了進去。
“這裡的下午茶很不錯,要不要嚐嚐?”
司徒博望向凌霄,他立刻把菜單捧到陸雪漫面前,她卻毫不領情的擺了擺手,“隨便吧。”
老孃對什麼都沒胃口,只想吃冰激凌!
丫丫個呸的,那個是我剛買的,一口都沒吃就被這廝搶走了!
一羣壞人!
凌霄碰了一鼻子灰,雖然心裡不舒服,但沒有表現出來,轉向司徒博,請示道,“老爺,您看……”
“你看着辦吧。”
“是。”
下午茶上齊之前,陸雪漫摸不清對方的來意,索性專心看風景。二十分鐘以後,司徒博才緩緩開口。
“不想知道我找你來做什麼嗎?”
桌上擺着精緻的糕點和茶具,卻統統引不起她的興趣。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只要她嘴裡缺少什麼味道,就必須吃到,否則再好吃的東西也味同嚼蠟。
話說,這兩個小崽子是多磨人啊!
“我不是你的肚子裡的蛔蟲,腫麼可能知道?”
微微一笑,司徒博不緊不慢的說道,“從法律意義上來說,你跟阿信是兄妹。他幫你、照顧你,甚至不惜生命危險替你解決麻煩,都在情理之中。有他這樣的哥哥,誰都會感到慶幸。”
就知道他是爲了司徒信!
男閨蜜跟他爹不是和解了嗎?爲什麼他還會追到這兒來?
莫非父子和解是司徒信安慰自己的謊話?
“您究竟想表達什麼?”
其實,陸雪漫想說你雖然是華裔,但是請你說普通話。不然的話,鬼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
可是話到嘴邊,她默默改了口。
他畢竟是親媽的老公,怎麼也要給他留點兒面子,讓親媽難做就不好了!
淺淺抿了一口紅茶,司徒博放下茶杯,靜靜地看着她,“你知道他打算怎麼對付顧晉陽嗎?”
他問這個幹什麼?
雖然他是親媽的老公,但是他們不是一條心。司徒博從文萊追到荷蘭,不會只爲了把兒子帶回去繼承家業。
在搞清楚他真正的目的之前,沒必要跟他坦白。
“這一點,你不方便知道。”
難道她對司徒信的計劃一清二楚?
本以爲她是個善良、有同情心的孩子,沒想到居然這麼狠心!眼睜睜看着好朋友爲她去死,也不爲所動。
這樣的女人活該落在顧晉陽手裡!
她畢竟是蔣斯喻唯一的女兒,還是給她個機會吧。
“你不方便說,還是不清楚他的計劃?”
陸雪漫聽糊塗了。
他這麼問是不是意味着司徒信揹着她制定了其他方案。不僅如此,他還想撇開自己單獨完成。正因爲計劃的危險性,他纔不得不向他爹妥協。
如果她猜得沒錯,那就難怪司徒博不淡定了。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對面的女人一臉懵懂,疑惑的表情與之前的平靜判若兩人。很顯然,司徒信沒有跟她說實話。
這個臭小子,爲了這個女人連命都不要了!
真是沒出息到家了!
“你們離開海都之前,他給我打過電話。聽上去,他似乎很着急。我這個兒子從小被我帶在身邊,我對他的性格瞭如指掌。雖然他沒在商場上摸爬滾打,但是他很少會方寸大亂。”
五年前,他爲了洛琳離家出走。
到了海都以後,爲了陸雪漫,他心甘情願的做個小小的法醫主管。
蔣斯喻到了海都,他被迫辭職,以爲把他弄迴文萊,他就會安下心來打理家族生意。結果呢?他用搶脅迫飛行員讓私人飛機返航。
既然他想留在海都,讓他打理國內的生意也不錯。
可他呢?
扔下家裡的生意不管,去給陸雪漫跑腿,還當起了盛昌集團的ceo。
自己怎麼會有他這樣的兒子?!
“可是這一次,他求我幫助你。甚至答應在事成之後回到文萊,也會按照我的意願結婚。作爲一名父親,我聽到這些話以後深感意外,同時也很激動。我以爲他終於長大了,懂事了。”
“難道不是嗎?”
司徒信到底想做什麼?
瑞士有榮爵洛,荷蘭還有蔣家,他爲什麼要答應那些條件?
他的腦袋被電梯門夾了嗎?
“當然不是。”
“我們已經向國際刑警總部舉報了顧晉陽是黑桃k的事實,也列舉了他的犯罪證據。三天以後,國際刑警總部會下發他的通緝令。”
微微蹙眉,陸雪漫面露狐疑,她還是不懂司徒博查到了什麼,會讓他親自跑到阿姆斯特丹。
“而且,蔣家也已經答應與國際刑警合作,協助捉拿顧晉陽。這是我們的全部計劃,至於您剛纔所說的,我實在無法理解。”
“他真的沒有告訴過你?或者說,你沒有發現他有什麼可疑的行動?”
她徹底被搞懵了,篤定的搖了搖頭。
目不轉睛的看着她,司徒博想從她臉上找出一些破綻,卻始終沒有任何發現。
他不得不相信這是兒子一廂情願的決定。
可越是這樣,他越覺得心塞。
陸雪漫沒指望兒子做出犧牲,他卻自作聰明想出了拋磚引玉的辦法。想把顧晉陽引入圈套,讓國際刑警拿到他的第一手犯罪證據,將他繩之以法。
有蔣家配合國際刑警,顧晉陽落網是遲早的事情,他何必以身犯險?
簡直多此一舉!
司徒博表情嚴肅,完全不是在開玩笑。沉默了片刻,她小心翼翼的問道,“您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讓他自己跟你說吧。”
他輕輕揮手,凌霄急忙吩咐手下把大少爺請出來。
幾分鐘後,司徒信慢慢走了進來,身後跟着四名身材壯碩的彪形大漢。
這是被禁足的節奏啊!
眼前的情景似曾相識,陸雪漫萬分同情的望向男閨蜜,忍不住暗自吐槽。一個大男人落到這份兒上,丟死人了有木有?
魏蓓拉說的沒錯,不是每個人都像權慕天那樣霸氣側漏。白浩然做不到,司徒信更是連條門縫都沒有。
也不知道那廝幹什麼去了,到現在也不回我的微信!
以前他再忙都會給我打電話,離了婚也像跟屁蟲似的追着跑。現在倒好,我跑路了,他居然玩起了失聯。
離過婚的男人果然不靠譜!
咳咳……
我好像跑題了……還是先把男閨蜜的事情問清楚。
陸雪漫和父親在一起,司徒信一陣心慌,不悅的問道,“爸,你把漫漫帶到這兒來幹什麼?”
冷了兒子一眼,司徒博淡淡說道,“從你媽那兒論,她也是我的女兒。一家人喝喝茶、聊聊天,難道不可以嗎?”
跟他玩什麼彎彎繞?
別人或許不知道,但是他這個做兒子的最清楚。
自從把蔣斯喻娶進門,父親就把顧盛昌當成了假想敵。他會善待情敵的女兒,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
要不是估計母親的面子,他早就對陸雪漫下手了!
“爸,你應該知道我想說的不是這個。”
忽略掉兒子眼中的怒氣,司徒博慢條斯理的說道,“漫漫不是外人。當着她的面,你不妨把你的意思說出來。也讓我這個做父親聽一聽。無論你想做什麼,我作爲過來人,多少能給你點兒意見。”
“爸!你裝糊塗是不是?你明明知道……”司徒信抓狂到不行,卻沒有發作。
“我知道什麼?”
“……”
父親趕來荷蘭就是爲了給他拆臺?
天底下怎麼會有這樣的爹?
如果被陸雪漫知道了他的計劃,他與榮爵洛所有的努力會化爲泡沫。這是除掉顧晉陽的好機會,他怎麼可能放過?
兒子無言以對,正中司徒博的下懷。挑眉望向陸雪漫,他微微一笑道,“漫漫,你不是也很想知道他揹着你在謀劃什麼嗎?阿信就在你面前,你爲什麼不問個清楚呢?”
“漫漫……我……”
面對陸雪漫,司徒信瞬間泄了氣,尷尬的垂着腦袋,如同一個犯了錯的孩子。
看到他這幅樣子,司徒博幾乎氣炸了肺。
他哪裡像司徒家族的繼承人!?
不想讓男閨蜜下不來臺。她抿了抿脣瓣,把人拉到一邊,低聲問道,“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